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叛徒。」
白鳴搬過來一張椅子，李十二直接坐在上面：「這是你的人，你來吧。」
說完以後，他冷漠的看著。
自家事，還是要白鳴親自解決。
「霸天虎！」
白鳴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包煙。
遞給霸天虎一支。
「謝謝。」
面對死亡審判，霸天虎顯得十分淡然。
他接過白鳴的煙，叼在嘴上：「借個火。」
咔吧！
白鳴掏出火機，給霸天虎點燃嘴裡的香菸。
兩人如同以前一樣，親密無間。
但大家都知道。
回不去了。
「跟我這麼久，你知道我對待叛徒從不手軟。」白鳴嘆口氣，將自己嘴裡的香菸折斷，扔在地上。
他已經沒有心思抽菸。
「為什麼？我一直拿你當我兄弟，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就算你是頭狼，就算你是一隻蛇，你他媽的也太白眼狼了吧！」
砰！
他一拳打在霸天虎臉上，將那剛剛點燃的香菸打飛。
「三年，我待你如兄弟！」
白鳴痛苦的咬著牙，一隻手捂在胸口的位置：「為什麼啊！你告訴我，為什麼！他蘇提山到底對你有什麼恩情！值得你背叛我！」
「對不起。」
霸天虎無奈的笑著。
用手輕輕擦拭下嘴角的血以後，他直挺挺跪在白鳴面前。
「你他媽的給我跪下？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啊！」
砰！
近乎瘋狂的白鳴一腳踢在霸天虎身上，隨後蹲下身，捏住他的衣領：「給我一個理由！」
「大哥。」
霸天虎咽了口唾沫，臉上帶著無奈和解脫：「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你告訴我啊！我如果幫不了你，還有我大哥啊！」
白鳴指著自己身後的李十二，憤怒咆哮道：「我陷入今天這種境地，大哥都能把我救出來！你他媽怕什麼！為什麼不說出來！」
三年。
這三年。
霸天虎是白鳴最信任的人。
甚至沒人的時候，兩人都是以兄弟相稱。
當戴玉明叛變的時候，他懷疑過每個人。
唯獨對於霸天虎，他沒有絲毫懷疑。
整個銅雀台的警戒工作，都在霸天虎手裡。
所以，他才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將自己從銅雀台帶出去。
「我這輩子對不起你，下輩子，我一定報答你！」
霸天虎用力推開白鳴，撿起地上的槍，指著自己腦袋：「大哥，我沒有任何辦法！但是我向您保證，霸天虎從來沒想過殺你！」
說完，他另一隻手緩緩解開身上的外套。
「炸彈！」
當看到霸天虎衣服里那一堆炸彈時，李十二瞳孔猛縮。
如果這些炸彈引爆，整個屋子的人，都會死亡。
「只要殺了李十二，我會用這個，保你出去。」
霸天虎淡淡一笑，臉上沒有恐懼，沒有後悔。
只有解脫。
「青城負責統籌這些暗棋的人，叫做司馬無忌。」
「他是蘇提山身邊最隱秘，也是最厲害的人。」
「當年蘇提山臨走時，司馬無忌消失在青城，抓到一些少年……像我這樣的少年培養，並且將我們父母控制住。」
「如果今天我不抓你，那我的父母，一定會死！」
「可抓到你，我的任務也就完成。到時候，我會放你離開，再拉響身上的炸彈，和他們同歸於盡！」
「大哥，當心司馬無忌！沒人見過他，甚至沒人清楚，他到底多大年紀。」
「珍重。」
「下輩子，我只想做個平凡的人。」
砰！
槍響。
霸天虎跪在白鳴面前。
手上的槍，滑落在地上。
太陽穴的位置，鮮血不斷流出。
「司馬無忌。」
李十二腦中一直在思索這個名字。
他覺得耳熟，卻又想不起來。
「大哥，那個人怎麼辦？」
脫下自己衣裳，蓋在霸天虎臉上後，白鳴指著一直蜷縮在角落的趙東升。
他神情冷漠，心如刀絞。
「拉過來！」
李十二冷漠的說著。
他可以寬恕江陵的家人，但凡事都有個限度。
現在趙東升自己想死，沒人能攔住。
「李十二，我錯了，你放過我……」
趙東升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到李十二面前。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看在江陵的面子上，放過我一次……就一次……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敢。」
他趕忙跪下，不住的磕頭。
「趙東升啊，你是江陵哥哥吧？」
李十二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出聲問道。
「對！我是他哥哥！」
趙東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拼命的磕頭：「你放了我！看在江陵的面子上，我們是兄妹！」
他唯一的保命符，就是江陵親屬。
剛才龍長行和霸天虎的死還歷歷在目，趙東升可不想死。
他才二十多，正是事業上升期！
大好生活還沒享受，怎麼可能就死了呢？
「你還知道是兄妹？」
李十二蹲下身，輕輕托起趙東升的下巴：「是兄妹，你坑她？」
「十二，這個畜生你一定不能輕饒！」
趙秀芳像是發瘋一樣，衝過來對著趙東升拳打腳踢！
剛才在路上，在這間房子內，她被趙東升百般虐待。
身上很多地方已經淤青，骨頭更像是散架了一般！
「姑姑，我錯了！你幫著求求李十二，讓我活下來吧！姑姑……」
趙東升捂著腦袋，驚恐的喊著。
打就打，只要能活命，今天他挨再多的揍，也值得！
「你這個畜生！竟然連姑姑也打，連你妹妹也打！你還是個人嗎！你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趙秀芳抄起地上的磚頭，狠狠砸在趙東升腦袋上：「你這個挨千刀的東西！」
「啊……別打了！」
趙東升被砸的臉上全是血，趕忙用手擋著，蜷縮在地上。
「老大，嫂子臉上的泥，就是這小子用鞋蹭的。」
白鳴冷笑著說道。
「我還納悶，江陵臉上怎麼會有鞋印。原來是你搞的鬼啊！」
李十二說完，一腳踩在趙東升腿上！
咔嚓！
兩條腿全部被踩斷！
「啊……李十二，你這個狗東西，蘇先生一定會殺了你……啊……」
咔嚓！
又一腳！
兩隻胳膊也全部被踩得粉碎。
「你是江陵的哥哥，我不殺你。」
李十二倒背著手，冷漠看向趙東升：「但你會被困在這間屋子裡，沒有水，沒有食物。或許，那時候你會求我殺了你。因為活活餓死，可要比直接死，來的難受！」
「不……我求求你……」
趙東升痛的嗷嗷直叫，聲音也開始嘶啞。
「派人看著這座山，保證十天內，不要有人接近。」
說完這句話，李十二抱起昏厥的江陵，緩緩離開磚瓦房。
走出門口的時候，他輕揮一下手。
盤旋的直升機全部散開。
一如來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