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見到相片，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葉凡，在見到一身白色婚紗的姚丹，驚了。
不是震驚於她的美貌，而是吃驚。
平時不顯山露水，總是在默默關注他的姚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小丹，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葉凡淡淡的說道，對於姚丹，他真的是不忍心發脾氣，也是沒有資格。
無論是唐如雪，還是田野和二胖，都受過姚丹救命的恩惠。
而姚丹之所以做這一切，都是因為葉凡。
所以葉凡欠她的，太多太多。
「凡哥，唐姐姐已經跳崖自盡了，你娶了我吧，讓我下輩子照顧你。」
「不，小雪不會死」，葉凡怔在了原地，輕聲呢喃著。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今天也是一樣。」
姚丹微笑，攙扶著搖搖欲墜的葉凡。
「凡哥，娶了我吧，我不在乎你喪偶，而且我一定好好對待葉唐和葉雪，視如親生。」
姚丹依舊微笑，只是她的表情極其古怪，有失落還有希冀。
葉凡看了一眼姚丹，把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掉，深呼一口氣。
「小丹，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就算唐如雪真的死了，但我的心中也只有她一人。」
葉凡垂淚，閉上了雙眸：「小丹，唐如雪在哪裡跳崖的，可以告訴我嗎？」
「我可以帶你去，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我要一個有你的婚紗照，彌補我今生的遺憾。」
葉凡睜眼，柔聲道：「小丹，你要清楚，其實在我的心裡，無論是唐如雪還是你作為我的妹妹，你們的地位都是相同的，請不要逼我做選擇好嗎？」
「哥，我不想再當你的妹妹了，哪怕成為陌路人，也比我一直煎熬要來的痛快。」
姚丹悽慘一笑，臉上寫滿了悲涼。
葉凡搖頭輕嘆，伸手一抓，單人的婚紗照直接飛到了他的手裡。
將相框擺正，葉凡站到了沒人的那個位置
姚丹的雙肩顫抖了一下，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想了很久才做出了這樣艱難的選擇。
按下相機快門。
啪嗒一聲，一張不太像結婚的結婚照從拍立得的底部竄了出來。
看著相片，姚丹破涕而笑，但上看去多少都有一些淒涼。
觀察了許久，葉凡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沒有半分打擾。
忽然，姚丹的表情恢復為常態，舉起相片，最後又戀戀不捨得看了一眼。
右手用力，照片化為飛灰。
揚手，鬆手，徹底化為這世間的一片塵埃。
葉凡依舊沒有做聲，神色複雜，心底有一些失落。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們的兄妹之情將到此為止。
「葉凡，走吧，我帶你去唐如雪跳崖的地方。」
姚丹淡淡的說道，話語中不帶有一絲情感。
「好」，葉凡怔了一下，還是跟在了姚丹的身後。
......
白雲山？葉凡蹙眉。
「沒錯，就是白雲山頂，她是從這裡跳下去的，恐怕現在的屍體早就被野獸吃了吧，哈哈。」
姚丹的聲音冷漠且邪惡，和之前的善良判若兩人。
葉凡眼角微跳，低頭撿起地上的一串珍珠項鍊，這是他在唐如雪生日那天給她買的。
將項鍊收好，葉凡頭也不回的沉聲說道：「謝謝」
「公平交易，沒什麼好謝的。」，說完，姚丹幾個縱越離開了白雲山頂。
兄妹之情，至此，煙消雲散。
......
「徒兒，你這樣做，真的不後悔嗎？」，滅絕師太輕撫著姚丹的光頭，關心問道。
「師父，這樣也許是對凡哥來說最好的結果吧。我的存在，讓他很累。」
「哎，你這個傻孩子啊，情情愛愛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懂，也給不了你什麼建議。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為師支持你。」
「謝謝師父，我不後悔，去咖啡廳，電影院，酒店開房，拍婚紗照，我已經做了正常情侶該做的事情。」
說完，姚丹沉默了一會：「唐姐姐的毀容真的治不了嗎？」
滅絕師太嘆了口氣，言道：「這也怪我太過於自信了，我當時為了和她打賭，拖延了太久的時間，再加上葉凡一陣胡亂操作，徹底無能為力了。」
「師父，那到底是誰把唐姐姐弄成這個樣子的？」
「不知道，這丫頭和你一樣倔，就是不說，怕我幫她報仇，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滅絕師太嗤笑一聲，普天大陸，又有誰是她的一合之敵。
「那只能等候時間來治癒唐姐姐內心的傷口了，她自己要是想不開，恐怕凡哥一直都會生活在內疚之中。」
「徒兒，你和雪兒都是好孩子，我過段時間要回家了，我想把你們一起帶回去。」
「師父，您終於肯回青霞山了，不過，唐姐姐會跟我們一起去嗎？」
滅絕師太微笑，眼中期待之色更甚：「不是青霞山，那裡只是我的暫居地，我的家鄉非常遙遠，是元武大陸更為高級別的存在。」
這？姚丹有些迷茫。
「以前的我很貪玩，不愛繼承家業，我母親把我逐出家族五百年，現在馬上就到時間了。」
啊！姚丹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滅絕師太。
如果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她真的懷疑自己的師尊在吹牛逼。
「師父，我，我能不能留在地球？這裡還有我的家人。」
姚丹怯怯的看了一眼滅絕師太，如果是真的，那她這輩子估計都見不到自己家人了以及...
「從地球回山界，每百年就會打通一次。但是從山界回地球，隨時可以來。」
「師父，那地球豈不是很危險？」
「不會吧，這種貧瘠的地方沒有人願意來的，再說了，找到入口很麻煩的。」
滅絕聳肩，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當時她來的時候，也確實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好，師父，我願意跟您走，可是唐姐姐她想走嗎？」
「山界的山氣可以治療她的毀容，她打算治療好了就回來找葉凡。」
「哦」，姚丹點頭，有些羨慕唐如雪了。
但她已然決定放棄葉凡，就如同闌尾一樣，永遠藏在肚子的深處。
輕易不會再出現，除非闌尾炎。
而此時的唐如雪異常繁忙，正在山崖下面偽造自殺現場。
刮破的衣衫，身上的首飾全都摘下來扔到了山底。
為了仿真，她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了一副骨頭架子。
女人心，海底針，這麼玩葉凡，真的好嗎？
（山界，俗稱：半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