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什麼意思？我有點聽不懂……」
白鳴一直退到牆邊，退到無法後退為止。
整個身體，頂在牆壁上。
他舉著雙手，額頭上滿是冷汗。
「大哥，雖然許久未見，但您和我開的玩笑，有點嚴重啊……」
趙秀芳家臥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李十二單手持槍，面帶笑意。
而白鳴，滿頭大汗，後背早已濕透。
「我最喜歡，嘴硬的人。」
李十二走到白鳴面前，笑著說道：「高勝強，你知道我的脾氣。如果我不高興，你可能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說完，他拉開保險，將槍口頂在對方太陽穴上。
冰涼的感覺，令白鳴身子一抖，喉嚨不住蠕動著。
「大哥，我不懂您什麼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沙啞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李十二搖搖頭，轉身走到客廳內。
他將手槍扔在茶几上，慢步走到冰箱前，拿出一聽冰可樂。
咕嚕。
扯下拉環後，他飲下一口冰涼的可樂。
暢快！
趁此間隙，白鳴一步竄到客廳內，直接抄起茶几上手槍，指著李十二：「不許動。」
「呵。」
李十二轉過身，右手捏著半聽可樂，笑著看向他：「白鳴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舉起手槍對著我。現在，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他臉上寫滿輕鬆，還有蔑視。
即便被槍指著，都沒有哪怕一絲緊張。
「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白鳴陰沉著臉，雙手持槍，冷聲道：「我真是低估了你！可從一開始到現在，我沒有露出任何馬腳！說！你為何懷疑到我！」
面具下的他，是高勝強。
白鳴手下核心成員，長老會八人組之一。
常年掌控著白鳴在銅雀台的動向，熟知自己大哥一舉一動。
就連脾氣秉性，都摸得很透。
那日，他藉口老母病危，撒謊要回老家。
不出意料，白鳴果然親自設宴。
在宴會上，趁大家酒醉之時，他打暈白鳴，按照上司的指示，戴上和白鳴一模一樣的面具，成為新的白鳴！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
可以說，高勝強早就把自己當成白鳴，貨真價實的白鳴。
他甚至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名小弟。
直到今天！
李十二口中說出高勝強三個字，才令他意識到，自己是假的！
假的！
可，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
甚至，兩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之前，也不過是通過電話。
高勝強不敢相信，他內心恐懼，好奇！
「快說！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這一刻，他已經顧不上太多。
恐懼和不安，令他捏著槍的手，滿是汗水。
正好。
他可以藉此機會，逼李十二交出神龍鼎！
「我不喜歡被人拿槍指著。」李十二像是沒事人一樣，喝了口可樂：「我會殺死一切用槍指著我的人，即便他的槍里，沒有子彈。」
說完，他笑著走過去。
每走一步，高勝強內心都恐慌到極點。
「別動！信不信我真的殺你！」
高勝強不住後退，兩隻手緊緊握著槍。
砰！
他後背頂在牆壁上，已經無路可退。
可現在，明明是自己拿著槍啊！
「我真的會開槍！」
高勝強滿頭汗水，嘴唇已經有些慘白。
「試試。但我敢和你打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李十二站在距離他不足半米的地方，一臉笑意。
「對付你，我需要用子彈嗎？槍，不過是讓你自己暴露而已。」
說完，他再次喝下一口冰可樂。
初春，天氣乾燥。
屋內雖然有些冷，可李十二的內心，很熱！
咔嚓！
高勝強扣動扳機。
但，只有空膛的聲音。
咔嚓！
又是一下。
高勝強愣住了。
他瞪大眼睛，瘋狂扣動著扳機。
可裡面，根本沒有子彈。
「我說過，槍里沒有子彈。」
嘩啦！
李十二將半聽可樂舉過高勝強頭頂，直接倒下去。
冰涼的可樂帶著碳酸氣，澆在高勝強頭上。
令他忍不住一個激靈。
「清醒了嗎？」
見到高勝強這副模樣，李十二緩緩拿過他手裡的槍。
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一顆子彈。
上膛。
砰！
槍響。
「啊……」
高勝強跪在地上，右膝直接被打穿。
他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慘叫，顫抖著用手捂住膝蓋。
「來吧，我想你現在，很希望和我談談。」
李十二捏著高勝強的肩膀，像是拖死狗一樣，將他拽到沙發前。
「我們打個賭。」
「賭……賭什麼……」
高勝強臉色慘白，嘴唇已經沒有任何血色。
他汗如雨下，衣衫濕透。
下半身，早已染滿鮮血。
「你賭，我的口袋裡還有幾顆子彈。」
李十二拎著槍，坐在沙發上，淡淡道：「如果你猜對了，我饒你不死。如果沒猜對，我會將口袋裡的子彈，一顆顆打進你身體裡。但你放心，絕對不會致命。」
「嘶……」
高勝強倒吸一口涼氣，嚇得直哆嗦。
「大哥……能不能……」
啪！
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十二一巴掌掄過去。
「你也配叫我大哥？」
嘶拉！
說完，他右手捏在高勝強鬢角處，猛的扯下那張面具！
「啊！」
面具粘的很緊，需要用特殊藥水浸泡後，才能取下。
如今李十二猛的一撕，高勝強臉上到處都是血。
痛苦！
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成為白鳴短短一周，享盡榮華富貴。
可今天，卻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你不配，用我兄弟這張臉。」
李十二將面具丟在沙發上，向前微微探身：「猜。」
沉默。
房間內，只剩下高勝強急促的呼吸聲。
「我讓你猜！」
李十二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子彈，緩緩推到彈夾內。
咔嚓！
上膛。
砰！
高勝強另一條腿，被打出一道血霧。
「啊……我說！李哥……我什麼都說……」
高勝強精神近乎崩潰。
他仰起頭，眼睛裡滿是恐懼：「我說……」
「那就說。」
李十二再一次從口袋裡摸出顆子彈，叼在嘴裡。
「我的性格，你很清楚。拖下去，我擔心你承受不住。」
說完，他將彈夾舉起，嘴裡猛的一吐！
咔嚓！
子彈剛剛好，被裝進彈夾內。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否則，我讓你後悔投胎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