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
司馬無忌轉過身，靠在車門上，看著九靈：「高手對決，還不如咱倆打的好看。」
他掏出一盒煙，遞過去：「整一根？」
「多謝，我不抽菸。」
九靈搖頭拒絕，同樣轉過身，避開那耀眼的光芒。
「還以為宗師對決，會是何等賞心悅目。」
她很贊同司馬無忌想法：「可這樣的速度，我們只能看到殘影。刀劍相撞時，我們甚至睜不開眼睛。」
寒芒，令落日都顯得有些黯淡。
尋常人若是凝視，直接失明。
就連司馬無忌和九靈，都只能轉過身，聽著那一道道清脆利落的響聲。
聲音太快！
刀劍連撞，導致這聲音，已經連在一起。
化作一道蜂鳴！
「師傅，師妹回來了！」
就在這時，杜橫指著不遠處，一道步履闌珊的人影。
「琳兒？她回來做什麼？」
九靈眉頭微皺，快步走過去。
「不是叫你呆在那？」
她語氣有些不悅。
雖然剛才雷千絕出手前，蕭琳兒確實分散李十二不少注意力。
可萬一雷千絕沒有打贏呢？
他們還不是一樣需要蕭琳兒來對付李十二？
「師傅，我受傷了。」
蕭琳兒痛苦的說著，嘴角還依稀可見幾道血跡。
「宗師對決，必然殃及池魚！」
受傷，早在九靈意料之中。
雷千絕和李十二的戰鬥，必然會傷及無辜！
如果蕭琳兒不受傷，李十二也不可能將其帶走。
只要帶回去，一切就都順理成章。
故人之後，絕色美女，還身中奇毒！
是個男人，挺不住吧？
「快去，趁著他和雷法師戰鬥，你令他分心！」
九靈嚴肅說道：「這可是殺死他最好的機會！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想！」
蕭琳兒身形一晃，直接倒下。
「琳兒。」
九靈一步踏出，直接將蕭琳兒抱在懷裡。
「什麼味道？」
她眨眨眼，似乎在蕭琳兒身上聞到一股異樣的味道。
隨後，她覺得頭有些暈。
「師傅。」
九靈懷裡，蕭琳兒突然睜開眼睛：「謝謝這麼多年的照顧，但我沒得選擇。」
噗呲！
她手中出現一把匕首，直接扎在九靈心臟處。
「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師傅……對不起……」
蕭琳兒痛苦的說著。
她拿刀的手，不住發抖。
鮮血緩緩滲出，染紅蕭琳兒的手。
「我不要再做傻白甜，我也不想被人利用。對不起……」
「你……」
九靈雖然察覺到蕭琳兒要出手，可渾身力氣好似被抽空，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子刺進自己胸口。
一點點，沒入。
藥王谷奇毒，絕塵。
「對不起……」
蕭琳兒痛苦的倒退著，眼睛裡滿是淚水。
她沒想到，第一次殺的人，竟然是自己師傅。
撲通！
九靈眼中帶著不甘，倒在地上。
她苦心培養蕭琳兒十幾年，只為長生不死！
可現在……
「師傅！」
杜橫發瘋一樣衝過去，顫抖著抱起九靈：「師傅……」
可九靈，已經沒辦法給他任何回應。
「師傅！」
杜橫喉嚨動了動，緩緩抬起頭看著蕭琳兒，目光中滿是痛苦：「為什麼……」
「我不甘心任人擺布……我不甘心！」
蕭琳兒撕心裂肺的吼著。
憑什麼，憑什麼自己要被當成工具！
「可……可她是你的師傅！」
杜橫痛苦，掙扎。
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邊是師傅。
「呦呵，真是沒想到。」
不遠處，司馬無忌愣了愣，緩緩從腰間拔出手槍。
上膛，拉開保險。
抬起槍口。
「師妹，快走！」
唰！
杜橫瞬間拔刀，朝著司馬無忌衝來！
砰！砰！
兩聲槍響。
杜橫身子一滯，半跪在地上。
「快……快走……」
撲通。
終於，他堅持不住。
側翻在草地。
嘴裡，還一直吐著鮮血。
「蕭琳兒，你很厲害。」
司馬無忌舉起手槍，緩緩走到蕭琳兒面前：「厲害到，我們誰都沒看透你。九靈培養你十幾年，怕是做夢，都沒想過會死在你手裡。」
「我不會做你們的棋子！死也不會！」
蕭琳兒坐在地上，苦笑著搖搖頭：「我寧可死。」
「那我成全你。」
司馬無忌深吸一口氣，抬起槍口：「真是可惜。但沒有你，我們一樣會拿到神龍鼎，一樣會讓龍王開口。」
砰！
槍響。
司馬無忌側身一躲，肩膀上濺起血霧。
「誰！」
他轉過身，看著不遠處。
「司馬無忌！你知道的，我最恨叛徒。」
一名男子扛著把狙擊槍，緩緩走過來。
「這些年，死在我手下的叛徒，不計其數。」
「季懷安！」
司馬無忌語氣異常冰冷：「你還沒死！」
「你都沒死，我又如何會死？」
季懷安淡淡一笑，拉動手中槍栓：「來吧！讓我見識下，四年時間，你成長的如何！」
砰！
兩聲槍響。
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子彈在空中相撞，濺出一道火花。
「當年，還是老子手把手教你開的槍！」
嘩啦！
季懷安再一次拉動槍栓：「繼續！」
「續你娘個頭！」
司馬無忌一個後空翻，直接鑽進越野車內。
轟！
呼嘯著離開。
砰！
季懷安扣動扳機。
「偏了？」
地上，蕭琳兒目瞪口呆的看著。
「噓！」
季懷安伸出一根手指：「讓子彈飛一會。」
轟！
話音剛落。
八百米外，一聲巨響。
越野車油箱爆炸，化作一團火焰。
「跟我走。」
季懷安彎下身，一把拉起蕭琳兒。
「可……你過去幫忙吧……」
蕭琳兒看著不遠處那兩道不斷撞擊的身影，憂心忡忡的說著。
「幫不上忙的。」
季懷安苦笑一聲：「神仙打架，我們凡人，插不上手啊……」
鐺！鐺！鐺！
西北道上，刀劍如夢！
數不清的殘影，一次又一次相撞。
漫天花火，白日繁星。
「這樣打下去，我們怕是要打到天黑。」
雷千絕落在地上，笑呵呵的說著。
他額頭上，罕見滲出一絲汗水。
嗡！
就在這時，李十二手機忽然震動。
屏幕上顯示一條簡訊。
江陵發的。
『老公，晚飯已做好。回來嗎？』
李十二快速回復一個『好』，將手機揣進口袋裡。
他抬起頭，拎著手中長劍，看向雷千絕：「老婆叫我回家吃飯。」
「嗯？」
雷千絕微微皺眉。
「所以，我不陪你玩了。」
唰！
雷千絕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金芒破空而來！
鐺！
他舉起殺豬刀，擋在身前！
騰！騰！騰！
雷千絕臉色狂變。
巨大力道震的他後退十幾步。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又是一道金芒斬下！
鐺！
咔嚓！
雷千絕舉刀去擋，膝蓋被壓的直接跪在馬路上！
路面，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