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竟然有溫度！
在這裡，李十二大概得知一個判斷。
神是沒有溫度的。
他們沒有實體，是冷冰冰的意識。
畢竟人死了，就沒有溫度。
神可以類比失去身體的人。
但女帝身上，卻有溫度。
溫潤柔軟的溫度。
「所以，我沒騙你吧？」女帝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男孩，你如果不碰觸，會知道嗎？」
「你真是人？」李十二還是不信，他忽然想起，剛才女帝脫光了之後，似乎手上沒有鐐銬。
「你真的是人！」
李十二擼起女帝袖子，在她手腕上摸了下。
沒有鐐銬！
和自己一樣。
「對的。我是人。」女帝越笑越開心：「所以，你很失望？沒有和女神發生點什麼？最後發現我只是個女人。」
「沒什麼失望的，甚至有點高興。」李十二指著她：「你是不是被抓來的？被關起來，被迫為他們做事？那好，只要你跪下，叫聲爸爸，我帶你走。」
「爸爸？」女帝眉毛一挑。
「哎。」李十二大笑道：「不錯，再叫！」
「爸爸？」女帝又叫了聲。
「爸爸……」
越叫，這語氣越不對勁。
李十二感覺心跳加速，血液好像在燃燒。
「停。」他趕忙叫住女帝，並且為自己的舉動追悔莫及。
「怎麼。受不了了？」女帝笑道：「我不抗拒你，畢竟幾千年沒有見到人了。你想做什麼，我都滿足你。」
「既然你是人，那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條件，是你必須要和我講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十二後退幾步，和女帝保持距離。
能在神城裡見到人，是非常令他感到意外的。
一個人類，在到處都是神的地方，生存了數千年。
並且成為女帝。
看得出，許多神都聽她的話。
這可是建立在人與神衝突非常劇烈的基礎上。
李十二開口問道：「你叛變了？」
「叛變？」女帝站起身，走到李十二面前，和他貼的非常近，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怎麼叛變了？我是女帝，全權傾神城！」女帝猛的一甩紅紗，兩隻手環在李十二脖子上。「你說我叛變，我叛變了誰？」
「你是人，這裡是神。能說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李十二沒有再談這個話題，而是嘗試著和女帝拉近關係，得到真相。
太有趣了。
自己不是第一個進來的人，女帝進來幾千年，還活著。
到底是沒有被發現，還是早已暴露。
李十二必須要搞清楚！
「想知道？好，那我告訴你。」女帝抱著李十二，蜻蜓點水般吻了他一下。
「我當然是人，神城的神，也知道我是人。」
女帝轉過身，語氣恢復冷漠。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一個被神族仇視的人，能得到他們擁護？好，那我現在告訴你。不……」她語氣忽然輕鬆許多。「你喊我一聲爸爸。」
「不合適。」李十二淡淡道：「我只會打碎你的頭。」
「可你占了我的便宜。」女帝回過身，盯著李十二眼睛。「憑什麼只能你占我便宜？」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人間，我是帝王。說一不二，多少人想叫我爸爸，都沒有這個資格。」李十二平靜的說著。
「還真是呢，若不是有些本事，也進不來神城。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女帝反問一句，臉上仍舊掛著笑容。
「不知道，想說就說，不想說我直接屠了神城。」李十二態度異常強硬。
「我是萬山盟的聖女，龍舞。」女帝坐回到石床上，雙腿再一次疊在一起。「是不是更好奇了，萬山盟和神族是血海深仇，為什麼我還能成為女帝？」
「好奇，但我不問。」李十二抱著劍：「愛說不說。老子還不想聽呢。」
「但你聽的很認真。」女帝長舒一口氣：「告訴你也沒關係。反正張三離開了，沒多久，神城將會重臨人間。到時候，每一座神廟，都是神城。」
「神族八王議政。而我，擁有最終的否決權。不錯，我是萬山盟的聖女，但我是一個正直的人。萬山盟太骯髒了，他們創造了幽冥殿，想要統治世間。可最後，幽冥反噬了他們。」
「為了對抗幽冥，萬山盟又創造了神廟。在利用神廟消滅幽冥後，他們又想要消滅神族。並且利用神族，來統治世人。你說，萬山盟裡面還有好人嗎？」
「好人是有的，不過死的死，傷的傷，都敗在自己人手上。我心灰意冷，不想再呆在萬山盟，便創造了一扇門。我想，你大概是來自那扇門吧。」
「神族有八王，這是當初萬山盟為了制衡神族，做出的制度。萬山盟的李四，安排心腹，也就是炎，成為幽冥殿的王。在擊潰幽冥殿後，炎成了神族的王。李四利用炎消滅幽冥殿，現在又想通過炎消滅神族。」
「但被我制止了。炎擔心敗露，逃了出去。八王議政，缺少一王，便無法運行。可神族的王，不是隨便能做的。他們是人類創造，天生便被局限有一道法則。而我，跳出法則，成為了第八王，讓神族運轉。」
「那手銬，就是萬山盟給他們制定的法則。張三出逃，在我意料之中。因為我聽得到張三心聲，他卻不知道。他以為他離開神城，回到人間，會成為統治者。」
「但他錯了。他離開神城，便會成為神的使者。他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主導的。這些年我們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而是改造了他的思想，在數千年時間裡，潛移默化的改變。一旦他的手，神城將會遍布各地。」
「神族本就是萬山盟所創造，他們忠於我是正常的。」
女帝直勾勾看著李十二的眼睛。「所以，你害怕嗎？還敢看我嗎？」
「萬山盟，不是你說的那樣。」李十二搖頭。「萬山盟，是守護這個世界的。」
「這是最大的謊言，沒有之一。」女帝搖頭道：「虛偽的組織，虛偽的人。李四，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
「可為什麼，我也姓李，我又是萬山盟的王。」李十二看著女帝：「可我，並不是李四。不然你不可能認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