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不夠?!」
吳飛燕聽到這四個字,眉頭一皺,脫口問道:「師尊,何為命格不夠?!」
孟長生淡然道:「爾入道時間太短,諸多修道之人須觸類旁通的東西,爾尚且不懂,將來若爾參透了易經八卦,爾就會知道,人有諸多命格,命格,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仟仟尛哾
吳飛燕驚訝追問:「師尊,何為命格?」
孟長生道:「命格,乃人之本也,具體的命格,或為天干地支、或為飛禽走獸;」
「凡人的命格皆為天干地支,縱使是當朝的滿清皇帝,至多也就是個極向離明格,而想逆天而行,至少也要是虎格、蟒格;」
「再向上,還有龜格、鳳格、麒麟格與龍格,甚至還有更高的升龍格;」
「命格越高,修道之途就更順暢,逆天改命的機會也就越大。」
說到這裡,孟長生感嘆:「我的命格,是麒麟格,麒麟雖強,但真要想逆天改命,還遠遠不夠。」
吳飛燕下意識的問道:「那什麼命格才夠?」
孟長生唏噓道:「想逆天改命,龍格不過只是入門,但就算是龍格,也只是有逆天改命的資格,可真正能逆天改命者,在龍格里也是百里挑一。」
說到這裡,孟長生微微一頓,繼續道:「若是升龍命格,成功的機率會大很多。」
吳飛燕忙問:「師尊,那我與師兄是什麼命格?」
孟長生淡然道:「爾與逐虜皆為虎格,乃是修道之人中,最低的命格,爾等二人,入道雖不算難,但若想要走的很遠,無異於痴人說夢,為師與爾等師徒一場,這顆丹藥,便是我給爾等的機緣。」
吳飛燕表情頹然的問道:「師尊,難道我與師兄命格不夠,您就不願多給我們一些幫助嗎?外面清狗已經幾乎統一中原,我與師兄本就勢單力薄,若是再沒有更強的功法與法器,只怕很難完成抗清大業……」
孟長生笑了笑,開口道:「飛燕,為師的畢生所學與法器珍寶,早已經安頓妥當,將來唯有命格高於我的有緣人方可有機會打開,誰能得到它,誰就是我的傳承者。」
吳飛燕表情不禁閃過幾分陰霾,她沒想到,師尊眼看即將大限將至,卻對自己說出如此殘酷的一番話來,按照他的說法,自己根本不夠資格繼承他的功法與法寶,這一顆丹藥,已經是很給自己面子了。
吳飛燕心裡登時鬱悶至極,在這一刻,她對孟長生的感激瞬間化為烏有,剩下的,只有強烈的不甘與仇恨。
只是,她不敢當著孟長生的面表露出來,只能將這分仇恨埋在心底。
這時,孟長生掏出一枚戒指,遞給林逐虜,囑咐道:「逐虜,爾秉性正直、又深明大義,只是骨子裡還是太善了一些,將來難免吃虧,這枚戒指,乃為師心頭之好,只是現在為師已經不需要了,所以為師將它送給爾,若你大限將至前能參透其中奧秘,便可像為師這樣,再活五百年;」
「為師希望爾能重新為漢人奪回江山社稷,像當年大司馬大將軍與驃騎將軍那樣,逐匈奴於漠北、飲馬瀚海、封狼居胥!」
一旁的吳飛燕聽到這裡,心中更是吃味。
她知道,師尊說這話的另一層意思,是自己秉性不夠正直,與師兄比,還有很大差距,這便讓她心中更是不悅。
林逐虜此時卻沒想收下那枚戒指,連忙拒絕道:」師尊,您已經幫了徒兒太多,這枚戒指,徒兒不能收……」
孟長生淡然一笑,將戒指丟向林逐虜,那戒指凌空中忽然消失不見,下一秒,便已經戴在了林逐虜的手指上。
林逐虜還沒想明白其中緣由,孟長生便開口道:「逐虜,戒指已經認爾為主,爾便好好收著吧,將來爾若真遭遇不測,這枚戒指或許還能救爾一命。」
說罷,孟長生養的兩隻仙鶴忽然走了進來,兩隻仙鶴分別站在孟長生兩側,用脖子不停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不斷發出嗚咽的啼叫聲。
孟長生伸出雙手撫摸著這兩隻仙鶴,隨後站起身來,開口道:「為師的大限到了,爾等走罷,離開這裡,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林逐虜淚流滿面,哽咽道:「師尊,徒兒想送您最後一程!」
孟長生擺擺手:「為師在這裡修煉數百年,這裡不僅是為師的洞府,也是為師坐化的墳墓。」
說罷,他看著兩隻仙鶴,淡淡道:「有他們陪我便足夠了。」
言罷,孟長生忽然伸出右手,拂袖一揮,林逐虜與吳飛燕瞬時間眼前一黑,緊接著,兩人便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瞬間回到了之前打坐修煉的洞府之中。
林逐虜大喊一聲:「師尊!」
說罷,連忙跑出洞府,可原本師尊修煉與居住的洞府,卻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碩大的洞府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林逐虜一臉駭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這時候,山谷之中,忽然迴蕩著幾聲悽厲的鶴鳴,緊接著,那鶴鳴聲一路向西傳去,感覺愈來愈遠。
林逐虜知道,師尊已經原地坐化、駕鶴西去,一下子跪在地上,哽咽道:「師尊……逐虜拜謝您的傳道之恩!」
說罷,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時,吳飛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師兄!你幹嘛要拜那個老混蛋!」
