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十二這麼一問,趙秀芳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怎麼?難道還能是婚前的?」
她皺著眉道:「你入贅江家的時候,可是一清二白!這點,你比我要清楚吧!」
那時候李十二治好了江百川的病,老爺子還以為遇到了神童,一時興起將江陵嫁給他。
可後來大家才慢慢發現,這小子不僅失憶,而且是個什麼都不會做的窩囊廢。
當然,也不能說什麼都不會做。
畢竟洗衣做飯收拾家務,這些都是李十二的活,江家也將其從上門女婿的待遇,降低到了家僕。
甚至有時候,李十二得到的尊重,還沒有江氏集團看大門的多。
要是李十二那時候就有這麼大的房子,也不至於在江家受那窩囊氣吧?
「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想不想讓我們離婚?」
李十二並沒有回答趙秀芳的話,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她。
這麼一問,趙秀芳倒是有些猶豫。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甚至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手續,連律師都請好了。
可現在心裡竟然有些沒底。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
「呦呵!還來嚇唬老娘!李十二,你那點家底,老娘一清二楚!少在這跟我裝大尾巴狼!今天我說叫你們去離婚,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她猛地一拍桌子,再次拿出潑婦的樣子。
這三年,她朝思暮想的事情就要實現,怎麼可能在最後關頭放棄?
「對!李十二,接受現實吧!你和江陵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開對彼此都好。現在如果你識抬舉,我們還能讓你走的體面一點。」
江行天也在一旁跟著附和。
不管怎麼樣,趙秀芳的決定,他都必須支持。
「那就是決定了?可別後悔。」
李十二拍拍手,玄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
「將房產證拿出來,給兩位老人家過目!」
他說完後,玄冰立刻端著房產證走到趙秀芳面前,緩緩打開。
雖然對於玄冰的忽然出現,老兩口嚇得不輕,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兩人還是湊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趙秀芳的眼睛瞪得像雞蛋一樣。
上面既不是江陵的名字,也不是李十二的名字,而是白鳴。
「白鳴?他是誰!」
本以為上面再不濟也會寫著李十二的名字,可現在是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人,這就讓趙秀芳感到意外。
「白鳴?那是我的朋友。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李十二一擺手,玄冰立刻將房產證收起來。
「你……呵!李十二,不就是房子嗎,我們江陵現在可是江氏集團董事長,稀罕你這幾個臭錢?走!立刻去辦離婚手續!」
趙秀芳現在是硬著頭皮,也得讓兩人把婚離了。
她是死要面子的人,不可能輕易低頭。
兩邊吵得熱鬧,倒是把江陵夾在中間。
「你們先別吵了!」
江陵一把將李十二拉到房間裡,隨後將房門反鎖上。
「現在怎麼辦。」
她眼中滿是哀求。
事情鬧到這步田地,她已經無法逃避。
有些事情,終究要面對。
「既然你父母想要我們離婚,那就離給他們看唄。」
李十二聳聳肩,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十二!你……算了,你想離就離吧!」
江陵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隨後眼眶有些濕潤。
這段日子以來,她對李十二已經有了依靠,或者說真的拿他當成自己的丈夫。
如果說真的不配,那只能是她不配做李十二的妻子,而不是李十二不配做她的丈夫。
但自己父母,竟然苦苦相逼。
或許分開,對大家都好吧。
「別多想,做戲而已。我到時候安排下,弄個假離婚證給他們看。不過你得配合我,可能要讓你爸媽吃點苦頭。」
李十二笑著摸了摸江陵的頭,將其剛才的表現看在眼裡。
「你!」
江陵破涕而笑,輕輕在李十二胸口捶了幾下:「我就說,你個沒良心的!」
當兩人打開房門從屋子裡走出來時,趙秀芳正怒氣沖沖的看著他們。
「怎麼樣,想好沒有!」
「好了!我們兩個這就去離婚。」
江陵走到衣櫃前,穿上外套,拎著背包便往外走。
而李十二則一聲不吭,摸摸跟在身後。
「閨女想通了?」
江行天捅了捅趙秀芳,小聲問著。
「管他呢!這是好事!」
趙秀芳肯定不放心,於是拉著江行天跟江陵他們一起走到樓下。
李十二和江陵坐上勞斯萊斯後,趙秀芳也想拉開車門,
可就在這時,車門被從裡面反鎖上。
「哎!你……」
趙秀芳雙手叉腰,剛要發火,只見勞斯萊斯車窗緩緩降下。
「既然離婚了,這車是我親戚的,你們就沒資格坐了吧?」
李十二在車內笑著看向夫妻倆。
「行!你有種!」
趙秀芳強壓著心頭火氣,不情願的走到江行天那輛帕薩特旁。
坐慣了好車,再坐這個帕薩特,她心裡別提有多彆扭。
可是一想到就要離開李十二這個眼中釘,趙秀芳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就這樣,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駛出小區,朝著民政去開去。
在去的路上,李十二已經安排好白鳴,叫他在民政局的兄弟幫忙。
於是在老兩口的監督下,兩人領了一張假的離婚證。
見到事情終於辦妥,趙秀芳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從今天開始,我們江家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無比得意的看著李十二,三年了,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
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物色好的對象帶來,介紹給江陵。
「各自珍重吧,希望你不要後悔!」
李十二沒再說什麼,而是一個人走上勞斯勞斯,緩緩消失在街道上。
「有件事,我要和你們說一下。」
一家三口坐上帕薩特後,江陵十分嚴肅的看著自己父母:「之前你們借出去的錢,全都是我從李十二朋友那借來的。現在叫他們準備好還錢吧,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總不能還花人家朋友的錢吧?」
「哼!再說吧!」
趙秀芳冷哼一聲,吃到嘴的肉,還想著吐出來?
一路無話,三人各懷心思。
可當車回到小區門口時,江行天一個急剎車停下。
只見樓門口擺放著一個個打包好的行李,還有滿地零碎的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