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營帳內。
傳來子蘇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外面的武者紛紛停下手下動作，眼睛都挪到帳篷位置。
「哎呀我去！這指揮使太ne了吧？」
「狼滅啊！」
「趕緊都該幹啥幹啥，少廢話！」
武者們轉過頭，繼續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片刻後。
李十二從帳篷內走出。
「問出來了？」
柳千蝶站在樹林內，嘴裡叼著一支煙。
那種憂鬱的感覺，像極了一百年前上海的女人。
頹廢中，帶著一絲憂傷。
「哪來的煙？」
李十二和她並肩而立。
「找人要的。武者，也是人。」柳千蝶遞給李十二一支：「要來嗎？」
「不感興趣。」
李十二輕輕推開。
吸菸有害健康，煙盒上寫的清清楚楚。
「夜不歸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有什麼打算？」柳千蝶壓低聲音。
「我等他。」李十二回答的風輕雲淡，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他還真沒把夜不歸放在心上。
「早做準備吧，他不是輕易吃虧的人。你要是有點什麼意外，誰保護我？」
柳千蝶一隻手放在另一隻手臂上，兩根纖纖玉指夾著燃燒的香菸。「知道嗎，見你一面後，我重了。」
「我在你體內締造了一個小世界，它可以幫助你吸收靈力，更快地恢復。甚至，還能提升你的本事。」李十二出聲回答。
他有信心，讓柳千蝶為自己辦事。
「不。」柳千蝶搖了搖頭。「因為我的心裡裝了你，所以重了。」
李十二側過頭，挑著眉看向她。「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我不怕。」
柳千蝶將煙丟在地上，朝著李十二靠過去。
「滾！」
李十二伸出手，掐住柳千蝶脖子：「再往前一步，我殺了你。」
氣氛有些詭異。
柳千蝶紅著臉，似乎很尷尬，又很羞愧。
「明天早上，我準備去一趟黑松盟。你路熟，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李十二鬆開手，很平靜的說著。
黑松盟被攪和一趟，自然不可能安寧。
守衛力量，一定會加強。
「瘋了嗎？現在去，就是送死。」柳千蝶微微皺眉，並不贊同。
「黑松盟的力量，非常恐怖。而且，他們有段通天坐鎮。八臂通天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夜不歸今天差點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不管怎樣，柳千蝶都要阻止。
就算眼前這少年再厲害，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那可是一個部盟啊！
「兵不血刃。」李十二倒背著手，抬頭看向空中明月。「上兵伐謀。」
「說……」柳千蝶剛要脫口而出一句說人話，可想到說話的對象，活生生咽回去。「說簡單點。」
她相信，這指揮使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
相比夜不歸，她在李十二身上看到了謙遜。
一個真正高手該有低調。
「張勁松，出來。」李十二轉過身，喊了聲。
一間帳篷內，走出個少年。
「這是……」柳千蝶打量一眼，沒什麼印象。
「他，是黑松盟的王。」李十二走到張勁松面前，介紹道：「這位是我新找的女僕，平時離著遠點就行。」
「王？」
柳千蝶倒不介意被稱為女僕，反倒對眼前這個王，有點興趣。
「黑松盟的王。」李十二再次重複：「他知道一條密道，可以通往王庭。只要我們安全帶著他回到黑松盟，整個部盟便唾手可得。」
「可……他都逃亡了，現在管事的，好像叫張萬紅和張萬黃。」說到這，柳千蝶趕忙改口道：「不，應該是段通天！似乎黑松盟所有高手，都聽那老頭的。」
「黑松盟，可不是王室。段通天能控制王室，控制不了整個部盟。我們只要提前征服那些大家族，到時候張勁松振臂一揮，黑松盟便是我們的朋友。」
李十二走到張勁松面前，平靜的開口：「是這樣吧？」
「不錯。只要得到幾大家族支持，到時候皇叔能奈我何？」張勁松說話的時候，身上有了一股王者的氣息。
逃亡，也是成長。
他遇到李十二，是幸運的。
「好，我陪你瘋一把。」柳千蝶罕見的收起笑容，嚴肅開口。
……
夜。
長青滿身是傷的奔跑。
他又困又餓，身上有好幾處傷。
就連跑，都跑不利索。
「長青，乖乖和我們回去！念在大家共事一場，我不會為難你。」
在他身後，有一隊人正緊緊追著。
「長青，你要是再跑，可就是不識抬舉。王庭原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停下吧，你已經跑不遠了。」
長青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前跑著。
他眼睛裡沒有別的，只有向前的路。
師傅，不能白死！
他就算是死在路上，也要完成師傅的遺願！
張啟明，是張萬白等人害死的！
這件事，一定要公之於眾！
他師傅，不能白死！
不能白白死在離山老鬼手下！
「怎麼張啟明的弟子，都這麼倔？實在不行，下死手吧。」
那些追著長青的人開始商議。
「這一路，他幹掉了咱們七個兄弟。雖然現在受傷，恐怕也免不了要跟咱們拼個魚死網破。」
「張啟明這老傢伙，徒弟都很厲害。我同意你的說法，要死的。」
幾人商議完成後。
其中一人端出把槍。
拉動槍栓，瞄準長青。
「你們上，只要拖住他，我一槍斃命！」持槍的順著膛線瞄準，身上滿是殺氣。
上面的任務，就是要長青死。
這小子要是活著，對王室聲譽非常不利！
整個黑松盟，有許多高層都是張啟明弟子。
包括禁軍！
「動手吧。」
男子話音剛落，卻忽然發現眼前一黑。
有隻手，直接抓在槍身上。
「誰！」
男子想要抽槍，臉上卻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只見面前，站著一名女子！
「好傢夥，一個女人也敢在我面前撒野！」被打的武者摸了摸鼻子。
流血了。
「今天老子弄死你！」
說完，他掄起拳頭砸過去！
砰！
女子單手一抓，直接踢斷他兩條腿！
「哎呦！」
男人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看什麼，這是高手，一起上！」
其餘人聽到命令後，立刻動手！
呼啦！
只見——
女子猛的甩了下披風！
鮮紅的披風上，金鳳凰好似活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