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南丹市區,三百公里處。
有一座玉函山。
山上,有棟建築。
建築金碧輝煌,奢華無比。
可卻從不對外開放。
此時,曾信正坐建築內的一間廂房裡。
在他對面,有一位老者。
老者白髮白須,身穿道袍,正盤坐在火炕上。
仙風道骨,鶴髮童顏!
「師傅。」
曾信恭敬的開口:「近日,徒兒遇到一點難事。」
眼前老者,正是他的師傅。
戰元子。
自打曾信坐穩武道協會會長位置後,便斥巨資在玉函山上建造這棟道觀,供師傅清修。
如今遭遇困惑,他不得不前來請教。
「何事?」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給他倒一杯茶:「你有些憂慮,這不好。」
「謝師傅教誨。」
曾信雙手端起茶杯,清飲一口。
「有人自稱是南宮如煙未婚夫,要來武道協會殺我。可我派人調查,卻查無此人。」
他眉頭微皺,言語間有些焦慮:「然而我黃龍大院,竟然被此人搗毀!天驕林劍鋒,甚至連還手的本事都沒有。」
若說有人要殺自己,曾信只會微微一笑。
可如今,對方已經採取實質行動。
殺林劍鋒,直搗黃龍。
明顯是敲山震虎。
敢如此猖狂向武協挑戰,曾信即便再自信,也會有壓力。
畢竟,尹長明剛剛戰死。
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武道協會。
「南宮如煙?」
戰元子稍加思索,搖搖頭道:「沒有這麼一號人。你確定,沒有聽錯?」
「沒有!」
曾信眉頭皺得更緊。
「我懷疑,自己曾經和南宮如煙交過手。當時,對方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專修武道,力量驚人!」
回憶起自己在小明湖那場戰鬥,他記憶猶新。
「你沒殺她?」
戰元子睜開眼睛,淡淡問著。
「她跑了。」
曾信如實回答。
他若執意要追,差不多能追上。
可當時武協全部心思都在尹長明身上,曾信便沒有節外生枝。
「按你所說,這名年輕女子很強。可我從未聽聞,有誰這般年紀,能縱橫天下。」
戰元子閉上眼睛,輕聲道:「或許,是個誤會。如有必要,我會派你師兄助陣。」
曾信算得上是天才。
至少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天才!
這般年紀,能成為武道聖地領頭羊,成為無數武者仰慕的對象。
曾信風光無限!
可在戰元子門下,他甚至排不進前五。
「多謝師父關心,但我相信自己的本事。倘若,我真不幸被殺,勞煩師父幫我復仇。」
曾信站起身,深鞠一躬。
到他這個身份地位,臉面比生命重要。
如果被外人知道,堂堂武道協會會長竟然請高手助陣,心裡會如何想?
怕不是嘲笑吧。
那他,還有何顏面坐在會長位置?
最主要的是,曾信不相信對方強的過自己。
高手的自信!
戰元子也不信,所以並未多說。
也未挽留。
「時辰已晚,徒兒便不打擾師傅清修,先走一步。」
說完,曾信起身離開。
等他走後,老者低聲道:「查一查,南宮如煙到底是何身份。」
「謹遵師命。」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瞬間消失在房間內。
……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武道協會總部,鳴光大樓時。
數千名學員匯聚在大樓前面寬闊的演武場,滿身殺氣!
門口處,數位理事站在高台上。
目視前方,如臨大敵!
整個武道協會,從上到下,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黃龍大院被毀,林劍鋒當眾被殺。
這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
武道協會連夜開會,一直商討到天亮。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肯定是地下世界的某股勢力,想要趁著尹長明戰死,武道協會聲譽搖搖欲墜之際。
出手爭奪龍頭老大位置。
很多人早已不滿武道協會自稱武道正統。
這可是金字招牌,每年創造無數財富。
可現在深寒同凌煙閣開戰,兩大龍頭打得不可開交。
根本沒空攪局。
而且南丹市,並沒有大量人員湧入的消息。
「會長,會不會判斷有誤?」
一名理事看著前方,憂心忡忡的問著。
對方敢公然挑釁,並且掀翻黃龍大院,就說明有恃無恐!
根本不懼怕武道協會。
但揚言要來武道協會總部,殺他們會長?
眼前數千學員,還有武道協會一眾高手。
這些人,可不是吃軟飯的。
這裡現在如同天羅地網,誰來誰死。
「現在幾點。」
曾信凝視前方,語氣有些低沉。
若對方不來,他們嚴陣以待,豈不是淪為笑話?
堂堂武協,竟然被人嚇破膽?
「已經上午八點!」
理事看著手錶,出聲回答。
昨晚開會一整夜,大家都沒有睡覺。
但他們是武者,短期沒有休息,影響並不大。
只是心理層面的壓力,令整個武道協會,死氣沉沉。
「我昨晚前往玉函山,並沒有查清南宮如煙身份。」
曾信倒背著手,用十分奇怪的語氣說道:「能滅我黃龍大院,武道界竟然查無此人?」
林劍鋒在武道界,威名赫赫!
這不光因為他是武道協會培養的接班人,更因為自身實力過硬。
被譽為天之驕子。
可自稱南宮如煙未婚夫的男人,竟能如此輕鬆將其擊殺!
斷然不是無名之輩!
但這人,又會是誰呢?
直到現在,武道協會對於此人,一無所知。
「注意!」
呼啦!
武道協會一道旗幟揚起。
所有人轉過身,手持長槍,目視著眼前。
這是令旗。
「一個人?」
曾信同樣轉過身,看著數公里外,一道十分渺小的身影。
千軍萬馬呢?
對方不應該帶著一群人,來和武道協會火拼?
真若是區區一人,曾信有足夠信心將其斬殺!
「小心埋伏!」
他沉聲吩咐著。
下方隊形迅速變換,無論哪個方位,都有人盯著。
人影,越來越近。
可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
數千人駐足的演武場,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幾千雙眼睛,都盯著那道人影。
他們呼吸急促,拿著長槍的手,早已噙滿汗水。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當那人走到距離武道協會大門不足五米時,緩緩停下腳步。
整座演武場,陷入到死寂!
曾信兩隻手死死捏著看台的欄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三分鐘!
足足三分鐘!
來人才緩緩抬起頭,舉起右手。
猛然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