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飛鳥過,只只不沾身。
兩名舞者就如同沒有察覺到一般,更沒有絲毫疲憊的跡象,反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這種笑容就好似天使般的純潔,不容褻瀆。
「天人合一境」,祝枝山雙眸之中滿是憧憬,輕聲呢喃著。
姚天榮也怔了一下:「祝兄,你是說,這就是練武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
「很有可能,曾經我在一本小黃書上看到過,外面狂風暴雨,房內噼里啪啦,不受任何的干擾,就是達到了這種忘我的境界。」
「老祝,你就別胡說八道了,你那是合二為一,哪裡是什麼天人合一。」
雙面人有些不滿的瞪了一眼祝枝山,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面帶嚴肅的沉聲說道:「想當年,我到國外旅遊,那一天狂風大作,雷雨交加。我看到一群老外在布滿電線的場地跳著霹靂舞,張牙舞爪,甚是狂暴。」
說著這裡,雙面人仰頭望天,羨慕的道:「他們真的是忘我啊,任我如何請求,他們就不告訴我是如何達到這種境界的,就好似當我不存在一般。」
姚天榮嘆息了一聲,頗為無奈,看白痴一般看向雙面人:「地上是不是還有閃電涌動?」
「對對,就是這樣,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我渾身還有一種酥麻的感覺,你說,他們是不是也把我影響了?」
姚天榮翻了個白眼,輕聲呢喃:「這不怪你,誰讓你沒有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哪裡懂得IUR。」
幾人逼逼了半天,這些飛行生物已然到了眼前。
「我靠,老祝,咋辦,都弄死啊?」,雙面人大驚,就要發功幹掉這些數以百萬計的飛行生物。
「來不及了,現在動手會傷到葉凡,你說咱們沒事扯什麼淡,現在可是誤了大事。」
祝枝山捶胸頓足,但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感慨太多了,這些飛行生物全都撲到了葉凡的身上,將其包裹成了一個超級大號的粽子。
「別急,事出反常必有妖。」,姚天榮沉吟了幾秒,拉住無可奈何的兩人後退了幾步。
「天榮,你拉我們做什麼?就算什麼也做不了,你也讓我們跟著著急一下啊。」
雙面人氣憤的說道,姚天榮太過分了,竟然要剝奪他們幫葉凡默哀的權利。
「是啊,天榮,葉凡是我徒弟,他出生的時候我沒見過,但他死了,你起碼要讓我送他一程。」
祝枝山梨花帶雨,雖丑但心善,不過現在怎麼看上去都顯得有些猙獰。
「你們隨意」,姚天榮聳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祝,我看咱們還是聽天榮的吧,在家還得擺三天呢,機會有的是,你說呢?」
雙面人含糊不清的說道,一巴掌從臉上呼下來幾十隻蜜蜂。
「啊,啊,我同意。」,祝枝山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滿臉發麻,仿佛這張臉已經不是他的了。
別人被蜜蜂蟄,那是毀容。但對於祝枝山來說,無異於用了美顏系統。
兩人飛速的退到了十米開外,一臉喪氣的看向那個馬蜂窩。
「一路走好!」
「見棺發財!」
祝枝山和雙面人哼哼唧唧的,嘴裡就沒有一句好話。
姚天榮也懶得搭理他們,直接離兩人遠了一點,面色古怪的看著馬蜂窩。
他隱約記得師尊葉修仙跟他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大造化的人,集天地靈氣寵愛於一身,不用修煉就可以達到世間頂點,也就是俗稱的天選之子。
可這...被馬蜂窩寵愛於全身的,是什麼鬼?
一時間,姚天榮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他的心態還是很樂觀的,既然都能發生這樣的異象,那很可能不是災難,而是一次機遇和蛻變。
幾人想法迥異,而葉凡這個馬蜂窩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本來還高樓大廈般的橢圓形柱體,此刻正在慢慢的縮小。
五層樓--四層樓--三層樓...
最後徹底幻化成一個人形的繭狀物,上面白茫茫的絲線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這?
三人皆驚。
活了這麼多年,哪見過這種場景啊。
一時間,也有些手無足措。
「那個,鳥呢?」,祝枝山瞪大了眼珠子,無數個問號充斥著他的大腦。
「不知道,我也處於懵逼狀態。」,雙面人同樣呆滯,眼歪口斜。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三人當中受過地球高等教育,且最具有智慧的姚天榮雙手托腮,似在思索著什麼。
「啥?」,兩人艱難轉頭,期盼著姚天榮答疑解惑。
「這些鳥類很可能進入了葉凡的體內,亦或是幻化成這些白絲繭。」
祝枝山搖晃著豬頭大腦袋似懂非懂的嗚嗚道:「你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別?」
「別吵了,我好像有點思路了,不一般啊。」,雙面人抬手制止二人,目光深沉。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鳥人」
......
至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當事人葉凡才清楚。
從剛開始沒有絲毫的感覺,到後來他感覺到有很多尖刺扎進他的體內,疼的他不停地哀嚎。
但外人根本聽不見,就仿佛被封印了身體,思想可以在裡面自由活動,但要想傳達到外界---沒門。
他感覺到一股氣,應該是滅絕師太隨意打他那一掌所殘留下來的。
這些尖刺就是在不停地吸取殘留的氣息,然後在不停地變幻,不停地扎他。
最後這些別吸取後的氣息,融入尖刺,再全部湧入葉凡的身體。
他感覺自己都要被撐爆了,可就是不爆,把葉凡難受的死去活來,你說氣人不?
既然不死,葉凡也就坦然接受了。
慢慢地,也就習慣了這種欲生欲死的感覺。
就像足療和正經按摩,開始很疼。
但疼過之後,就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只是有些地方,是正經按摩不會去觸碰的。
而且,這裡葉凡也沒有特別的練過。
總有那些調皮的尖刺一根又一根的穿了進來,然後再抽走。
從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的麻木,沒什麼了不起的。
啥玩意,都在於一個練字。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那是萬萬不行的。
葉凡正好相反,針變成了鐵杵。
再然後,葉凡感受到它的變化,竟然幸福的暈死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