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僕，恭賀主人！」
司馬無忌跪在地上，神態恭敬！
在他身後，林斬面無表情的跟著同樣跪下。
「主人，我的表現，您是否滿意？」司馬無忌低著頭，出聲詢問。
他沒了幾根手指。
那是林斬刺殺他時，造成的傷害。
不過很可惜，江珊為此受了重傷。
但對於司馬無忌來說，能改掉林斬的記憶，讓自己成為神仆，已經足夠！
他去了杜驚鴻去過的地方，見到了那口井！
並且得到井的提示，來到天羅城內，砍下杜驚鴻腦袋。
「很……很……很好……」
井內，傳來沙啞而又機械般的聲音，好似非常不習慣這樣說話，或者很久沒有開口，幾乎忘記該如何說話。
「多謝主人的肯定。」司馬無忌激動的跪在井邊。
他記住了。
記住如何克制這口井，和井裡面的人。
趁著井沒有動靜，司馬無忌悄悄將那兩把金刀藏在衣衫里。
以備不時之需。
轟！
忽然間！
井內的水，噴射而出！
一個人，從裡面爬了出來。
這人眼神木訥，渾身濕漉漉的。
「主人！恭喜主人！」司馬無忌抬起頭，愣了愣，趕忙把頭低下。
下一刻。
他感到脖子一陣擠壓！
井裡走出的『杜驚鴻』，單手抓住司馬無忌脖子，將其高高舉起！
滴答！
水珠，不斷滴落。
井邊滿是積水。
『杜驚鴻』直勾勾看著司馬無忌，手上力道越來越重。
「主……主人……」司馬無忌雙腿不停蹬著，臉色幾乎是一瞬間，就成了豬肝色！
他拼命呼救，可沒什麼效果。
司馬無忌已經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體內力量在一點點流逝。
撲通！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時。
那力道消失了。
司馬無忌落在地上，貪婪而又幸福的呼吸著。
想要享受甜美的空氣！
「你……」『杜驚鴻』指著他，嘴巴一直張開，喉嚨一直在動，但說話異常吃力。「你……很好。」
「多謝……多謝主人！」司馬無忌顧不得渾身無力，趕忙趴在地上，不住磕頭。
沒死！
沒死，自己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大半！
他只需要潛伏在這裡，等待機會，將面前這個男人取而代之！
被冷寒趕下台後，他在躲避林斬追殺、並謀劃杜驚鴻時，無意間找到了杜驚鴻祈求的那口井。
司馬無忌沒有任何猶豫，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和南山寒達成協議。
倘若聖主勢不可擋，南山寒生命有危險時，一定要盯緊可能出現的杜驚鴻。
這是一樁豪賭！
但幸運的是，司馬無忌再一次成為勝利者！
至於南山寒？
承諾對死人，沒什麼意義。
他會在合適的機會，徹底滅掉南山寒這個活口！
「主人，李十二還在外面。甚至連狼騎，都在外面虎視眈眈。我們想要離開，必須要殺掉……」
砰！
司馬無忌話未說完，整個人被打飛出去！
重重撞擊在神殿的地磚上！
他雖是不死身，但遭到這樣的重擊，仍舊痛的蜷縮在地上。
「我……不喜歡……別人……指指點點……」『杜驚鴻』扭了扭脖子，似乎很不滿意自己說話的聲音。
他的手在喉嚨處捏了捏，但沒有什麼效果。
「不……完美……很不完美……」他直接張開嘴，將舌頭扯下，丟在地上。
而後，向前邁出一步，猛的抓住林斬。
從井裡出來的杜驚鴻，撕開林斬喉嚨，將舌頭等一些器官取出，塞到自己體內。
緊接著，他雙手握住林斬腦袋。
狠狠一捏！
砰！
不死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仍舊難逃一死。
林斬軟綿綿倒在地上，瞬間成為一具乾屍。
徹底死了。
「這……這個很好。」終於，男子滿意的開口說話。
他伸出手，權杖直接飛到手中！
鐺！
男子重重敲擊地面。
神塔上，那些屍體紛紛落地。
竟像是沒有靈魂的喪屍一樣，掙扎的向前走。
「果然，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隱鳳胸口有些悶。
「神殿終於忍不住，要重出世間了嗎？但我能滅它第一次，難道就不能滅它第二次？」李十二單手持劍，站在高台上，望著下面的天羅城！
數不清的屍體，從天羅城神塔上墜下，毫無規章的走在街道上。
城門緊閉！
已經有些準備要衝出來。
可奇怪的是，那破舊的木門，居然攔住了密密麻麻的屍體。
讓這些屍體只能站在城門前，而不敢靠近。
「撤吧。」李十二淡淡開口。
大勢已成，他不能讓狼騎做無畏的犧牲。
滅掉一個天羅城，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必須要消滅所謂的天命，才能還世間一個太平。
忽地！
李十二眯起眼睛！「或許，我們猜錯了。」
「你是說……」隱鳳心思聰慧，立刻知道他想說什麼。「你那記憶真正要尋找的人，不是蚩尤！而是……杜驚鴻！」
「氣運。」李十二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小刀，開口道：「杜驚鴻身體為何能駕馭這五千年氣運？五千年來，他一直藏匿，我短暫和他交過手，知道他的本事並沒有進步的那麼誇張。」
「五千年的氣運，除了我，沒人能扛得住。可是，杜驚鴻抗住了。他一定失去了身體，用這鋼鐵支撐氣運。怪不得……」
李十二回憶上一次營救羅長天，帶著殷間和杜驚鴻激戰時的場景。
那時候，杜驚鴻的力量非常古怪。
再聯想到羅長天所說，杜驚鴻可以憑空消失，更加確定了李十二的猜想。
「現在天羅城的主人，不是杜驚鴻了？」隱鳳有些沮喪道：「我們被欺騙了。」
她一直認為，蚩尤才是天命準備利用的對象。
上古帝王的身體，只有那麼幾具。
唯有蚩尤已死，正準備復活。
「我現在擔心的，可不是裡面杜驚鴻換了人，而是蚩尤那邊，別再出什麼亂子。不過……何秋嬋不在，也無所謂了。」李十二拎著劍，一步步朝左手邊走去。
「你幹什麼？」
隱鳳趕忙叫住他。
「殺一個人。」李十二轉瞬間，來到南山寒面前。
南山寒的狀態看似很差，應該死了。
但李十二很清楚，他還沒有死。
「既然你很喜歡坐在王座上，那我成全你。」李十二一把抓住南山寒，直接將其按在王座中央。
緊接著，抄起一把劍，從他胸口刺入，穿過王座的椅背。
釘在椅子上！
「啊！」南山寒忍不住慘叫！「李十二，你會死的！神降臨了，你不是對手！」
「我死不死，不需要你操心。但你今天，死定了。就算神來，也救不下你！」
李十二在王座下點燃冥火！
灼熱的高溫，撲面而來！
「啊……李十二……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