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能給我想要答案……」
李十二說到這裡，站起身冷笑道：「別怪我下手太狠。」
「你到底是誰！」
林青臉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痛苦呻吟著。
兩條腿，徹底廢了。
膝蓋被砸的粉碎。
現在就算他想跑，都沒有力氣站起來。
人為刀俎，他為魚肉。
半分鐘前，他還居高臨下威脅對方。
半分鐘後，他雙腿殘廢，躺在地上苟延殘喘。
而那名被自己威脅的男子，正站在面前。
冷冷看著。
「我是誰，不重要。換句話說，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李十二緩緩抬起一隻腳，狠狠踩在他腳踝上。
咔嚓！
骨骼瞬間被踩得粉碎。
「嘶！」
林青深吸一口氣，臉色開始漲紅。
痛！
都說十指連心，現在他兩隻膝蓋被打得粉碎。
甚至，一隻腳被踩斷。
換做旁人，恐怕早就痛得暈厥過去。
「還是不說？」
李十二戲謔一笑，再次抬起腳。
「我說……」
林青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高高舉起，痛苦的喊道：「我說！」
再不說，他真的會活活痛死。
自己打出三槍！
三槍啊！
三顆子彈不可能同時偏離目標！
可眼前少年竟然絲毫沒有受傷，並且接住三顆子彈？
三顆！
那第三顆子彈？
林青大腦飛速思索著。
莫非，第三顆子彈已經擊中目標？
真要是那樣，他還有翻盤的機會！
他是神槍手，所用子彈全是經過特殊研製，殺傷力十分驚人！
而且這些子彈還具備彈射能力，能精準通過特殊曲線，繞到敵人身後。
防不勝防。
「說說，拍賣會上那把匕首，是怎麼回事？」
李十二居高臨下的問著。
「匕首……匕首的確是歐陽辰獻於我……但目的，是為吸引李三通……」
林青一邊說話，一邊仔細觀察著。
想要確定，自己第三顆子彈，是否命中對方。
同時，他將手放在腰後。
那裡，有一把大口徑手槍。
黑夜。
漆黑一片。
以至於，他看不清李十二容貌。
李十二，或許也看不清他手上動作。
林青想要等待時機。
等對方放鬆警惕，他好出手殺人！
「歐陽辰的匕首，為何會給你？」
聽到他的話，李十二出聲問道：「而且，這把匕首來源，又是哪？」
溫靜珠的匕首，竟然出現在歐陽辰手中！
並且那時候，溫靜珠在自己身邊最受寵。
根本不可能被人威脅！
倘若發現匕首遺失，她肯定會主動說出來。
盜竊萬山盟聖主貼身侍女寶物，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清楚……可能是……可能是歐陽辰撿到的……」
林青眼神迷離，耳朵不停的動著。
他聽力極為強悍，通過一個人的呼吸聲，就能判斷出對方是否受傷。
還有幾分體力。
如今，他察覺到，對方可能受傷。
也就是說，自己第三顆子彈，極有可能命中！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
咔嚓！
李十二第二腳踏出，直接將他另一條腿踩碎！
「嘶……」
林青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痛苦的蜷縮起來。
手，死死握住手槍。
想要找准機會，完成致命一擊！
「最後一次機會，說！」
李十二不耐煩道：「你的名字，所在組織！光沉集團的秘密，還有歐陽家那把匕首！」
他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雪，越下越大。
空氣中夾雜著寒氣。
每吸進去一口，都感覺到肺部發涼。
「我叫林青，是光沉集團一名董事。」
林青眯起眼睛，虛弱的說道：「光沉集團背後組織，就是整個管理層！我只知道，我頂頭上司，來自萬山盟。至於歐陽家那把匕首，我不清楚來源，是我們董事長要來的！」
他將所有秘密和盤托出，想要讓李十二放鬆警惕。
反正死人知道什麼，也都無所謂。
等會他殺人滅口，和自言自語沒有任何區別。
「萬山盟！」
李十二內心一驚！
「你確定，是萬山盟？」
他眉頭微微皺起。
果然，萬山盟內部參與叛變的人，不在少數。
他身為萬山盟聖主，竟然不知道光沉集團老總是萬山盟成員。
荒謬！
「對！具體萬山盟是何組織，我不清楚！但好像很厲害。」
林青眼睛一直打量著李十二，口中說道：「我頂頭上司要來那把匕首，據說是要給李三通放一顆煙霧彈。李三通背後的人，是我頂頭上司的好姐妹！兩人，好像在尋找同一個線索。」
這些秘密，他毫無保留。
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李十二信任。
果然。
聽到他的話，李十二陷入深思。
萬山盟內部，有哪些人能稱得上好姐妹？
名義上是好姐妹，暗地裡卻相互爭鬥。
他想要進一步挖清楚光沉集團的內幕，恐怕沒有這樣簡單。
「小子！你給我去死吧！」
就在這時。
林青舉起手槍，對準李十二腦袋。
「敢踩斷我兩條腿，又砸碎我膝蓋。今天，我要殺了你！」
說到這，他情緒激動。
「我打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李十二轉過身，笑著看向林青：「但我有個規矩，誰用槍指著我，誰就得死！」
「少在這裡裝神弄鬼！」林青雙手捏著槍，臉色慘白到極點。
痛！
下半身，傳來劇痛！
他幾乎用盡全部力量，才舉起這把很輕的手槍。
「不信，你開槍試試？」
李十二滿不在乎的說著。
「去死吧！」
咔嚓！
空膛的聲音。
林青愣住了。
咔嚓！
他再次扣下扳機。
仍舊，沒有子彈。
「我說過，槍裡面沒有子彈！」
李十二左手向前一拋，彈夾落在林青身邊。
「你……你什麼時候拿走我的彈夾？」
林青目瞪口呆。
「打你的時候。」
李十二手中捏著第三枚子彈，輕輕彈出。
砰！
子彈撞擊在路燈燈柱上，濺起一道火花！
隨後，呼嘯著朝林青襲來。
「不！」
聽到那破空聲，林青臉色慘白。
他最熟悉這種子彈，自然知道意味著什麼。
噗呲！
子彈穿過林青身體，落在地上。
沾滿血跡。
「你……」
林青換緩舉起手，看著李十二。
嘴裡話沒等說完，直接倒在地上。
暴斃。
「我說過，不喜歡被人拿槍指著。」
李十二彎下身，拖著林青屍體，緩緩消失在青山街。
雪花飄落。
然後，落在地面上，被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