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樓？」
樓沒等炸，屋子裡的人全炸了。
他們在三樓，跟一樓就隔著二樓。
而且上面幾十層樓，一旦真的坍塌，怎麼活命？
看著監控上，司機點燃的香菸。
他們恐懼。
女子，也恐懼。
她不得不照顧辦公室內這些人的情緒，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安全。
反正早有謀劃，提前見面，不過是多一些風險罷了。
「我去開門。」
女子說完，走到門口。
短暫猶豫後，按下機關。
咔嚓！
裝甲門緩緩打開。
一雙大手，迅速伸進來！
直接捏住她的脖子。
「何秋嬋？」
李十二出聲問道。
「對！」
女子很乾脆的回答。
「見到我，你知道該怎麼做。」
李十二鬆開手，何秋嬋踉蹌著跪在地上。
她雙手放在胸前，深深埋下頭：「參見聖主。」
「你還記得禮數，還知道，我是聖主。」
李十二緩緩抬手：「起來吧，咱們好好聊聊。」
「屬下謹遵聖令。」
何秋嬋站起身，胸口急速起伏。
說話的時候，身子不停發抖。
萬分恐懼。
「你們，出去。」
李十二走進辦公室內，輕輕擺手。
這些人對於自己來說，毫無意義。
只要何秋嬋開口，一切謎團，都會揭開。
沒有絲毫猶豫，屋子裡的人慌張跑出。
下面，可還停著三輛油罐車呢。
「現在屋子裡，只剩下咱們兩個。」
李十二走到沙發上，坐下。
「聖主。」
何秋嬋低著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再次跪下。
但眼角餘光，一直瞄在監控屏幕上。
油罐車隨時可能爆炸，他們隨時可能死。
「聖主，不如您叫他們……」
何秋嬋指著屏幕，臉上滿是恐懼。
再也沒有最開始，談笑自若的樣子。
「我忘記了。」
李十二笑呵呵的掏出手機：「撤吧。」
說完，他掛斷電話。
屏幕上。
司機深吸一口氣煙，將菸頭彈出。
「嘶！」
何秋嬋瞪大眼睛，瞬間屏住呼吸。
可沒有煙火爆燃。
也沒有聲響。
菸頭，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司機上車，倒車，離開。
「我只是叫他們弄來幾輛油罐車，但裡面，裝的不一定是油。也可能是水啊……」
李十二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語氣變得冷漠：「說說吧。跟我多年，知道我的性格。」
何秋嬋是他身邊四位貼身侍女之一，排行第三。
溫靜珠，排第四。
上次在西北道上，他就已經猜出光沉集團幕後老闆，和自己四位貼身侍女有關。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何秋嬋。
「聖主。」
斯拉！
何秋嬋雙手捏在鬢角處，用力扯下一層面具。
露出下面，那張精緻的臉。
萬山盟坐擁天下奇珍異寶，她們作為李十二貼身侍女，更是享盡奢華。
這張臉，每年都要花費數不清的財富來保養。
即便四年未見，仍舊沒有一點變化。
和當年一樣，漂亮。
「其實，你戴著面具，有何用？」
李十二搖搖頭，手指輕輕敲著沙發：「你在我身邊多年，僅僅是看著你的身形，我就能認出來。」
「是嗎？」
何秋嬋抬起頭，笑著問道：「您確定？」
「什麼意思？」
李十二眼睛眯在一起，帶著無盡的威嚴：「你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在他印象里，何秋嬋乖巧懂事，從來不敢忤逆自己。
事實上，四位侍女里，唯一敢和他耍小脾氣的，只有溫靜珠。
但偏巧，李十二最喜歡的，也是溫靜珠。
「聖主。」
何秋嬋雙手放在胸前，跪在李十二身旁：「我是您的侍女，不應該和您這樣說話。但，您剛才說，看我走路就能認出來。可事實上，我們在電梯口，就已經遇到。」
她抬起頭，眼中帶著幽怨：「可您，真的認出我？還不是我那蠢貨手下暴露，您才發現。」
說完，何秋嬋臉上帶著自嘲，失落。
「那……那是我沒有注意。」
李十二略顯尷尬道：「誰能想到，你穿的跟個秘書一樣。如果我沒猜錯，你才是這裡的老闆吧。」
他的確沒認出來。
被人當面拆穿，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
「我是這裡的老闆。可您難道忘了，我本身就是個丫鬟。即便我坐擁數不清的財富，在您的眼裡，也只是丫鬟。」
何秋嬋恭敬的說著：「我穿成秘書打扮，也是在時刻提醒自己，我是侍女，是萬山盟的侍女。」
「何秋嬋！」
砰！
李十二猛的一拍沙發，語氣異常冰冷：「我現在，不是和你敘舊！你可知道，萬山盟法令，侍女擅自離開左丘山，死路一條！」
這是律法！
萬山盟的律法！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萬山盟下屬無數組織，自然要有律法約束，
對左丘山內部，律法更加嚴格！
「我知道。」
何秋嬋抬起頭看著李十二，深吸一口氣：「你殺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
李十二站起身，提著何秋嬋的脖子，將其拎起來。
「陪伴我身邊數年，你應該清楚一件事。」
他冷冷道：「我最恨叛徒！」
「呵，男人。」
往日乖巧聽話的何秋嬋，在此時顯得無比放肆！
面對萬山盟聖主，她微弱的說著：「如果溫靜珠……溫靜珠是叛徒，你會殺她嗎？你捨得嗎？」
她的脖子被李十二捏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窒息而死。
「你說什麼？」
李十二眉頭微皺，鬆開手。
撲通。
何秋嬋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再說一遍。」
李十二語氣冰冷刺骨：「溫靜珠……溫靜珠怎麼了。」
他的心，好似一下子被揪起來。
「果然。」
何秋嬋眼中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只要涉及到溫靜珠，您總是在乎。可我們同樣服侍您，甚至比她更聽話，比她更懂您的心思。為什麼，為什麼您總是偏愛她！」
「回答我的話。」
李十二長舒口氣：「即便溫靜珠背叛我，我一樣會親手殺死她。萬山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律法。」
「當真？」
何秋嬋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當真！」
李十二沉聲道：「現在，說出我想要的解釋。否則，我親手送你上路。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會給你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