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蝶調戲了別人一輩子。
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別人調戲。
而且……
還是個女人？
何秋嬋也懵住了，趕忙退後幾步，用袖子擦了擦嘴唇。
在男人面前，柳千蝶是千嬌百媚。
可在女人面前，她瞬間化身母老虎。
「別動手了。」李十二瞄了眼何秋嬋，對柳千蝶道：「我打賭，你現在渾身無力。」
「這……」
柳千蝶瞪大眼睛，吃驚的發現自己的的確確沒有力氣。
渾身上下一陣酥軟，直接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柳千蝶微弱的問著。
她有點懵。
怎麼忽然間，自己就沒有力氣了？
「你知道是我？」李十二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向身穿禁軍衣服的何秋嬋。
「原本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你知道我吻你，不是真心的？」
何秋嬋沒有逃。
她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最後一博失敗了，單車變輪椅。
雖然多了倆輪子，但還是血虧。
「或許你是真心，但真心裡，可能摻雜點東西。」李十二倒背著手，看向有些落寞的何秋嬋：「你吻我，唇上必有毒藥！」
聞言。
何秋嬋愣了愣。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這樣了解我。」她莞爾一笑，這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我了解你，但不代表我要說出來。」李十二將手伸進懷裡，取出蚩尤斷臂。「你想要毒暈我，就是為了這個吧？但你知道，我百毒不侵的。」
何秋嬋低下頭，沒有說話。
三人，就這樣僵持著。
「喂！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是老情人？西樓，我不管你在外面帶回來什么女人，總之我每天晚上九點睡，早上八點醒！」
柳千蝶躺在地上，大聲喊著：「主臥的燈我會給你留著，但你別讓老娘看到她們！」
啪！
李十二右腳踩在柳千蝶腦袋上，讓這位浪蕩起來妲己都要讓三分的姑娘，說不出話。
「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李十二臉上仍舊戴著治癒系的微笑。
故人相逢，感慨頗多。
「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天才，或許有高手。但在我心裡，這些人的都不及你。若世界上有第二人能做到如此優秀……」
何秋嬋仰起頭。
倔強的臉上，露出一抹驕傲。「我也不會這樣喜歡你。」
「這個理由，我沒辦法反駁。」李十二沉默片刻，再度開口問道：「還好嗎？」
「沒那麼好。」何秋嬋側過頭，望向天空，眼睛裡有淚光閃過。
她是聖女。
肩負的責任太重了。
她做不到洛舒顏那樣，為了愛的人能不顧一切。
她做不到溫靜珠那樣，為了愛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
更做不到蘭惜夢那樣，差點給喜歡的人戴了綠帽。
她是何秋嬋，鬼武族聖女。
肩負著部落五千多年的希望。
她不屬於自己。
在部落大義面前，她的愛情，必須讓路。
「大祭司背叛，對你打擊估計很大。」李十二站在原地，右腳踩著柳千蝶，頗有些感慨道：「若有一天，你走投無路，來找我。」
「讓你看笑話嗎？」何秋嬋有些賭氣的說著，她不自覺的嘟起小嘴，眼睛紅了。
她懷念過去。
懷念在他身邊的日子。
每當遇到挫折與困境，她都會想起他。
「你過的不好，我笑不出來。」
李十二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話語也開始嚴肅。「但這天下只要有我一分立足之地，我都會為你撐起一片天。」
何秋嬋沒有說話。
失去大祭司，失去了奪回那隻手臂的機會。
她此生，再無復活先祖希望。
她直視著李十二，苦笑一聲。
眼中。
儘是落寞。
「拿去。」李十二伸出手，將蚩尤那隻手臂還給她。
「你……」何秋嬋詫異的看著那手臂，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你給我？」
這怎麼可能！
鬼武族的先祖，便是死在聖主手中！
他們是仇人！
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旦蚩尤復活，立刻會找聖主尋仇！
「拿去。」李十二用不容質疑的口吻命令著：「我不會讓曾經跟過我的女人，受委屈。哪怕是一點，都不行！」
「可……」何秋嬋伸出顫抖的雙手，面帶驚喜接過手臂，羞愧低下頭：「可你知道，一旦……」
「那，我再殺他一次。」李十二倒背著手，自信笑道：「多麼簡單的事。」
「我擔心……」何秋嬋臉紅的像熟透的桃子。「我擔心先祖……」
「給他十萬年，我照樣斬之！」
「螻蟻終究是螻蟻，哪怕他是這螻蟻中的王，又豈能比肩這世間的天？」
李十二看著何秋嬋眼睛：「我那句話，始終有效。」
氣氛，短暫陷入到沉默。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喜歡你了。」何秋嬋哭了。
沒人知道，她每天過的有多痛苦。
部落的壓力，族人的期盼！
全都壓在她身上！
「我猜，你大概要說愛上我了。」李十二輕笑一聲：「喜歡與愛，都是荷爾蒙在作祟。」
「我愛你。」
何秋嬋擦了擦嘴，腳尖踮起，直接吻過去。
李十二伸出手，輕輕擋住。「女人，只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等我。」何秋嬋說完，開心的轉過身，朝著外面奔去。
「保重，南……」
李十二話說到這，忽然意識到……
好像說錯名字了？
何秋嬋身子一顫，站在原地。
她知道南宮如煙。
她知道那個瘋女人。
「南方雨多。」李十二平靜的說著：「回去的時候，記得帶把傘。」
「嗯。」何秋嬋咬著嘴唇，臉上閃過一抹羞澀。
她第一次發現，聖主暖起來，竟是這般的貼心。
「巫神，我還給你。」李十二從懷裡拿出一封信，輕輕一扔。
信件劃破空氣，被何秋嬋抓在手裡。
「拿著它，去找風行洛。」李十二挪開踩在柳千蝶臉上的腳，看著何秋嬋背影：「凡事小心。」
「你知道我會來。」何秋嬋看著信，手一直在抖。
「我只是覺得，或許吧。」李十二彎下身，將柳千蝶拉起，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靠！老娘終於舒坦了！等等，為什麼扇一巴掌就好了？」
柳千蝶捂著臉，感覺渾身充滿力氣。
雖然被打很生氣，但還是感激道：「謝謝。」
「因為藥效的時間到了。」李十二看了眼手錶，漫不經心的笑著：「小蝶，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