林逐虜登時轉過頭來,目眥欲裂的吼道:「飛燕!你在亂說什麼!還不快快掌嘴!」
「掌嘴?」吳飛燕頗為不屑的說道:「那老混蛋修行千年,手中功法、丹藥與法器一定不計其數,臨死前卻只給了你我一人一顆丹藥,實在是太過分了!」
林逐虜怒斥道:「一派胡言!師尊救了我們、帶我們入道、助我們抗清,此番恩情,如再造父母,你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我說錯了嗎?!」吳飛燕怒氣沖沖的吼道:「他都要死了,還對你我二人如此吝嗇!留著那些功法、珍寶做什麼?難道真要藏在什麼地方等什麼勞什子有緣人嗎?!要說有緣,難道你我與他還不夠有緣嗎?!」
林逐虜咬牙道:「飛燕,你今日之言論,令我瞠目結舌!我真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大逆不道的混帳!」
吳飛燕也一肚子氣,於是便冷聲道:「師兄,你也不用向著那個老東西,如今他既然已經死了,那你我二人就應該將這萬古長青丹服下,再抓緊時間提升修為,早日將這老東西藏的好東西找到!」
林逐虜失望至極:「飛燕,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你師兄,你也不再是我師妹,從今日起,你吳家人,我只認飛揚一人,其他人,與我再無半點干係!」
吳飛燕頓時急了,脫口道:「師兄!你怎麼就這麼愚鈍呢?!那老東西自己都活了一千年,為什麼只給我們活到五百年的丹藥?擺明就是對你我有所保留,並且是極大保留!」
林逐虜擺擺手:「罷了飛燕,我與你哥兄弟一場,你我好聚好散,我留在這裡,為師尊守孝三年,你自行離開吧。」
吳飛燕氣的直跺腳,脫口道:「師兄!你怎能這時候讓我一個人走?這些年我對你的情意,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既然嫌我埋怨師尊,好,那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既然師尊給了我們兩顆能活五百年的丹藥,那我們何不一同將丹藥吃下、自此結為夫妻、好好活完這五百年?」
林逐虜面色寒冷的說道:「飛燕,自從婉兒她娘去世之後,我便發誓此生不再續弦,這輩子,除了反清復明之外,我只有一個心愿,便是照顧好婉兒,這丹藥雖然能活五百年,但我不會吃,我不能活著看婉兒變老死去,你若有心活夠這五百年,便自己好好去活罷!」
吳飛燕咬緊牙關,質問道:「師兄,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依舊不願與我結為夫妻?」
林逐虜點點頭:「我說了,這輩子,不再續弦。」
吳飛燕質問他:「那你那顆丹藥呢?難道你真不打算吃了?」
林逐虜再次點頭:「彼之蜜糖、吾之砒霜,這萬古長青丹會讓一個父親眼睜睜看著女兒逐漸老去、看著女兒的女兒逐漸老去,這種丹藥,對我來說,與砒霜沒什麼兩樣,我自然不會吃。」
「好!」吳飛燕冷聲道:「既然師兄瞧不上這丹藥,不讓將它送給我,我若是能尋到一個如意郎君,便可與他一同活到五百歲、享盡這世間榮華!」
說著,吳飛燕又道:「對了!還有師尊給你的那枚戒指!你既然如此沒有鬥志,這戒指你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不如都留給我!只要你將這兩樣東西給我,我立刻離開十萬大山,從今日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輩子,我不再來煩你!」
林逐虜搖了搖頭,看著遠方,喃喃道:「萬古長青丹對我而言之所以是砒霜,全是因為我還有婉兒這個女兒,可婉兒才十七歲,她還尚未婚配,待我為師尊守孝三年之後,我要將這丹藥給她,讓她好好活完這五百年。」
吳飛燕站在林逐虜的身後,青筋暴起!
她單手悄悄握在腰際,冷聲道:「師兄,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我吳飛燕活這麼大,無數青年才俊想要娶我過門,唯獨你至始至終不將我放在眼中,今日你又如此毀我道心,讓我如何能好好活完這剩下的四百多年!」
說罷,她不待林逐虜反應,立刻從腰際抽出一柄軟劍,手腕一抖,那軟劍便登時變得堅硬無比,旋即,她以極快的速度,將那軟劍刺入林逐虜的後心!
林逐虜做夢也想不到,當年那個跟在吳飛揚身邊、又整日圍著自己轉、被自己當成妹妹看待的吳飛燕,會在身後對自己痛下殺手。
他只覺得心頭一陣劇痛,腦海中不禁想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兒。
緊接著,他眼前一黑,人便瞬間從十萬大山、從吳飛燕的劍前消失!
當吳飛燕以為林逐虜遭自己全力一擊必死無疑的時候,林逐虜竟在她的面前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的,只有一柄懸著的劍,以及劍身上,那不斷滴下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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