「宋硯清。」傅令儀轉身,在背著光的陰影里笑靨如花,「我剛剛對月亮許了個願。」
手電筒的燈光晃向宋硯清。
他冷漠:「別照我。」
傅令儀鍥而不捨:「你想知道我許的是什麼嗎?」
「啪。」
光線游移,化不開的濃夜,誰家凌晨的街道如此迷離安靜。
傅令儀大聲說,雙手作喇叭狀,聲音飄散在風裡:「我許你今夜愛我!」
愛意隨風起,風止意難平。
走在後面的人,步子不緊不慢,投在馬路上的影子深邃繾綣,卻顯冷淡。
他腳步陡然頓住。
一字一頓。
「傅令儀,我討厭你這樣。」
傅令儀愣住。
記憶中。
他很少如此牴觸過什麼。
從來都是漠視。
為什麼?
「我就這樣,遲早有一天,你會喜歡上這樣的我。」傅令儀坦蕩問,「你是打算在我們認識的第五年對我告白嗎?」
今年是第四年了,宋硯清。
「我不談戀愛。」宋硯清拒絕,寂靜的街道,他的聲音淡如水,「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為什麼不談?」
他大步往前走,「這兩年不會談,忙工作。」
「宋硯清!」傅令儀喊他,盯著他的背影問,「你是不是心裡有人?」
「你在等誰嗎?」
半晌。
宋硯清回了下頭。
眼神穿破了層層烏雲,像月亮滲透的光。
聲音鏗鏘有力,凜然微沉。
「我從不等人。」
夜裡冷。
他穿了件薄外套。
扣上帽子,毫不留情地離開。
邢建樹看在後頭,開車,有些唏噓不已:「上車。」
傅令儀紅著眼睛別開頭:「滾。」
「宋哥讓我送你回家,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在外面瞎跑什麼。」
確實是他會說的話。
如果他心情好的時候,他會在聚餐結束之後拎著瓶水指她笑罵一句。
傅令儀上車:「他有過初戀嗎?」
邢建樹沉默很久,並沒有回答傅令儀的話:「你知道宋哥剛剛為什麼那樣嗎?」
「因為你剛剛很像一個人。」
「誰?高中同學?」
「人在國外,你是見不到咯。」
「他愛她嗎。」
邢建樹只用一句話概括:「差一點就成為初戀,逃不過畢業季。」
傅令儀扭頭,眼神複雜:「那他這幾年呢?」
「試過開始新生活。」邢建樹開著車,光景飛逝,洋洋灑灑。
「你再堅持個幾年,說不準有戲,別看他冷冰冰,他吃這套。」男生宿舍,邢建樹聽宋硯清說過擇偶觀,嘴甜,會撒嬌,黏人,愛他。
震驚吧?宋哥喜歡小女生。
不清楚是不是初戀情結。
「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宋哥說不想談是真的,沒時間談,工作忙的要死,他的重心不在這,這幾年都不可能搞對象,懂嗎?」
「別耽誤自己了。」
邢建樹好言好語勸她。
車窗映出的側臉有種成熟與少年意氣交織的帥,愛開玩笑,叛逆,也穩重。
稜角挺硬的。
傅令儀閉著眼不再說話。
兩個人在同一輛車上,心思各異。
程栩然在第二天一早點讚宋硯清朋友圈後,邢建樹看到後,給她發了消息,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