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靈接過這料理時，眉頭微微皺起。
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他雲遊天下，吃遍各方美食。
可看著筆筒里，這雞屁股……
「你確定？」
歸靈將筆筒遞過去：「你先吃一口，我看看。」
這是習慣。
在外面，第一口東西，永遠不是自己吃。
若不是憑藉這份謹慎，他很難活到今天。
「啊……」
商竹接過筆筒，喉嚨動了動。
噁心。
可若是不吃，她似乎已經能夠看到歸靈的劍，抹過自己喉嚨……
咕嚕。
商竹咽下口水，將雞屁股放在嘴裡。
香！
麻麻辣辣，還帶著一絲酸味。
檸檬的酸味。
原本只是潛意識記起的配方，居然有很奇特的味道。
第二口。
商竹快速咀嚼，然後咽下去。
第三口……
「停！」
歸靈一把奪過筆筒，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商竹。
真那麼好吃？
再吃下去，怕是全給吃光了。
「我嘗嘗。」
他習慣用手抓。
一口下肚，美味。
第二口，意猶未盡。
第三口，歸靈用舌頭又舔了舔。
很開胃。
但是效果。
就憑這玩意？
有用？
「你沒糊弄我？」
他出聲問著。
「絕對沒有！」
商竹舉起一隻手：「如果我撒謊……」
「等等……」
歸靈一隻手捏著筆筒，另一隻手放在額頭上。
有些暈。
好似身體內的力氣，正在逐漸流失。
「閃開！」
就在這時，南宮如煙輕喝一聲，長劍破空而來！
商竹趕忙蹲下身，十幾根頭髮被鋒利的劍芒斬斷！
鐺！
電光火石間，歸靈迅速拔劍，與南宮如煙撞擊在一起。
即便他身中絕塵，可還是爆發出驚人力量。
三劍過後，歸靈身形一顫。
「你們撤！」
南宮如煙臉色慘白，大喊一聲：「離開這裡。」
「要走一起走！」
商竹氣鼓鼓的說著：「我不走！」
「走！」
江陵跑過來，一把抱著商竹：「不要成為她的負擔！」
剛才的事情讓江陵意識到，她留下，只能成為累贅。
若是南宮如煙真的因為自己而死……
她不敢去想。
「你們，走不了！」
歸靈大笑一聲，身形忽然消失。
「忍術！」
南宮如煙心中一驚。
東亞忍術！
她似乎，已經猜到對方是誰。
「歸靈！」
南宮如煙大喊一聲，手中長劍狂抖！
斯拉！
空中，竟然出現一道寒芒！
鐺！
下一刻。
歸靈一劍回應，身形出現在江陵和商竹身後。
「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他有些意外：「你是誰？」
「清靈山，南宮如煙！」
唰！
劍至，人至！
「聖女？」
鐺！鐺！
長劍撞擊在一起，歸靈眼中出現抹意外：「想不到，老夫竟然有幸和清靈山聖女交手！不過你有傷在身，我勝之不武。」
噹啷！
南宮如煙手中長劍掉在地上，嘴裡滲出大量鮮血。
同曾信一戰，她大傷未愈！
剛才那一掌，令她體內氣息紊亂。
三劍出，她已是強弩之末。
「聽聞，清靈山人站著死，沒有跪著活。」
歸靈眼中帶著一抹戲虐，他深吸一口氣，盤坐在南宮如煙面前，開始解毒。
絕塵很強，至少宗師境，都難以抵禦。
可歸靈是忍術大師！
他修行的忍術，可以通過氣息，將毒藥排出體外。
可即便是這樣，絕塵仍舊令歸靈感到很痛苦。
呼！
一道白色霜霧從歸靈口中噴出，然後消失不見。
「小姑娘，你這藥很厲害。」
他拿起劍，雖然身體已經恢復，但仍舊有些酸痛感。
不過，已經無關痛癢。
「敢耍我，我先殺你。」
他拔出長劍，指著商竹喉嚨：「還記得我的話嗎？劍出鞘，一定要染血而回。」
「住手！」
南宮如煙第二次，從地上爬起來！
她上衣滿是鮮血，走路仍舊搖搖欲墜。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選擇撿起長劍，一步步逼近。
「何苦？」
歸靈搖搖頭，有些惋惜道：「你若是沒有受傷，恐怕今天未必會輸給我。」
清靈山聖女，他有所耳聞。
無論是天賦，還是能力，都是清靈山最頂尖的存在。
可今天，他只能抹殺天驕。
只要清靈山不知道，這筆帳或許會落在李十二頭上。
反正，屋子裡不可能有活口。
「我還沒死呢！」
南宮如煙舉起長劍，迅速斬下！
鐺！
歸靈隨手一挑，將劍打落。
「繼續。」
他輕笑一聲。
「嘶！」
南宮如煙張開嘴，鮮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可她咬緊牙關，有一次蹲下身，撿起長劍。
一步，二步……
她走到第三步時，步履闌珊。
鐺！
歸靈又一次將劍打落。
撲通！
強悍的力道，令南宮如煙跟著摔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來！我倒要看看，是你清靈山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劍硬！」
歸靈像是貓抓老鼠一樣，用劍指著南宮如煙，淡淡笑道：「別丟了你清靈山的臉。」
「呵。」
南宮如煙閉上眼睛，拼盡全部力氣！
站起來。
「清靈山人，傷口只能在前面。」
她攤開兩隻手，淡然一笑：「我拿不起劍了……因為，我已經沒有力氣。」
「所以，你決定求饒？」
歸靈搖搖頭：「我有些失望。」
「不。」
南宮如煙搖搖頭：「清靈山人，從不求饒。」
「那你想如何？」
雖然歸靈不願意承認，可南宮如煙，的確是他遇到最值得尊敬的對手。
坦然赴死，沒有一點眷戀。
「試試，能不能最後殺你一次。」
南宮如煙忽然笑了。
嗖！
下一刻。
她嘴裡，迸射出一根毒針！
鐺！
歸靈一劍斬出。
「敢暗算我！」
噗呲！
可那毒針，竟然一分為二，射在他肩膀處。
「給我死！」
歸靈心頭一顫，他沒想到南宮如煙竟然還有這樣一手。
長劍刺出。
南宮如煙閉上眼睛。
她沒有力氣了。
嗡！
可就在這時，一道劇烈的的響聲，從他們頭頂傳來。
「怎麼回事？」
歸靈劍停，抬頭望著樓頂。
轟！
三秒後。
一道人影擊穿樓頂，直接落在洋樓客廳內。
滿天塵囂。
「李十二？」
歸靈心臟一抽。
「路上有些堵，我直接坐直升機回來。如果坐公交，別人會認為我手上的勞力士，是假的。」
李十二看了眼江陵和商竹，皺著眉走到南宮如煙面前。
「傻丫頭。」
他深吸一口氣。
「呵，男人。」
撲通。
南宮如煙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閉，倒在李十二懷裡。
「你是誰，來做什麼？」
將南宮如煙放在沙發上，餵下一顆藥丸後，李十二抬起頭，看著歸靈。
「李十二！交出神龍鼎！」
歸靈舉起劍，緩緩拔出毒針：「否則，你們都得死。」
「你找李十二，關我狂龍什麼事？」
李十二左手拿出金龍面罩，戴在臉上。
右手，大周嵐夜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