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丹，是不是剛才的玩笑你不高興了？」
葉凡看著有些沮喪的姚丹，關心的問道。
「不是，凡哥，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遇到不公平的事情要往後退，假裝看不見。」
「你還是問你二胖哥吧，我好像有點懂，但就差那麼臨門一腳。」
葉凡沉思許久，看向二胖，這個沒事就研究鬼谷子，易經的半吊子，應該會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得容我想一下。」，二胖點燃一顆香菸，遙望天際，擺出了著名雕像（思想者）的姿勢。
人家那叫技術，他這完全就是裝逼，有本事你把衣服也脫光呀。
《詩經·大雅·烝民》云：「維仲山甫舉之，愛莫助之。」
「意思就是說，我心中很關切同情你的遭遇，但卻沒有力量去幫助你。這句成語就是愛莫能助。」
「胖哥，你說的不就是自私嗎？」
姚丹疑惑，又沒讓你全幫，幫一點是一點啊。
二胖掐滅菸頭，有些沉重的看向地面。
「記得我第一次被綠的時候，對方有十幾個人，打的我滿地找牙。雖然我有心，但卻無力去對抗，還連累葉凡失去了工作。」
葉凡皺眉，好像明白了什麼，幽幽開口：「二胖，寅虎也把你給綠了？」
「去你二大爺的，你才被綠了呢。不對，你有二大爺，那就去你大爺吧。」
「行，大哥，當我沒說，你繼續。」
葉凡擺手投降，再說就該三大爺了。
「我們的對手有些時候是人，但有些時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災害，以及一些不可預料的其他因素。」
「在我看來，有些自私是可取的，就好比有人落入了湍流的洪水之中，你救還是不救？」
說完，二胖凝視著姚丹。
「我肯定會救的啊，洪水中救人是很簡單的事情。」
姚丹很輕鬆的說道，踩水過去就行了，任何修真者都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那如果你是普通人呢？」
「那我也救，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十八年後還是一個好老娘們。」
二胖微笑，沒有辯解，而是拿起樹枝在地上畫起了人形圖案。
葉凡幾人也都好奇的湊了過來，沒有人清楚二胖在做什麼。
「胖哥好像是在畫族譜，你看，上中下，從爺爺輩到孫子輩的。」
葉凡點頭，和他一歲半的兒子畫的非常相像。
二胖扔下樹枝，微笑的看向在場幾人，著重關注了一下姚丹。
「假如我們因為救人死了，那我們的父母妻兒，關心我們的人該怎麼辦？」
「父母年邁，老了又有誰來贍養，孩子年幼，在沒有能力撫養的情況下，你願意你的孩子去孤兒院嗎？還有他們因為你死所帶來的傷痛，由誰來撫平？你的善心嗎？」
「我...」，姚丹還想辯解，但最終無力地垂下了頭。
「二胖，那你說，當初咱們的鎮國軍為什麼就不怕死，勇往直前。」
葉凡疑惑的問道，難道僅僅是因為一紙軍令和愛國情懷嗎？
二胖沉吟了兩秒：「因為保障，就算他們去了天堂，家人也會由鎮國軍發放補貼，保孩子能夠大學畢業，父母安享晚年。」
幾人沉默，如果有能力，大家都會選擇去幫助別人。
但如果硬幫，將自己一家人陷入困境，那卻是得不償失。
「有好的解決辦法嗎，鼓勵人們做好事。」
「當然有，成立一個好人好事基金會，做好事的人都應該拿到獎勵，如果因為做好事導致殘疾或者罹難，給予足夠的補助。」
「也只有這樣，才不會讓想做好事的人免除了後顧之憂。」
自私，有些時候，對關心你的人來說，也是一種被低估的美德。
......
「狗蛋哥，你們先回酒店，我一個人溜達溜達。」
「凡哥，我陪你去吧。」
「別，小丹，我還有點事。再說，你跟著我，我有很多事情幹不了。」
「......」
在眾人的悶笑聲和姚丹的尷尬中，葉凡走向了對面的苗條暗巷，剛才那一閃而逝的目光再次出現。
「帥哥，一個人呢？三十四十的，給多給少是個緣。」
門口的摳腳大嬸貌似如花，左手摳腳，右手挖鼻孔，嘴裡還叼著旱菸，就是這樣都不妨礙跟葉凡招攬生意。
「不用了阿姨，我兜比臉都乾淨。」，葉凡打了個冷顫落荒而逃，向巷子深處走去。
燈紅酒綠的小巷子總會讓人迷失，越往深處，越讓人留戀。
放眼望去，全是熱情似火的小姐姐。
忽然，葉凡呆滯在了原處，他被一名長相中上但妖艷地中年女子拉住了。
「你...」，兩人同時發聲。
葉凡看著對面有些熟悉的面孔，長嘆一聲：「緣分，真的妙不可言。」
「是啊，好久不見，進來坐坐，喝杯茶水？」，女子指著身後霓虹燈閃耀的理髮店輕聲邀請。
「你回來多久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就為完成我以前朋友的一個願望。」
葉凡憤怒的看向女子：「都有點塌了，不知道他還喜不喜歡？」
「人走的多了，扶著把手過橋，難免會有些塌方。」
女子不好意思的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衫。
「進去吧。」，葉凡無奈嘆息一聲，曾經的深海市888號，寶貴的最愛，已從少女熬成了中年。
刺鼻的香水味和幾名理髮師的調笑聲充斥著葉凡的大腦，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厭煩。
「你，還和以前一樣嗎？」
女人落落大方的說道，同時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這個吧，好久不見，理應暢談一夜的人生。」
葉凡比出了一個五的數字。
「好」，女人狂喜，還是老客戶好說話。
「等一下，不是我，是我曾經的兄弟」，說完，葉凡往後面跳了一下，阻止女人的鹹豬手。
在女人疑惑間，葉凡從系統裡面掏出一張一寸大小的黑白色照片，上面的人正是被他親手擊殺的寶貴。
「這？他死了？」，女人戰慄一下，怎麼看這個相片上熟悉的音容笑貌都有些恐怖。
葉凡點頭，沉重的說道：「他生前，我答應過他，帶他去找888號，但後來一直沒有實現。沒想到終於遇到了你，你倆有緣，謝謝。」
女人目光都呆滯了，顫抖地更加厲害，這，沒試過呀，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我能不能不接？」，聲音很顫。
「不能，你好意思拒絕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嗎？還有，你要不接，賠我十倍違約金。」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狠心說道：「好，銀亦有道，這活我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