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
崑崙山的武者們看著旗袍女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馬平在關山人稱白衣戰神，是公認的關山第一人。
此番來崑崙，也是頗受重視。
雖然在高手雲集的中路，或許入不了冷寒法眼。
但在他們這一路，完全稱的上是高手。
可就是這樣一位高手，居然直接被個女人給活劈了！
那些本事不如馬平的人，臉像白紙一樣慘白。
恐懼，不安！
還有早些時候被離山老鬼支配的恐怖，再一次出現！
不少人下意識的退了退。
不久前，他們還雄心壯志，嚷嚷著要殺人立功。
可現在，這群宗師們只祈禱能平安活著。
「暗夜無邊。」女子並沒有急於出手，而是微笑著看向李十二。
她臉蛋白皙，紅唇動人。
艷麗的旗袍在這黑夜，非常刺眼！
「但光明，一定會出現。」李十二騎在馬上，出聲回應。「果然，越美麗的花，越是有毒。越美麗的姑娘，越是危險。」
「想必，閣下便是指揮使，西樓先生吧？」女子輕笑一聲，抿起嘴，似是害羞，忍不住用手遮擋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李十二居高臨下，望著面前距他不足五米的女人。
對待敵人，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一罵，完全出乎女子意料。
她先是一愣，隨後笑的更加開心。「西樓先生，我還以為您是個文質彬彬的紳士。怎麼說起話來，這般的粗俗。我可是女孩子，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這一笑，不少武者早已心間蕩漾，眼睛裡帶著痴傻。
可一想到馬平的屍體，他們身子一哆嗦，感到後背一陣惡寒！
任誰能想到這樣美艷的女子，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十二身子微微向前湊了湊，鼻子不停的聞著。
「怎麼？西樓先生是擔心我下迷藥，還是聞到了我的體香？」女子笑的花枝亂顫，丹鳳眼更加迷人。
「我是聞一聞，你好騷啊！」李十二冷笑一聲，直接飛身而起！
手中長劍向前刺出！
「過分！」女子身體後仰！
劍尖幾乎擦著她的鼻子掠過！
唰！
一瞬間，數不清的黑影從女子背後出現！
這些人黑衣加身，黑布蒙面！
手中武士刀，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芒！
月下，美人。
鋼刀，刺客。
李十二落在地上，單手持劍，非常淡定。
「快！快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崑崙山那些武者調頭便跑！
他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馬平！
砰！
武者們剛調頭，最開始跑的那人直挺挺倒飛回來，摔在地上。
口吐鮮血，離死不遠了。
而其餘武者，紛紛倒退。
「臨陣脫逃者，死！」風行洛紅著眼睛，帶領瀚海書苑弟子，攔住去路。
「你……你殺了他？」武者們指著同伴尚未涼透的屍體，有些恐懼。
怎麼自己人，也下死手了？
「西樓是指揮使。你們誰敢臨陣脫逃，我便殺了你們！記著，我風行洛的話，一言九鼎！」
風行洛倒背著手，攔在路中央。
要真任由這些人跑了，他這一趟意義何在？
為的，不就是彰顯瀚海書苑威名？
為將來離開南境造勢？
若是沒了觀眾，他表演給誰看？
將來誰又能知道他們這一行人到底有多厲害？
武者們看向李十二，卻發現他們的指揮使毫無反應，顯然這是默認了。
逃，會死。
不逃，尚且能活。
武者們搖了搖頭，站在原地。
他們不出手，他們只觀戰。
若是西樓死了，沒人能攔住他們逃跑。
大不了倒戈，投降。
「西樓先生，你侮辱我，還要殺我。可你都不問問，奴家是哪裡人，來找你做什麼。」女子楚楚可憐的模樣，非常讓人心疼。
但她身後那十數名拎著武士刀的黑衣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旁人，這是個毒玫瑰！
「問了，也是要打。不問，一樣要打。我問與不問，沒有區別。」李十二抬起長劍，另一隻手伸出中指，輕輕按在劍身上。
龍王戒，開始發出紅色光亮。
劍刃，開始顫抖。
「我來，是要幫你的。」女子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現在的聖主，是南山寒。我想你不需要再為一個被推翻的聖主效力，為何不與我們一起呢？」
李十二微微皺眉，原來這女子是南山寒的人？
但自己在左丘山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女子身手強悍，身後更是藏著刺客。
這等高手，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你是南山寒派來的？」他開口詢問。
看來，還真得問清楚。
「當然！」女子揚起頭，向前邁出一步。「指揮使大人，我們早已聽聞你的威名。據說，冷寒一直對你有所防備，還多次試圖加害你。這樣的人，你跟著有什麼意義？只要你來左丘山，武部有你一席之地。」
「武部？」李十二輕笑道：「好大的籌碼，武部可是掌控萬山盟兵權的地方。你們真捨得？就不怕我詐降？」
「當然怕。」女子一步步朝著他逼近：「但我們，更怕你是敵人。」
「我沒見過你。」李十二指著女子腳下：「再往前一步，我殺你。」
「還真是粗暴。」女子停下腳步，與他保持十米左右距離。
唰！
那些黑影瞬間回到女子身後，與女子的身形完全重疊！
看上去，好像只有一人。
「你是誰？我似乎，沒有聽說過你。」李十二再度發問。「既然要談，總得有點誠意。我先看一看，你有沒有資格來和我談。」
「果然是年少輕狂。」女子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的更開心。「我，柳千蝶。帝手下，戰將之一。你既然跟著冷寒，想必知道帝是誰。怎麼樣，我夠格嗎？」
帝？
戰將？
李十二當然知道。
那一戰，他可是親手將帝和數名戰將關在左丘山下監牢內！
只是他沒想到，外面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實不相瞞，我們的人，已經殺進黑松盟。估計半小時前，那裡便已經臣服左丘山。西樓，你只有五分鐘時間考慮。」
女子臉上笑容逐漸消失，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兵刃。「我期待，你與我共事。或者，死在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