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去市區嗎？」
京城郊外。
一名計程車司機正靠在樹下抽菸，見到遠處走過來名中年漢子。
初春乍冷，即便是白天，也只有十度左右。
可漢子穿著一件背心，一條褲衩。
腳下，一雙拖鞋。
換做旁人，恐怕早就凍得瑟瑟發抖。
可這名中年漢子看上去悠然自得，哼著小曲走在公路上。
輕鬆愜意。
這裡比較偏僻，計程車司機並不喜歡跑這單生意。
一旦往郊區來，通常只能拉空車回去。
最後客人加五十塊錢，他才肯來。
本想著抽根煙，跑趟空車。
可見到這漢子，計程車司機隨便喊了句：「去市區嗎？」
眼前是工業區，幾乎沒有任何居民。
上班的基本都有車。
像漢子這樣的人，離開這裡，只有打車。
如果走路的話，要走一個小時，才能看到公交站。
「去！」
漢子點點頭，小跑著過來。
「去市區。」
「巧！」
計程車喜笑顏開，他沒想到在這裡還能拉到客。
「你運氣好，碰到我在這抽菸。不然，嘿嘿……你得走至少一小時。」
他將手中菸頭彈飛，坐回到駕駛位上：「去哪？」
「市區。」
漢子坐到副駕駛位置，淡淡笑道：「隨便哪都行。」
「不是本地人吧？」
計程車司機仔細打量一番。
他常年接觸各種各樣的客人，基本一打眼，就能看出對方身份。
如此近距離，計程車司機終於看清楚漢子長相。
漢子大概得有五十多歲，頭上稀鬆剩下幾綹頭髮。
身材微胖，上半身穿著有些破洞的白色背心。
連個口袋都沒有。
「老兄，微信支付還是……」
司機眉頭微皺。
他不是慈善家，可不能白拉客。
「現金！」
漢子將手往後一模，抽出來一沓鈔票。
「不過是美金……」
「我瞧瞧！」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
這裡是經濟文化中心，計程車司機們常年接觸各國客人。
不光懂英語，更認識美鈔。
「喲，還真是美鈔！」
司機簡單鑑別下，趕忙笑著遞迴去：「成，那咱們走起！」
掛擋，踩油門。
車子緩緩離開工業區，朝著市里進發。
「大爺，哪人啊？怎麼還用美金。」
都說見財起意，看到那麼多美金，計程車司機不由得動了一番小心思。
殺人越貨那是違法的事，他不會幹。
但是在計價器上上動動手腳，狠狠宰一下，卻不算難事。
常年在這裡跑，他動起手腳，早已輕車熟路。
「美洲。」
漢子笑著答道。
尋常人都知道財不外露，可他不以為然。
好像這點錢，根本算不得什麼一樣。
這種富貴，是潛意識表現出來的，和炫耀是兩碼事。
既然人家不差錢，司機若是不宰一筆，天理難容。
「國外啊！多少年沒回來了？」
司機不經意間摁下按鈕，表價越跳越快。
「幾十年吧。」
漢子像是根本沒發現一樣，雙目看著前方，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看你這富貴樣，是老闆？」
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想要摸清對方底細。
「算是吧。」
漢子仍舊敷衍的說著，眼睛不住四處打量。
沉默。
一直到市區。
市區的一條商業街旁。
「就這吧。」
漢子透過車窗，看到馬路兩側的樹上，掛著一塊布條。
布條上，畫著日月標誌。
「一共兩千三人民幣，按照匯率，您給我四百美金就行。」
司機暫停計價器，笑呵呵的說著。
大賺一筆！
今天他打算直接回去，和兄弟們吹噓一翻。
晚上再出去瀟灑一夜。
「給！」
漢子數出四百美金，遞到計程車司機手裡。
「謝嘞！」
計程車司機接過錢，樂的合不攏嘴。
心裡還罵著漢子是蠢貨！
人傻錢多！
轟！
可還沒等他從興奮中緩過神來。
連人帶車，被直接劈開！
「這是……這是拍電影嗎？」
車子停在鬧市區。
雷千絕緩緩收起腰間殺豬刀，走到駕駛位，從那名司機手裡拿回沾滿血的四百美元。
「敢把我雷千絕當傻子的，你是頭一個。」
計程車被攔腰劈成兩段，司機同樣不能倖免。
死無全屍。
「殺……殺人了！」
有人大聲喊著。
數百名路人嚇得四處逃竄。
但仍有不怕死的，掏出手機拍攝視頻。
「老鄉，借車一用。」
雷千絕憨笑著走到一位老者面前，小聲商量著。
「給……給……」
老人家就在計程車旁邊，本來騎累了，想著推幾步。
可哪知道，竟然眼睜睜看看大活人被劈成兩半。
他現在只想著活命，什麼自行車……
去他娘的。
「這四百美金，足夠您買一輛電動車。」
雷千絕拉著老頭的手，將沾滿血的四百美元塞過去。
說完。
翻身上車，消失在街道上。
老者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手裡四百美元，已經嚇傻了。
京城街道，向來繁華無比。
寬闊，而又乾淨。
但在樹枝上，會偶爾出現幾個布條。
布條上，有日月標誌。
這是大乘殿的記號。
雷千絕來之前，司馬無忌已經安排好一切。
這布條最後的指向，便是李十二駐足之地。
……
「司馬先生，您能和我透露下計劃嗎？」
越野車內，蕭琳兒出聲問道。
她神色驚恐，嘴唇蒼白。
顯然是當初被李十二輕薄兩次，留下巨大心理陰影。
「琳兒，有些事情你不該問。」
九靈輕喝一聲。
語氣十分不悅。
「呵，沒事，簡單殺個人而已。」
司馬無忌冷笑一聲。
他能怎麼回答？
難道告訴蕭琳兒，我們要把你送到李十二床上，讓你和他翻雲覆雨？
然後再用你體內劇毒，令李十二虛弱不堪，趁虛而入？
師傅都沒說，他這個外人說，不合適。
「快到了。」
司馬無忌從懷裡掏出迷你顯示器。
上面，有一個小紅點。
紅點距離他們，不足一公里。
按照原計劃，大乘殿法師雷千絕，會在這裡嘗試著擊敗李十二。
在此之前，司馬無忌會讓蕭琳兒和李十二見面。
趁著雷千絕對蕭琳兒出手，來令李十二分心。
如果成功，蕭琳兒將死在九靈劍下。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不配活著。
如果失敗，蕭琳兒將會成為他們最後的底牌！
而青城，也將迎來巨變！
「李十二就在前面，你只要走過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自會有高人將其誅殺！」
越野車停下後，九靈指著西北道上那孤單的人影。
眼中帶著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