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山君弟子，居然一點都不了解自己師傅？
這怎麼可能！
段通天剛才在飛機上放了個屁，小徒弟便捂著肚子喊著要上廁所，給他這個師傅完美的台階下。
所以年紀大點那個道士被殺的時候，段通天根本沒有阻止。
布陣者，皆是高手。
即便不用陣法，單論武道，段通天照樣能暴打一群大宗師。
他想攔，李十二那一劍或許會重創中年道士，但絕對不至於殺死。
段通天不過是借刀殺人。
可現在，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好像被忽悠了。
「我是閉門弟子，整日鑽研武道。」李十二面不紅心不跳的解釋著：「試問天下少年，誰人是我對手？正因我每日住在山裡，苦心修煉，去個廁所都要走十幾分鐘，這才有今天的成就！」
人若是想要撒謊，總能編出理由。
但歸根結底，還得有實力。
沒實力的人，是沒有話語權的。
敵人能用刀解決的事，為什麼要聽你廢話？
「杜驚鴻閉門弟子，果然了不得！」段通天點了點頭，開始思索該如何處置面前的殘局。
論本事，他的的確確沒有見過比眼前這個少年更加厲害的人。
想來這風光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努力。
「段老先生，我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你若不提起，那也便罷了。可既然被我聽到，那就得打探清楚。」李十二收起劍，態度也有些轉變：「還請你給我講講，當年雪山之巔那一戰的事兒。」
他的記憶已經基本恢復，可雪山之巔上，只看到一些熟面孔。
杜驚鴻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
甚至，李十二活了這麼多年，都未曾聽過杜驚鴻這麼一號人物。
經過調查，雪山那一戰的事情，差不多明朗。
在帝的影響下，左丘山內部出了叛徒，這些叛徒將帝視為盡忠對象，而李十二正好因為長期中毒，導致短暫的虛弱。
蘭惜夢看準時機，推波助瀾之下，帶領不死族進行圍攻。
關鍵時刻，是洛舒顏以皇脈成員身份，出現在雪山上，含著淚一劍刺在李十二胸口！
將其打落雪山。
換來的，則是李十二喘息恢復的機會。
在那之後，那些瘋癲的左丘山高層被秘密處死。
叛變的事情也已經傳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這種時候，誰要是敢公開傷害聖主，便是大逆不道！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李十二得以在青城安穩生活三年多。
他，就是司馬無忌的一張牌！
最大的王牌！
這三年時間裡，左丘山沒人敢另立聖主，內部的矛盾也越來越激烈。
直到四年後，在不死族入局的情況下，才終於另立聖主。
至於其中細節，李十二還沒有查清楚，可大致脈絡，卻早已調查的差不多。
如今，忽然跳出個杜驚鴻！
此前與整個事件毫無聯繫的杜驚鴻，讓李十二不得不好奇。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段通天輕哼一聲，眼睛裡帶著惱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還殺了我的徒弟，我有必要跟你講述你師父的豐功偉績？」
段通天雖然有點驚訝，但他本人也是強者。
杜驚鴻的徒弟？
就算是聖主的弟子，也得給個說法！
「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請老先生別介意。我只是好奇，也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亂說。我師從杜驚鴻幾十年，都沒有聽聞這件事。那可是聖主啊，即便我師傅很強，但也不至於幹掉聖主吧？」
李十二稍顯謙卑，感情十分真摯。
「哼！看來，你師父沒有跟你透露真本事啊！」段通天並沒有撤掉陣法，反而加強了幾分。
杜老的弟子，理應謹慎對待一些。
「你師父早些年有個名號，杜大錘！他打造過數不清的神兵。」
「武元，我想你應該知道。武元便是在杜驚鴻的暗示下，一手締造起來的。雖然看不出他參與的痕跡，但武元的武器……」段通天說到這，忽然看向李十二腰間：「你剛才飛起來的劍，好像就是武元七脈中的一把武器。」
「老先生慧眼。」李十二拔出兵器，緩緩舉起：「鷹脈至寶。」
而後，迅速插回去，表示尊敬。
前輩面前，不能亮劍。
「對！武元所有武器，全都出自他之手。我記得你們武元皇脈，似乎有天罡皇氣！但能克制皇脈的那把劍，就是杜驚鴻製造的。」段通天點了點頭，語氣里有些羨慕：「杜老不是走不出山，而是沉迷於鍛造。據我所知，除了他手下圈養的三十六天罡，似乎還沒有人能到過他居住的地方。」
「至於雪山之巔那一戰，我也是聽旁人提起，才略知一二。據說杜驚鴻帶著能殺死聖主的武器去了左丘山，最後被皇脈那小丫頭提前出劍，把聖主打落山崖，那把劍便沒有用上。但之前，若不是他出手，內亂只能以失敗告終。」
「這麼邪乎？據我所知，武元可是存在千年。難道我師父，能長生不死？」
李十二再問。
回憶里，那一天所有人都紅著眼。
和當年武聖太子幹掉林青帝時一樣。
想要消除這種暴戾，只有成為不死族。
而那些不能成為不死族的，只有死一條路可以走。
看來，當初只有洛舒顏是哭的。
哭紅了眼。
不過李十二更好奇，杜驚鴻到底有什麼兵器，敢揚言殺死自己？
那可真要領教一下。
「杜老……活了很久，至於為什麼不死……我還真不清楚。」段通天說完，指著李十二：「你到底是不是杜驚鴻徒弟？」
「當然不是。」李十二猛的拔出腰間陰陽，煞氣沿著劍柄，灌滿整個劍身！
呼啦！
幽藍色的冥火頓時燃起！
陣法，依靠靈力維持運轉！
而煞氣，正好可以阻斷靈力！
李十二一劍揮出！
滋啦！
煞氣燃燒的烈焰，頓時侵蝕著陣法！
金芒大作！
上面的劍芒一個個接連爆開！
騰！
李十二縱身一躍，手中陰陽濺出數道烈焰！
直接擊碎了陣法！
「小子，你耍我！」段通天又惱又怒！
自己那八方劍陣，就這樣被破了？
而且這傢伙，還耍了自己！
「今天不管你是不是杜驚鴻的徒弟，我都要殺了你！」
老道拔劍！
向前一擲！
那一柄長劍，竟然瞬間分成數十把薄如蟬翼的兵器！
「嘗嘗老夫修羅場的滋味！」段通天猛吸一口氣，掌心處赫然出現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