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杜驚鴻立刻走過來，打量略顯狼狽的李十二，追問道：「你剛才怎麼沒了？」
他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李十二就是憑空消失了。
而冷家護衛也圍過來，不住詢問自己家小姐的情況。
「老鱉，那貓在山洞裡，我們快進去抓住！」李十二向前邁了一步，作勢要衝進去！
「貓？」杜驚鴻直接衝進去。
轟！
一聲巨響。
杜驚鴻以最快的速度拔劍，向前奮力斬下！
牟！
一聲牛叫傳來。
杜驚鴻被撞的頭暈目眩，踉蹌著倒退出洞口。
「西帝，你又坑我。」他感覺渾身好似好散架了一樣，但不算什麼大礙。
重新奪回自己身體後，杜驚鴻確實更強了。
被他一劍斬出，山洞裡的黃金蠻牛也受到阻礙，被震得退了回去。
「多謝老兄。」李十二深吸口氣，平復下體內氣息，再度衝進山洞裡。
蠻牛最強的一次攻擊，被杜驚鴻抵消了。
剛破開封印，金牛非常虛弱，倘若任由金牛衝出去，將來必然難以對付。
山洞內，蠻牛搖了搖頭，眼睛裡帶著憤怒。
呼啦！
李十二點燃煞氣，手中破天刀再度向前斬出！
火焰飛射，可被一聲牛吼直接震碎。
蠻牛顯得很憤怒！
他腳下不住蹬著，向前衝擊！
這個時候鬥牛明顯是不明智的。
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出去。
李十二掄圓了破天刀，奮力砍在蠻牛身上。
可奇怪的是，蠻牛竟然震開了斬殺過殘陽和詭帝的破天刀。
李十二伸出雙手，緊緊握著牛角，腳下用足力道！
滋滋滋……
蠻牛衝擊李十二，令他不斷後退。
眼見著，就要出山洞。
蠻牛向上一挑，直接撕裂了李十二衣服。
剎那間！
白虎發出一聲低吟！
李十二背後，隱約聽見蛇吐信的聲音。
蠻牛叫聲停止，力道也弱不少了。
李十二察覺到異常，直接鬆開手，任由蠻牛撞在自己胸口！
胸口白虎的位置！
「吼！」
白虎異常憤怒！
竟在李十二身上，張開血盆大口！
而背後那條青蛇，居然身形暴漲，延伸到面前，同樣張開血盆大口！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蠻牛的身子，竟真的被一點點吞噬！
如同憑空消失一樣。
嗒！嗒！嗒！
蠻牛不斷掙扎！
異常恐懼的想要退回山洞。
但已經晚了。
它的頭，整個被白虎吞了進去，一旁的青蛇和白虎血盆大口重合，讓人一時搞不清正在吞噬蠻牛的是白虎還是青蛇。
蠻牛不斷掙扎！
但這無濟於事。
很快，半截身子被吞了進去。
蠻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又硬生生將自己身子拉了出來！
可終究，還是被白虎吞噬。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分鐘。
期間，杜驚鴻一直站在李十二身後，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西帝，你騙了我！騙得我好慘啊！」他苦笑一聲，開口道：「你說現在，是不是幹掉你的最好機會？但我不會這樣做，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瘋狂！」
「神廟的神獸，竟然在你身上，為你服務，根本沒有一點要反噬你的跡象！」
他目瞪口呆。
這太匪夷所思了。
終於。
蠻牛被全部吞入。
在李十二前右胸處，出現一隻黃金牛的紋身。
牛俯身回首，滿是殺意。
李十二感覺體內被一股股力量衝擊！
差點暈厥過去。
他渾身無力，從未這樣虛弱過。
「貓死了？」杜驚鴻在確定金牛消失後，走到山洞內，發現地上有一具貓的屍體。
腐爛了。
冷清秋仍舊在熟睡，不過生命體徵正逐漸恢復，趨於正常人。
「那隻貓，很可能是神廟裡走出來的東西。在最後時刻，為了讓金牛破開封印，他犧牲了自己。」李十二坐在山洞內，有氣無力的說著。
他嘴唇泛白，滿頭大汗。
虛弱不堪。
好在，體內的那股躁動正逐漸消失。
「還能這樣？」杜驚鴻反覆檢查，確認山洞沒有任何異常後，趕忙走到李十二身邊。「到底怎麼回事？你身上這些紋身，哪來的？」
太恐怖了！
那白虎和蛇，竟然能吞噬掉神獸！
「說來話長，我現在比較累，打算歇一歇。」李十二壓根沒想回答，還下了逐客令。
「用完就翻臉是不是？」杜驚鴻冷笑一聲，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我還不走了呢！」
入夜。
冷清秋已經恢復，但還是熟睡。
封禪台上一陣寂靜。
「老鱉，我發現一個事。」李十二側過頭，瞧了眼杜驚鴻。「這東西費勁千辛萬苦才從神廟走出，可他居然為了讓金牛脫困，自己寧可消散？」
「你想說什麼？」杜驚鴻差不多領會李十二的意思，但還想再確認下。
「我覺得，這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李十二瞧了眼自己胸前金牛，和死了一樣。
完全靜止。
比紋身紋的還漂亮。
「我問你，你會為了自己手下而犧牲自己嗎？」
這話問完，杜驚鴻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到了我們這個層次，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意氣用事，只會死的更慘。」
說完，他瞧了眼李十二胸口的牛，反問道：「你是不是認為，神廟裡走出的東西，地位不如神獸？」
「之前大家可能都被誤導了。神廟裡走出來的，未必是所謂的神。只有僕從才會為主人而犧牲，這說明神廟裡走出那個非常厲害的傢伙，將金牛視為主人。」李十二解釋道：「這也能說明白，為什麼冷清秋連續數天在這裡朝聖。」
「真要是這樣，那就奇怪了。」杜驚鴻托著腮，自言自語道：「神廟按理說，是可以驅使神獸的。可現在，神廟裡走出的傢伙，竟然為了幫金牛脫困，犧牲自己。那神廟裡，到底還有什麼？或者說，當年我們稱之為的神的，是什麼？」
「對了，我曾在封禪台下方，看到人間煉獄般的一幕。許多人直接被剝離身體，然後像是加工廠一樣，只保留手和腳，還有頭皮。」說到這，他壓低聲音：「就是殘陽帶來的那些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