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李十二開口問著。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隱鳳。
但李十二很清楚，隱鳳不會出現在萬神窟。
沒有李十二的通知，隱鳳會在封禪台下一直呆著。
先知的出現，讓她感到激動和害怕。
隱鳳很希望自己父親還活著，可擔心希望過後迎來的是失望。
而且，單憑這嫵媚的樣子，也不像是隱鳳。
邪門的地方！
什麼萬神窟，更像是萬妖窟。
「你不認識我了？」隱鳳沒有向前繼續走，而是站在洞口，楚楚可憐道：「還是你不想認我？或者懷疑我是假的？」
「好，那我問一句話。」李十二倒背著手，淡淡道：「朝辭白帝彩雲間，下一句是什麼？」
這些東西困在萬神窟里，對面的世界並沒有什麼認知。
隨便一首詩，便可將他們難住。
「千里江陵一日還。」隱鳳臉上帶著委屈：「聖主，您不信我？」
「嗯？」李十二並沒有動搖自己的想法，只是這女人，怎麼知道詩詞？
他堅信，這不是隱鳳。
雖然舉手投足間，很像隱鳳。
只是少了一點暴力。
李十二忽然想起，這不是自己曾經最希望隱鳳改變的樣子嗎？
婊里婊氣的，偶爾還能發發脾氣。
畢竟男人嘛。
誰不喜歡綠茶？
「那我再問一句詩。」李十二指著隱鳳：「如果你能答對，我會相信你。」
他之所以沒有貿然出手，是因為沒有搞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或者說怎麼出現的，有什麼目的。
一旦出手，將會失去了解這些的機會。
在這個邪門的地方，李十二不想錯過任何信息。
他回過頭，看著靈位里殷間和黃飛龍與五彩狼搏鬥。
兩人時不時還轉過身，對著外面一頓國罵。
雖然很慘烈，但真正拿出實力的黃飛龍和殷間，對付五彩狼並不算吃力。
「你快問，再這樣，我會傷心的。」隱鳳竟真的做哭泣狀。
「千里星河落長天。」李十二開口道：「下一句。」
「這……」隱鳳皺了皺眉，楚楚可憐道：「我不知道……」
李十二微微皺眉。
和自己的猜想，又近了一步。
這是他臨時起意，瞎說的。
自然沒有答案。
「那我再問你一句。」他繼續開口詢問：「玉樹臨風洛長天，下一句。」
「攬鏡自顧夜不眠。」隱鳳很利索的答著。
「靠！」李十二爆了句粗口。
這東西完全印證了他的猜想。
這詩是他在心裡想的，順口胡說。
但隱鳳能精準的答出。
這說明隱鳳就是自己！
或者說，自己心中所想。
「死！」
李十二心中產生一個念頭。
但隱鳳沒有反應，仍舊站在那。
「你還是不信我嗎？」她哭泣一聲，單手拔劍，直接自殺。
幻象消失了。
萬神窟還是那個萬神窟。
幻象！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李十二看著一個個靈位，忽然有種奇怪的想法。
轉瞬間。
山洞內出現黃飛龍。
「聖主，你可把我坑慘了。」黃飛龍指著李十二，搖了搖頭，大步走過來。
「慢著，跪下，叫爸爸。」李十二冷冷開口。
「你……好吧！」
黃飛龍竟真的跪在地上，喊了聲『爸爸』。
「死！」
李十二說完，黃飛龍惱羞成怒，悲憤自盡！
山洞內，恢復寧靜。
這是一個可以將人幻想實現的地方。
心有所想，便會出現真的情景。
「葡萄。」
李十二想著，面前出現一顆葡萄樹。
他伸出手，摘下一顆葡萄，猶豫下，扔進嘴裡。
是甜的。
再吃，還有酸的。
可李十二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吃到葡萄。
這是一個奇妙的幻境，可以令人產生感覺，但僅僅局限於經歷過的。
究竟是什麼地方，才會變成這樣？
李十二沿著山洞，一個個靈位看著。
他沒走到一個靈位前，都會看到一段畫面。
這些畫面都是靈位里動物、或者人的片段。
不過有趣的是。
人，只有一個。
或者說一類。
他們體型相同，身高相同！
任何特徵都相同！
包括，無面！
他們沒有臉，是一個個沒有特徵的人。
這些畫面里，人與野獸搏殺，包括之前看過的五彩狼，都死於這些人的手下。
他們殺死五彩狼後，吃光了五彩狼的肉，將骨頭埋在黃土下面。
這正是李十二所經歷幻象中的那片墳地！
黃土漫天，看不到任何植物。
再往裡走，李十二看到了鱷魚！
被黃飛龍轟碎的那隻鱷魚！
鱷魚被殺死在河床內，肉被吃光，骨頭被丟進去。
看了這麼多，但人卻沒有死的時候。
也就是說，這些靈位里，沒有那個『人』！
沒有無面人！
或者說，無面人沒有死過。
死的，全都是那些野獸！
那這些片段，一個個畫面，到底是什麼？
轟！
一聲巨響。
黃飛龍和殷間出現在山洞內。
那畫面里的五彩狼，消失了。
被他們殺死，打碎了骨頭。
「你不仗義！」黃飛龍身上龍紋爆閃，一步步朝著李十二走來。
「的確不夠意思。」殷間看不下去了，他拎著黃金手槍，從另一個位置走進來。
在這裡，如果沒有黃金遮眼，他們看不到，聽不見。
經歷什麼，根本不清楚。
「慢著，我有話說。」李十二伸出手，喊停了他們。
「有話快說！我告訴你，能坑我一次，不代表能坑我第二次。」黃飛龍稍顯狼狽，顯然和五彩狼作戰，給他帶來很多疲憊。
「不錯，你但凡有李十二一點正氣，我們都願意相信你。李十一，你真夠被卑鄙的！」殷間很生氣，自己都攤牌了，還被人擺了一道？
「殷間，黃飛龍，其實你倆早就死了。」李十二指著一個靈位，開口道：「你瞧，那是你們兩個的靈位。在剛才的戰鬥中，你們死了，現在的你們，是靈魂。」
「什麼！」殷間順著他的手一看，果不其然！
靈位上有自己的名字，還有他的照片！
更為恐怖的是，靈位展示了他的死法！
是被黃飛龍殺死的！
「怎麼回事！不可能！」黃飛龍同樣感到詫異！
他的死法，是被殷間臨死前一擊重創，緊接著死於五彩狼之手！
「不！不可能！」兩人驚慌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