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三十五章 欺人太甚

  高昌鐵路沿線。

  殷間正愁眉苦臉的坐在專列上,不停擺弄手中黃金匕首。

  「顧沉,到哪了?」他看著窗外,心情非常煩躁。

  據說這次可能五帝齊聚望雲山,怎麼能少得了自己?

  作為冥帝,殷間一身本事絕對不差。

  這等盛事,肯定有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倘若四帝全到了,唯獨他冥帝沒去,該錯過多少消息?

  帝王們輕易不聚首。

  一旦聚首,必然有大事!

  「義父,已經進五江省了。」顧沉從床邊離開,走到酒櫥位置,拿出高腳杯,倒上紅酒,遞給殷間。「再有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就能趕到望雲山。」

  「嗯。」殷間接過紅酒,搖了搖,用嘴唇輕輕抿了下。

  當仍舊不住的看著窗外,非常不安。

  時間似乎有些遲了。

  恐怕會錯過這場盛會。

  「該死的武道協會,竟然距離望雲山這麼遠!」他一拳捶在面前桌子上,有些惱火道:「我聽到消息就往這裡趕,結果還是來遲了。」

  根據喪葬聯盟的消息,四帝已經在一小時前登上望雲山。

  上面守衛較多,且高手如雲,喪葬聯盟的眼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聽到幾聲巨響。

  殷間估摸著,上面是打起來了。

  這次極陰之體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而四帝去往望雲山,也不一定單單為了極陰之體。

  很可能還有別的事情。

  不過,對於殷間來說,極陰之體真是太重要了。

  他迫切需要這東西,來完成一個實驗!

  一個自己苦心研究多年的實驗!

  同其餘帝王不同。

  殷間有時候像個科學家,他總能通過自己的邏輯,還有分析,製造出一些東西。

  當初幹掉不死族的武器塗層,便是出自殷間之手。

  而黃金能克制神廟及裡面東西的這個秘密,也是殷間最先探索發現的。

  當然,李十二也知道了。

  「義父,這個聚會真的有那麼重要?」顧沉看著殷間焦急的樣子,出聲安慰道:「像這些老狐狸,包括您在內,除了算計就是算計,還能有什麼實話。依我看,去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她在私底下和殷間說話,就像和自己父親說話一樣。

  沒有那麼拘束。

  「話雖如此,但老傢伙們聚在一起,總歸是有大事發生。否則,大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殷間撫摸著手中匕首,正欲說話。

  轟!

  一聲巨響!

  列車猛的一顫!

  紅酒灑在桌子上。

  顧沉身子靠在車門位置,勉強穩住身形。

  殷間則雙腿前蹬,眉頭緊皺。

  「有情況!」他警惕的開口。

  嘩啦!

  外面,喪葬聯盟的人迅速衝出去。

  「義父,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顧沉從雙腿皮靴上拔出兩把短刀,打開車窗,直接翻了出去。

  殷間則打開列車上的顯示屏,觀看外面的動向。

  專列行蹤隱蔽,是武道協會的專屬運輸通道。

  現在被人埋伏,肯定不是什麼簡單對手。

  首先得能知道殷間行蹤,還得有勇氣硬抗武道協會和喪葬聯盟。

  「何人膽敢在這鬧事!」顧沉氣勢洶洶的拎著雙刀,領著喪葬聯盟成員,朝著爆炸位置走去。

  那裡有一塊巨石,橫在鐵軌上。

  車頭已經徹底變形。

  「喪狗?」可等他看清楚攔路的人時,忍不住驚呼一聲:「你瘋了!」

  站在最前頭,是喪狗。

  和喪狗並排還有一個人。

  看上去牛哄哄的,就是不知道本事怎麼樣。

  「顧沉,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喪狗咧嘴一笑,伸出一隻手:「大姐,我可想死你了。」

  「你是想死我,還是想我死?」顧沉耷拉著臉,冷笑一聲:「這是做什麼?要炸死我?」

  在這裡看到喪狗,她挺意外的。

  但聽說,喪狗好像因為聖主葬禮的事情,和教皇鬧掰了。

  還跟武道協會結仇了。

  因為武道協會和喪葬聯盟合作,這件事情有點敏感,顧沉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問。

  「大姐,我炸死教皇也不可能炸死你啊。你是誰,我一進來就帶我的大姐,您說是不?」喪狗嘿嘿一笑,全然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喪狗,你到底要幹什麼!」顧沉心裡有一絲不妙的感覺,喪狗以前對教皇也是敬畏有加,從來不敢這樣說話。

  到底是喪狗飄了,還是別的原因?

  「你在喪葬聯盟多年,也算是老人。教皇對你,更是不薄。」顧沉開始打感情牌,想要讓喪狗回到喪葬聯盟。

  「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大姐,就去和教皇道歉。之前發生的一切,我會幫你求情,保證教皇不會為難你。」

  「抱歉啊。大姐。」喪狗摸了摸光頭,臉上帶著不屑:「教皇啊,說實話有點讓我失望。我喪狗這輩子,最重感情!教皇有恩於我,今天我不會為難他。你傳個話,讓他回去吧。」

  「你瘋了?」顧沉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喪狗。

  竟然敢對教皇這樣說話?

  喪狗就不怕教皇發怒,殺了他嗎?

  那可是教皇,冥帝!

  現在武道界龍頭之一!

  真是不要命了!

  但顧沉可不認為喪狗瘋了,這其中有問題。

  「我沒有瘋。」喪狗抬起眼皮,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扔給顧沉。「給教皇,他看了自然明白。還有你,大姐,跟我走?」

  「喪狗,到底發生什麼了!」

  顧沉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信,遞給身後一名小弟。「去,給教皇送去。」

  「沒什麼,教皇不夠意思,過河拆橋,我看不慣。」喪狗扭了扭脖子,指著身旁少年。「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現在已經投奔了帝師,這位是帝,他們師徒倆重歸於好,我喪狗正好和他們混。」

  「帝?」顧沉有些驚訝。

  喪狗和帝混在一起了?

  「咳咳。」帝咳嗽一聲,特意站的筆直。「我奉師傅命令,前來勸說冥帝,讓他回去。我師父原話,冥帝現在沒資格參加聚會。」

  砰!

  列車內。

  冥帝直接拔出刀,將信拍在桌子上!

  「欺人太甚!我殷間非得教你們做人!」

  說完,他走下列車,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