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嗎？」
宋琦驚慌的問著。
她只是隨口一說，難道……
「說！」
李十二冷漠的開口問道：「如果我覺得你的話有價值，可以網開一面。」
溫靜珠臉上，的確有一顆美人痣。
可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會清楚？
「去年，我和父親前往大乘殿給惜花婆婆賀壽時，曾見到一名叫做溫靜珠的女子。」
宋琦努力回憶著，但身子卻一直顫抖。
死亡啊！
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儘管父親極力勸阻，可宋琦還是決定親自帶隊來到華夏。
想要拿回神龍鼎，威震鶴鳴山。
可如今，頭上有槍指著。
自己身受重傷。
進退無路。
「當時……」
她喉嚨蠕動下，逐漸陷入到回憶中。
「當時大殿上站著一名女子。女子臉上蒙著層薄薄面紗，但是透過面紗，我能感覺到那是一張精緻的臉。」
「而且，有一顆美人痣。那天是年後，大乘殿人山人海，可女人很美，尤其是身上那股氣質，讓人一眼就難以忘記。」
說到這，她眼中閃過一抹妒忌。
同是女人，宋琦真的很羨慕。
「我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是因為那天惜花婆婆吃飯前，突然拿出一個碗。而那名女子，割破手腕，朝碗裡滴進去幾滴血……」
「你確定，沒有看錯？」
李十二眯起眼睛。
突然冰冷的語氣，嚇得宋琦身子一顫。
「確定……我不可能看錯。甚至回到鶴鳴山後，我還和父親探討過此事。」
宋琦試圖躲避李十二的眼神，心臟狂跳不止！
「繼續說！」
一聲悶吼，嚇得她連忙開口道：「可是今年，並沒有看到那個女子出現……我只知道這些，別的一無所知。」
宋琦臉色慘白，胸腔被炸藥震的像是撕裂一樣。
痛苦不堪。
「你走吧。」
李十二擺擺手：「回去以後，告訴你的父親。若是再敢打擾我，我滅你滿門！」
「好……」
宋琦如釋重負，根本沒心情享受劫後餘生的喜悅。
她站起身，踉蹌著跑出去。
「多謝狂龍……」
綠幫頭目跪在地上，磕個頭，轉身也要跟著跑開。
突突突……
一陣衝鋒鎗掃射的聲音。
宋琦愣在原地。
撲通！
接二連三，不斷有屍體倒下。
她摸了摸臉上的血，確定那不是自己的。
「走吧，我只說不殺你，沒說不殺別人。」
李十二身心疲憊的擺擺手：「記住我說過的話。」
說完，他轉過身。
坐在一把竹椅上。
椅子帶著兩根長長的木桿。
剛才抬棺材那七名黑人迅速走過來，將竹椅高高抬起。
「打道回府。」
季懷安高呼一聲，竹椅迅速朝著京城市區移動。
……
黑夜。
大家早已入睡。
然而有些人，卻註定無眠。
京城五十公里外的一間民房內。
蕭琳兒拎著長劍， 看向九靈師太。
在她身邊，還站著杜橫。
「消失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死了。」
九靈師太盤坐在土炕上，身邊有個火盆。
火盆里，炭還紅著。
「徒兒無能，當日一戰，身受重傷……」
蕭琳兒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師傅，師妹她……」
「滾！」
沒等杜橫說完，九靈怒罵一聲：「這裡沒有你的事情，立刻出去！」
「是……」
杜橫哪裡敢違背九靈的意思？
立刻轉過身，離開房間。
屋子裡，只剩下師徒二人。
「說說，你失蹤這段時間的經歷。」
九靈將手放在炭火上烤著。
初春的京城，格外冷。
尤其是晚上。
氣溫，甚至降到零下。
即便是這民房，也顯得有些冷。
「那日刺殺失敗後，我被李十二帶走。他……」
說到這，蕭琳兒紅著眼睛，委屈的低下頭。
「說，不要哭哭啼啼……」
九靈眉頭微皺，心裡有些期待：「李十二對你還算不錯，換做旁人，他怕是早殺了。」
「嗚嗚……」
蕭琳兒垂下頭，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委屈，憤怒。
「怎麼回事？」
九靈睜開眼睛，好奇心瞬間被勾起來。
難道……
「李十二人面獸心！竟然試圖……試圖輕薄我！」
蕭琳兒『哇』的一聲痛苦出來，直接拔出劍架在脖子上：「師傅，我不想活了……回來，只為見您最後一面。教誨之恩，下輩子我一定……」
「住手！」
砰！
九靈手中拂塵一甩！
直接將蕭琳兒脖子上劍打飛。
「不是沒把你怎麼樣嘛？」
九靈內心無比激動。
果然。
對方已經認出蕭琳兒，並且坐不住了。
當年蕭琳兒父親和李十二，可是感情深厚。
他們利用蕭琳兒十幾年，為的就是今天！
根據惜花婆婆傳來的情報，李十二曾親赴藥王谷，但沒有拿到解藥。
現在，應該是沒有辦法，才準備用這種方式解毒。
一旦兩人發生關係……
九靈嘴角忍不住浮現一抹笑容。
「可是……可是我害怕！」
蕭琳兒紅著眼睛，撲到九靈懷裡：「師傅，我想回山門，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一邊說著，她一邊大哭。
委屈極了！
「沒事！」
九靈抱著蕭琳兒，出聲安慰道：「相信師傅，我一定給你報仇！最近我有一個新的計劃，百分百可以殺死李十二，你難道不想親自報仇嗎？」
她臉上露出笑容。
既然李十二已經坐不住，那她不介意推波助瀾。
成全兩人好事。
「不，我不想報仇了。每次見到他，我都害怕！我真的擔心，如果被他……」
蕭琳兒瘋狂搖著頭，驚恐道：「師傅，這次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被侮辱……」
「沒事！你要聽師傅的！」
九靈語氣有些嚴厲：「相信師傅！我的好徒弟被人欺負，師傅怎麼會不給你報仇呢？先回去睡吧，休息一下。」
「好吧……」
蕭琳兒緩緩從九靈身上離開，眼睛已經哭腫了。
「師傅，徒兒告退。」
她小聲說著，語氣里還帶著恐懼。
「好好休息。」
九靈激動的說著。
「嗯。」
蕭琳兒撿起地上長劍，緩緩離開民房。
等走出去以後。
她臉上神情忽然變得冷漠無比。
「真當我是傻白甜？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