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滄海原本已經端到自己嘴邊的茶杯,就這樣尷尬的停下來。
花了這麼大的價錢,他也想嘗嘗到底什麼味。雖然懂一些茶道,但關滄海平時喝的並沒有這樣奢侈,白手起家的他很節儉,雖然女兒很浪費。
洗腳水,喝還是不喝?
這讓關滄海有些為難,最後他還是將茶杯放回去。
「李先生開玩笑吧……這麼貴的……」
「真的是用來泡腳,後來覺得不怎麼樣,就換了別的。」
李十二看了眼桌子上的茶葉,出聲道:「不過我已經好多年沒用這個泡腳了,拿到我的房裡,今晚試試!」
「成!」
關滄海雖然肉痛,可還是點頭答應。
畢竟這東西買來就是孝敬李十二的,管他泡腳還是喝,心思到了就行。
「老關,晚上陪我去見一個人!」
李十二走到門口時,回頭說了句。
「成!見誰?」
關滄海一邊整理茶葉,一邊點頭答應。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砰!
李十二關上門,留下關滄海一個人。
不過對這樣的情況,關滄海完全可以理解,李十二能力很強,他現在更加堅信這一點,自己只要聽話,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
這邊風輕雲淡有說有笑,可宋家那邊完全是處於極度緊張的氛圍之中。
宋家南溪別墅。
這裡是宋南業的家,雖然不如清水別墅那樣豪華,也比之宋家其他別墅要遜色不少,但這是宋南業的私人領地!
宋家的別墅大都歸家族所有,族人有居住權,卻不能完全擁有。
但是在南溪別墅里,宋南業卻是實打實的土皇帝,這棟別墅三年前被他買下,從此成為宋南業的核心辦公區域。
他養的那些死士,也全都住在這裡。
而南溪別墅的一間地下室,宋南業隔著一扇玻璃,看著裡面的情況。
站在窗前,他可以把裡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就連細微的喘息聲也無法逃過他的耳朵。
可在裡面,宋南業所在的位置卻是一堵牆。
「快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一名男子赤裸著上身,狠狠一鞭子抽在黑狗身上!
瞬間皮開肉綻!
黑狗被綁在一個鐵柱上面,手腳全部被鐵索捆著,身上滿是傷疤。
「沒人!我告訴你,我沒有背叛少爺!我只是想讓他趁機崛起!反倒是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奄奄一息的黑狗,拼盡全力呼喊著。
可回答他的,卻是更加狠毒的刑罰!
「黑狗!大家怎麼說也在一起共過事,只要你招供,少爺自然會給你一條生路。到時候你拿著錢走人,我們彼此就當做不認識。但你若是冥頑不靈,不肯承認的話,別怪我手上的刀不客氣!」
男子說話間,已經把刀架在黑狗脖子上:「在這裡,你只會悄無聲息的死去,永遠沒人知道你在哪裡!對你的家人,我們可以說你出國替少爺打點事業!」
話說到這,他手中的刀子已經開始割破黑狗脖子上的皮膚:「最後一次機會,五秒鐘後,我會割破你的喉嚨!」
可黑狗並沒有任何張嘴的意思,即便刀已經逐漸深入,沒入到他皮膚數毫米。
「住手!」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被一腳踢開。
「你們幹什麼!我只是叫你們問一問,你們竟然下這麼狠的手!」
見到滿身傷疤的黑狗,宋南業佯裝憤怒,快速走過去。
啪!
他一巴掌狠狠抽在那名男子臉上:「誰叫你這麼幹的!是不是平日裡見黑狗功勞多,想著公報私仇!」
「少爺,我……」
男子捂著臉,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件事本來就是宋南業指使他做的,現在宋南業讓他背鍋,自己做下人的怎麼敢不接這口黑鍋?
「滾!你這個月的工錢沒了,立刻給我消失,滾出去看大門!」
宋南業抄起地上的木棍,狠狠一棒子打在男子腰上:「混帳東西!」
做完這一切後,他趕忙走到黑狗面前,極為心疼的說道:「快來人,把黑狗兄弟身上這些鐵鏈拿走!」
那些下人怎麼敢不聽?立刻走過去把黑狗從鐵柱上放下來。
「黑狗兄弟,我只是想讓他們嚇唬一下你,哪知道這群王八蛋……」
說到這,宋南業長嘆一口氣,攙扶著黑狗:「兄弟如此對你,可莫要怪我!現在宋家處在風口浪尖,每一步棋都十分險峻,希望你能理解!」
「沒事!少爺做事自當謹慎,黑狗一心為主,根本不怕這些。」
黑狗內心冷笑不止,宋家人的果然都一個樣,虛偽至極!
從宋乃翁開始到宋南山,再到如今的宋南業,全都是虛偽得不能再虛偽!
可他嘴上卻說著不在乎,仍舊是一副忠心耿耿狗奴才的樣子。
這倒令宋南業放心不少,心裡也開始信任起來。
「晚上幾點?」
他看了下手錶,現在是中午,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
「下午五點,正德咖啡廳。」
黑狗有氣無力的說著。
上午他遭受到了很嚴重的折磨,現在走路都有些發抖。
「正德咖啡廳?那不是離我們不遠的一家咖啡廳嗎?為什麼選在這裡見面?」
宋南業出聲問道。
正德咖啡廳處於市中心,距離宋家活動的區域十分近,平日裡人來人往,極為熱鬧。
位置選在這倒是令宋南業比較放心,離自己家族人,而且處在鬧市,對方不可能有什麼別的企圖。
「對方想讓您放心。」
黑狗說完這句話以後,兩腿一軟,直接暈過去。
經過幾個小時休息,不等黑狗恢復體力,宋南業便帶上他和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正德咖啡廳走去。
這些手下裝作一般的顧客,分散著進入到正德咖啡廳內部,與早就潛伏在這裡的保鏢們交換情報。
確認安全後,宋南業才帶著黑狗走進去。
「人在哪?」
宋南業四下打量一番,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的人,這倒是令他欣慰不少。
「在那!」
黑狗用手指著一張角落裡的桌子。
那裡坐著三個人,紛紛低著頭,看不清模樣。
「走,跟我過去!」
宋南業一擺手,他身後幾名保鏢架著黑狗迅速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