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呵呵。」男子非常冷漠，甚至都不願意再搭理李十二。
「如果你能抹滅我，那就儘管來吧。如果不能，就任由我自生自滅。萬山盟人，永不服輸。」
男子說話雖然沒有力氣，但每句話都說的非常有底氣。
很堅韌。
「我也是萬山盟的。」李十二將手貼到男子臉上：「感受下，這是活人的溫度。」
果不其然，男子微微皺眉，仔細打量李十二。
最起碼，他願意思考這種可能性了。
「你說你是人，你說你是萬山盟的。」男子盯著李十二，但由於精力不足，異常吃力。
「好，那我現在問問你，你只要能回答正確，我就認為你是人。」他說話的時候很吃力，看上去像是要不行了。
「萬山盟的王，是誰。」男子開口問著。
「李十二。」李十二試探性回答，雖然了解到當年那個萬山盟很可能和現在的萬山盟不是一個，但既然都叫萬山盟，大概是這樣了。
「哈哈哈！」
男子大笑一聲，朝著李十二臉上啐了口唾沫。
李十二側身一躲，靈活避開。
「萬山盟只有一個王，那就是李四！」面對李十二，男子態度再次恢復冷漠。「連我們萬山盟的王都不知道，也想裝人，來騙我？」
「李四？」李十二仔細回憶，發現並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印象。
「我真的是人，但我從後神時代來，並不是你們那個時代。需要說明的是，我們現在也有一個萬山盟，他的主人叫李十二。」
他解釋道：「當然，也有人叫他李西樓。」
「那我再問你，當年萬山盟第一戰神是誰？他的塑像，立在神州各地，只要你還是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你就該清楚。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能答對，那就走吧。」
男子微微閉眼，開口道：「我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李四？」李十二開始思考，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倘若回答失敗，可能面前這傢伙再也不會信任自己。
被關在下面幾千年，不相信會有人來也是正常的。
幾千年沒人涉足的地方，忽然來了一個人，誰會相信？
可外面的世界，分明沒有人樹立什麼雕像。
會不會是故意詐自己的？
李十二考慮過這個可能。
畢竟他和上一個萬山盟的間隔不會太遠，但李十二的記憶里，已經沒有所謂的雕像什麼事了。
「李四……」他默念這個名字。「張三！」
「你居然知道？」原本已經放棄的男子，忽然來了精神。「看來，你很可能是人。」
「老兄，我所處的時代，已經是你們那個時代之後的時代。很多人早已消失了。神妄圖通過神廟統治外面的世界，但被萬山盟聖主李十二給粉碎了。」
李十二想要知道東西，就必須耐心的解釋。
「原來是這樣，但我現在仍舊對你有些懷疑。」男子猶豫片刻，仍舊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
「我知道這樣做你可能很不滿意，但請你理解，一個被關了幾千年的人，要是不警惕點，真的很容易被抹滅。」他再次解釋。
「還真是張三？」李十二在心裡感到很詫異。
張三李四。
這都什麼鬼名字。
「你是怎麼進來的？」男子開口詢問。
「我在封禪台，也是九靈神廟遺址里看到一扇門，推開門，就進來了。」李十二如實答著，他可以確定這傢伙就是被關的那個人，而不是神安排的間諜。
「竟然還有這樣奇特的地方，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還活著？」男子略顯詫異：「人進入到這裡，會立刻消失。這裡不可能存在實體。」
「但我的的確確就是實體，當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李十二攤開手，再次摸了男子一下，證明自己的確有體溫，是真實的人。
「好，我相信你。」男子看著李十二的眼神，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幾千年沒有見到人了。既然你說自己是人，我也不瞞你，我是張三。」
「你就是……萬山盟頭號戰將，張三？」李十二感到很不可思議。
張三！
就在自己面前？
「不錯，我就是法外狂徒，張三。」男子提起自己身世，感到非常自豪：「我當年跳出道法之外，被稱為法外狂徒。為了消滅這些東西，我選擇意識進來，結果殺了四帝，滅掉神族數不清的高手，還是因為輕敵大意，被抓了。」
張三眼睛裡意氣風發，好似回到當年。
「你是怎麼進來了？」李十二很好奇，這些人也是進入神域？
「我們萬山盟締造了一個機關，可以通過陽光，將人的意識投到一面牆上，通過這面牆，意識可以穿過所謂的神域，直達這裡。但這個方法，對於人的要求極高。除李四和我以外，還有一人能做到。」
張三眯起眼睛，語氣中滿是失望。
「我與她一起進來，結果我戰至最後一刻，可她……」
「她怎麼了？」李十二聽到的故事。
「她竟然背叛人類，成了神城女帝！」張三無奈搖頭。「若不是她叛變，我法外狂徒張三，怎麼可能意識被囚禁？」
「那你的肉身呢？」李十二再問。
真要是這樣，張三應該死了。
死了。
意識也就不存在了。
「我的身體，大概還在冰封著。只要我能離開這裡，應該還可以回到自己身體。但不可能了，女帝對我監管很嚴格，還有我身上這鎖鏈，也是她一手打造的，我離不開。」張三看著李十二身上同樣的鎖鏈，感慨道：「也好，就當有個人跟我說話了。」
咔嚓！
話音剛落，李十二直接掙脫鎖鏈。
「我試試。」他兩隻手抓在鎖鏈上，直接扯開！
嘩啦！
鎖鏈斷作兩截。
張三重獲自由！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張三非常驚喜，他想要活動，但身子被綁了幾千年，早就不靈活了。
「我是人，我有實體，不怕這個。」李十二抓著張三，剛要起身離開井。
砰！
一聲巨響。
井，被蓋上了。
李十二凌空而起，一拳砸出！
蓋子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