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第一次發現，你睡覺的樣子，還挺美。」
李十二看著睡在大床上的江陵，輕輕伸手摸了下她的頭髮。
很滑。
江陵因為中了迷藥的原因，現在已經進入深度睡眠。
嘴裡，還不停吧唧著。
臉上帶著笑容。
難道是餓了？
李十二想把後備箱裡那袋方便麵給煮了。
省的……
他膝蓋疼，不想跪了。
「也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夢。」
李十二就這樣安靜的看著。
將近四年時間。
他第一次，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江陵。
前三年，兩人之間形同陌路。
記憶覺醒後，李十二也在等待一個時機。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陵已經給過他機會。
只是自己沒發現。
呼啦！
突然。
窗外飛過一道人影。
這可是七樓！
李十二直接拉開窗戶。
唰！
長劍刺來！
而後，是一道人影。
砰！
李十二側身一閃，將窗戶關閉。
看著屋子裡的女人，他挑著眉毛道：「又來送死？」
眼前這名蒙面女子，不久前剛剛和他在竹林交過手。
蕭琳兒。
「笛子還我！」
蕭琳兒伸出手，臉上仍舊掛著那道紗巾。
很神秘。
李十二真想摘下面紗，可他又不敢。
這面紗一旦摘下，蕭琳兒將成為第二個南宮如煙。
如果不嫁！
只有自殺。
可李十二暫時不想殺她。
既然有人想要用蕭琳兒做替死鬼，那他自然不能讓對方得償所願。
「有本事，自己來拿。」
李十二像是變魔術一樣，手中出現一把翠綠色的笛子。
當笛子出現的一瞬間。
蕭琳兒眼中帶著強烈的期望。
那可是，她所在宗門的寶物。
青龍吟風笛。
「還我！」
唰！
她猛的向前一衝，直接伸手奪笛！
可卻抓了個空。
「你以為我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李十二將笛子插在腰間，擼起袖子：「今天，我可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那就試試看！」
蕭琳兒手中長劍猛的刺去！
嘶拉！
破空而來！
鐺！
李十二側身一躲，手指輕彈，直接將長劍震開。
「你比另一個用長劍的女子，差遠了。」
他搖搖頭。
很失望。
若是南宮如煙……
這一劍刺來，自己怎麼說也得後退一步。
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風輕雲淡的奚落著。
「你還我！」
蕭琳兒氣的臉色煞白，再次斬下一劍！
唰！
李十二右手向前一探，直接捏在蕭琳兒手腕處。
長劍倒飛出去！
劃破了蕭琳兒的衣服。
袖子……
掉了。
一瞬間！
李十二眼睛緊緊盯在蕭琳兒裸露著的胳膊上。
那是……
一個龍角的紋身？
「臭流氓！我要殺了你！」
蕭琳兒拔出插在牆上的劍，發瘋一樣朝李十二刺來！
可李十二，像是根本察覺不到一樣。
眼睛，直勾勾盯著龍角……
思緒，仿佛拉回到十年前。
可下一刻。
他目光一閃，單手向前一抓！
直接將長劍握在手裡！
咔嚓！
折斷。
蕭琳兒猝不及防，直接撲進李十二懷裡。
嘶拉！
臉上面紗，刮在李十二肩膀上。
掉了。
空氣安靜的可怕。
嘎吱……
門突然被擰開。
「抱歉，你們繼續。」
門口的東菱趕忙把門關上，心砰砰亂跳。
他還以為房間裡兩口子吵架，想來幫幫忙。
哪知道一進來，就看到這樣勁爆的場景！
「我的媽呀！」
東菱伸出手指頭：「王若漁，樹林裡遇見的小蘿莉，江陵，再加上這個！四大美女啊！」
「蘿莉，御姐，蘿莉，小師妹！」
「嘿嘿！」
「羨慕不來啊！」
東菱從口袋掏出一塊檸檬，塞進嘴裡。
哭了。
自己怎麼要杯水，那些女的都不搭理呢？
想起在健身房時，那些人的態度。
東菱擦了擦眼睛，回屋去了。
可手上，還有之前給陳龍象製藥時留下的腐乳。
一擦，眼淚更止不住了。
「抱歉……」
李十二看到蕭琳兒脫落的面紗時，有些微微愣住。
倒不是因為蕭琳兒長的十分驚艷，而是……
太像自己那個故人了……
尤其是眉宇間，都帶著一股子傲氣。
當年的蕭龍，又何嘗不是這般狂傲？
「我幫你戴上。」
李十二自欺欺人的將面紗重新給蕭琳兒掛上。
「我沒看見，你的面紗也沒掉。」
他咧嘴一笑：「幻覺！」
「你……」
蕭琳兒氣的牙根直痒痒。
這是羞辱自己嗎？
還是玩弄？
她視貞潔重於一切！
可現在，竟然被人看到臉！
而且，還重新給戴上？
士可殺，不可辱！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琳兒自知打不過李十二，索性一頭撞死！
「慢著！」
眼見她朝著牆壁上撞過去，李十二用力一扯！
嘶拉！
蕭琳兒的上衣，瞬間被扯得稀巴爛。
「不！流氓！」
她要哭了。
真的要哭了。
在蕭琳兒右臂上！
竟然還有一隻龍角。
「龍王，你說要我做你的左膀右臂，可我終究會死。」
「但是你身邊，不能沒有信得過的人啊！」
「我蕭龍一生頂天立地，從來沒有瞧得起過任何人。」
「但你！我心服口服！」
「以後我生個女兒，就給你做丫鬟，生個兒子，就給你做護衛！」
「記住，你要善待我蕭家人。」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肯定是因為你！」
十年前。
北海七盟叛亂。
揚言要罷黜掉李十二。
叛軍直逼左丘山。
那一戰。
蕭龍率衛隊浴血拼殺，身死陣前。
七盟不得不退兵修養。
三日後。
李十二聞訊歸來。
北海七盟除名。
寸草不生。
至今！
那些人的枯骨，仍舊跪在一座大墓之前。
墓碑是一棵樹。
那棵樹，活了三千年！
「蕭龍，是你什麼人？」
李十二沙啞著嗓子，看向蕭琳兒。
「你……你認識他？」
原本要輕生的蕭琳兒，已經撿起地上的斷劍。
可在這一刻。
她停住了。
因為那是……
她的父親！
她從小，就被人抱走。
至今，已經忘記自己父親的容貌。
甚至，不知道父親是否還活著。
蕭琳兒找了三年！
一無所獲。
「拿著！」
李十二從腰後拿出青龍吟風笛：「若是以後有麻煩，直接來找我。千萬記得……來找我。」
當年……
若不是他外出巡遊。
蕭龍不會戰死！
即便移平北海七盟……
北海七盟！
李十二腦袋像是忽然想到什麼。
三年前那場叛亂！
北海七盟！
當年他血洗北海之時，好像有幾人，逃出生天……
「我一定會殺了你！」
蕭琳兒接過笛子，拿劍的手微微顫抖。
若不是沒有找到父親……
她寧願一死了之！
噗！
可突然間，蕭琳兒噴出一口鮮血。
直接暈倒在地上。
噹啷！
手中長劍青笛，盡數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