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監牢數千年，都平安無事。」
帝師側過頭，看著監牢，苦笑一聲道：「有洛老先生為聖主鎮守這裡，誰能鬧出事？」
麒麟山洛家，是最為神秘的存在。
就算是帝師，也只是聽說過洛家傳說，而沒有親眼見過。
今日，他居然見到了洛家人。
「看來，今日我無法報仇了。」帝師心懷不甘！
那刻骨銘心的仇恨，為何不能報？
人，就在眼前了。
「放心，這監牢的主人，自會替你解決。」老者指著監牢，淡淡笑道：「他們有用。至於做什麼，聖主沒說，我自然也不知道。」
「難以想像，麒麟山洛家，居然會幫聖主守著這監牢。」
帝師雙手抱拳：「後會有期！等我身上的傷好了，一定會再來討教！」
洛家名聲雖大，但帝師好歹是七帝之一。
即便後來帝自稱取代帝師，位列七帝，也沒什麼人承認。
況且那時候，七帝死的死，逃的逃。
早已名存實亡。
帝師當年雖然落敗，但好歹是和李十二正面單挑過的人，豈能輕易服輸。
「去吧，我也該工作的。」老者走到監牢前，掃帚凌空一掃，直接將七把劍打斷。
他取下最中央的藥鼎，揣在口袋裡。
佝僂著腰，慢慢離開。
「大難不死？」監牢內的不死族有些驚訝的說著。
「或許，今天死在師傅手裡，才是最好的結局。」帝閉上眼睛，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
傍晚。
李十二收拾好房間，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喝茶。
明早，便是封禪台開榜的日子。
許多人早已休息。
冷寒之前也派人過來，再三叮囑後，才離開。
但沒人知道，聖主早就成了真的。
這與李十二的計劃一樣。
讓雙方撕扯，到最後，他站出來收割。
鐺！
長劍穿窗而入！
扎在地板上。
這一次，李十二沒有無視。
而是破窗而出，在空中一個縱身，直接抓住黑影！
「你走不掉了！」
砰！
他看都沒看，直接將黑影順著窗戶扔進去！
一聲巨響。
估計骨頭差不多摔斷了。
「說吧，誰派你……白鳴？」等李十二回到房間，看清楚地上人的容貌時，他有些意外道：「是你？」
「不對！白鳴在青城，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摻和武道界的事情。」他眯起眼睛裡，走到白鳴面前。
不等白鳴開口，李十二捏著他的嘴巴，雙手用力撕扯鬢角！
「痛！」
白鳴直冒冷汗。
「哎！怎麼回事！」李十二用力撕著，頭髮都掉下來不少，也沒有將面具撕扯下來。
「這李無心的手藝，又精進了。比起棠梔，還真是強上不少。」
李十二用力搓了搓，出血了。
「大哥……是我。」白鳴支支吾吾的喊著，眼淚疼的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是你，我知道是你，你裝的真像啊，如果不是我謹慎，還真沒準被你騙了。」李十二冷笑一聲，覺得可能是自己力道不夠，手上便加了點勁。
這人說話的方式，和白鳴非常像。
完全能以假亂真。
不過這也正常，混到自己身邊，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能騙得了誰？
「我真的是白鳴！」白鳴焦急的解釋著。
「安靜點，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李十二用手一點點拔著。
滿地都是頭髮！
這面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拿下來。
李十二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緩一緩。
「說吧，你到底是誰？雖然我沒揭下你的面具，但你們的套路我都懂。」
現在他需要搞清楚一件事，對方是否知道自己已經是真的聖主。
雖然從劍來看，對方顯然知道，但謹慎起見，李十二需要試探。
「大哥，我真是白鳴！」白鳴摸了摸自己頭，似乎禿了。
看著滿地的秀髮，他欲哭無淚。
這活，真不是人幹的。
「我知道你是白鳴，但你背後是誰指使的。」李十二翹起二郎腿，冷冷的看著他。
「大哥，你不信任我。我白鳴在青城就跟著你，你隨便問我，我接受考驗！」白鳴知道，今天自己必須自證清白！
要不然，怕是還得受罪。
「好，那我問問你。」李十二想了想，忽然想起在青城的時候，白鳴被司空燕舞安排抓走，弄了個假的和自己演戲。
「當初你在青城，我救過你。說，是哪一次。」李十二開始感受周圍，沒有武者的氣息。
似乎白鳴真的是孤身一人，來送那把劍。
只是以往，自己對劍愛答不理，今天忽然發難而已。
「在青城，我被手下偷襲，關在辦公室的屋頂。你把我救了下來。」
白鳴趕忙開口說著，表現出自己完全不需要思考。
他雖然禿了，但並沒有變強。
「那時候你桌子上有一本書，還記得叫什麼嗎？」李十二立刻發問。
「那本書叫《****》。」白鳴立刻回答。
「你真是白鳴？」李十二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不住打量。「不在青城替我看著江陵，來這裡幹什麼？武道界任何一個高手，隨便就可以弄死你。」
能準確無誤的回答那個問題，這人是白鳴無疑了。
「即便被您發現，我也就直說了。」白鳴嘆口氣，從懷裡顫抖著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裡。
「是隱鳳讓我這樣做的。」他點燃火機，深吸了一口，身上疼痛才有所緩解。「我哪敢不從？但凡說一個不字，腦袋立刻搬家。至於讓我來辦這件事，還不是因為我們熟！」
「隱鳳？是她！」李十二微微皺眉。
這個女人一直不肯和自己相見，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跟著隱鳳，可知道墨隱是不是值得信賴的人？」李十二並不懷疑白鳴背叛自己。
白鳴寧可死，也不會背叛自己。
「墨隱？那個老頭？」白鳴顫抖著彈了彈菸灰。「那老傢伙，對隱鳳忠心耿耿，簡直是影子一樣的存在。」
「若是這樣，那為何墨隱送來的東西，很可能害死我？」李十二想起那個木盒，裡面有針，有書信。
「害死你？不可能吧……」白鳴從懷裡摸出一個信封，趕忙遞過去。「對了。隱鳳說，如果我被發現，就把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