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我！」

  馬恆臉色瞬間慘白！

  槍裡面根本沒有子彈！

  「現在，我知道誰可以活下來了。」

  李十二指著地上那把槍：「這裡面，可是有子彈的！」

  他話音剛落，趴在地上等死的吳峰猛然竄起！

  幾乎就是一瞬間，吳峰便把槍抓在手裡！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他抬起槍口，對準馬恆。

  扣動扳機！

  砰！

  槍響了。

  馬恆瞪大眼睛。

  眉心處，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

  撲通！

  直到他倒在地上那一刻，都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結局。

  至死，馬恆雙目未閉。

  「現在，該輪到我們算帳了。」

  吳峰冷漠的踢了一腳地上馬恆的屍體，將槍口對準李十二。

  「你是不是搞錯了？」

  李十二雙手環抱，戲虐的看向吳峰：「我才是遊戲的制定者。而你，不過是一個玩家。」

  「槍在手，我就是主宰！」

  說這句話的時候，吳峰右手已經微微發抖。

  他所有的憤怒，不甘！

  還有壓抑。

  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

  「跪下！」

  人一旦壓抑久了，當重新掌握局面的時候，就會情緒失控。

  吳峰已經不再是那個沉穩的冷血殺手。

  而是精神有些失控的殺人狂魔！

  「跪下？」

  李十二挑著眉毛，不屑道：「就憑你？」

  「憑我手裡的槍！」

  吳峰嘴角不停抽搐，他將槍口緩緩下調，對準李十二的膝蓋，惡狠狠道：「如果你不跪下，我會幫你！」

  當有機會，可以讓青城大佬們人人聞之色變的惡魔跪在腳下時。

  那種成就感是無法想像的！

  吳峰需要這樣一種成就感！

  「我欣賞你的勇氣。」

  李十二緩緩朝著吳峰走過來，面帶微笑：「但，你沒有這個實力。」

  「別過來！」

  吳峰面容猙獰，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李十二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他心上扎一刀！

  「別逼我！」

  「啊……」

  「咔！」

  「咔！咔！」

  當吳峰精神幾近崩潰，瘋狂扣下扳機時。

  耳邊傳來剛才馬恆臨死前的聲音。

  裡面，沒子彈了。

  「怎麼會這樣！」

  吳峰瞪大眼睛，只感覺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

  讓他頭皮發麻！

  「我說過，我才是遊戲規則的制定者。」李十二笑著走到吳峰身邊，貼在他耳邊：「而你，不過是個測試玩家。」

  咔嚓！

  沒等吳峰再次開口，李十二直接捏斷他的脖子。

  黑夜的碼頭。

  再次寂靜。

  李十二將地上的槍撿起來，大步走到吉普車後排座椅上。

  蘇葵正瞪大眼睛，看著他。

  眼睛裡有絕望。

  無助。

  還有悲哀。

  「殺了我。」

  她幾乎是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這三個字。

  沒有理會一心求死的蘇葵。

  李十二緩緩從口袋裡取出一顆子彈，裝填完畢後，把槍遞到蘇葵手裡。

  「你什麼意思？」

  原本已經等死的蘇葵，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你不是想殺我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李十二將槍塞到她手裡，後退一步站在碼頭上：「蘇提山的人，十五分鐘後就會趕過來。殺我，或者，幫我。」

  「你以為我不敢開槍？」

  蘇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拿起槍，對準李十二。

  「殺了我，沒準蘇提山還能重新重視你。」

  李十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動手吧！」

  「李十二……你太自信了！」

  蘇葵眼中閃過一絲冷漠，痛苦。

  「你險些將我送進監獄，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殺你！咳……」

  她平復下氣息，臉上寫滿痛苦。

  之前馬恆下手太重，蘇葵現在身體內的骨頭，已經斷裂好幾根。

  「開槍吧！」

  李十二再次催促。

  「嘶！」

  蘇葵深吸一口氣，眼睛死死盯著李十二。

  終於。

  她扣下扳機！

  砰！

  「嗚……」

  槍響的一瞬間。

  蘇葵丟掉手槍，趴在後排座椅上大聲哭泣。

  她所有情緒在這一刻，全部傾瀉出來。

  那一槍沒有打向李十二，而是打向天空。

  她本以為自己和李十二有深仇大恨，這一槍輕鬆就能打出去。

  可一想到今天吳峰的話，想到即將趕來的蘇提山。

  蘇葵恨不得這一槍留給自己！

  自己的養父，竟然派人來誅殺她！

  而她，承受著李三通無盡的折磨，還牙關緊閉，絲毫沒有開口。

  忠誠，換來的是背叛！

  是落井下石！

  是大義滅親！

  蘇葵崩潰的情緒就像火山一樣，徹底迸發出來。

  她從未感到過如此的無助。

  在青城，在異國他鄉，在一個她第一次來的地方。

  被自己最親近的人背叛！

  而就在這時，車子緩緩動了。

  「你要去哪！」

  蘇葵猛的抬起頭，卻因為用力過猛，胸腔內傳來一陣劇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十二已經坐在駕駛位上。

  緩緩開著防彈裝甲車，離開這座廢棄的碼頭。

  「當然是把你賣去妓院。」

  李十二打開車載音樂，哼著小曲道：「你這樣好看，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蘇葵在後面撕心裂肺的哀嚎。

  真要是被賣到那種地方，她還不如一死了之！

  現在她無比後悔！

  為什麼剛才不一槍殺了李十二！

  這個王八蛋差點把她送進監獄，怎麼可能讓自己好好活著！

  「李十二，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一個痛快！」

  蘇葵雙手死死攥成拳頭，想要找個機會和李十二同歸於盡。

  可現在她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而屠夫就坐在駕駛位上，開著車拉她到屠宰廠。

  絕望，無助。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蘇葵一定不會來青城！

  她會留在美洲。

  「放心，我一定給你找個好地方，到時候你躺著就行了。」

  李十二越唱越高興，而車速也越來越快。

  「躺著？」

  蘇葵臉色一紅，恨不得將李十二千刀萬剮！

  她就算是活活痛死，在這車上流血過多而死！

  也不會躺在那種地方一分鐘！

  寧死不屈！

  半小時後。

  車子緩緩停下。

  「走吧，領你躺著去。」

  李十二將車停好後，從駕駛位上下來，一把拉開後排的車門。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下去的！」

  蘇葵有氣無力的摳著座椅，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你傷成這樣，如果不去醫院躺著，我救你有意義嗎？」

  李十二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醫院？」

  蘇葵愣住了。

  不是那種地方嗎……

  「那你等死吧！」

  李十二轉身就要把車門關上。

  「等等！」

  蘇葵用力最後的力氣，同時也鼓足全部勇氣，紅著臉說道：「我去……」

  果然，沒人能逃過真香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