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北境雪原。
風行洛披著斗篷，站在茫茫白雪中，望著面前燃燒的汽車，還有一地屍體，臉上滿是愁容。
「院長，池中山已經在回去的路上。半小時前，我接到電話，他們距離城邦只有不足五百公里距離。」
舒同仁站在風行洛身後，眯著眼睛，惡狠狠開口：「不然，我安排學院的親信，將其半路擊殺？」
沒有等到鄧冒消息，風行洛便覺得事情不妙。
於是，帶著舒同仁，悄悄離開大部隊，掉頭折返。
哪知道會是眼前這幅情景。
鄧冒被殺，那些穿著黑山書院衣服的弟子，盡數倒在血泊中。
就連內奸程靜，也被飛刀割喉！
風行洛彎下身，檢查那飛刀，自言自語道：「這刀，出自鄧冒之手。可鄧冒為何要先殺了他？」
「會不會，是他反水了？」
舒同仁看著程靜屍體，大膽猜測著。
只有內奸反水，才可能導致計劃失敗。
可池中山身負重傷，那幫手是誰？
風行洛站起身，環顧四周。
毫無發現。
地面上，根本沒有腳印。
狂風呼嘯，大大雪紛飛！
就連屍體都被掩埋住，上哪去找蹤跡？
「不會。」風行洛搖了搖頭。
他是老狐狸，絕對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判斷。
「瞧，那車子裡的駕駛員，是被槍殺！」風行洛指著旁邊那輛車子，又指了指程靜屍體旁的槍：「很明顯，程靜叛變了。」
「那……」舒同仁眉頭緊皺。「我這就叫人，殺了池中山！」
「不可！」風行洛搖了搖頭：「池中山已經兩次遇襲，我們錯過兩次機會！如果再去刺殺，那肯定會引起書苑懷疑。」
「我們，錯過了最佳機會啊！」
老狐狸嘆口氣，掃了眼地上屍體，冷聲道：「喪葬聯盟的事，查到了嗎？」
「查清楚了。喪葬聯盟財力雄厚，我們目前不易招惹。」舒同仁如實匯報著。
憑藉瀚海書苑的能力，想要調查一個組織，輕而易舉。
「那就放一放。等崑崙山的事解決完，我們再收拾這個喪葬聯盟！」風行洛伸出手，掌心處竟然有個黑色的月亮。
「恭喜院長！」舒同仁先是一愣，隨後跪在地上，激動的開口：「院長竟然將書上最難學習的功法習得！等回去後，一定能掃滅武道大師，一統書苑！」
「略有小成罷了。」風行洛看著手心處那彎彎的黑色月亮，眼睛不由得眯起：「等司空燕舞到了崑崙山，我就可以功法大成！可笑崑崙山那群死人，竟然還想算計我。」
功法大成之日，他要做天下的王！
……
穿過寒鎮！
已經能夠清晰看到崑崙山的輪廓。
崑崙橫跨數千里，如同一條巨龍，匍匐在雪地上。
而冷家所在的位置，則是崑崙一處山峰。
武者們成群結隊，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許多不曾出世的高手，也都破關而出，來到崑崙山參加這所謂的慶典。
當然，更多的則是為了參加封禪台上那場宗師天榜排名。
以便於名留千古！
李十二和墨自然混在其中。
武者們大都自來熟，很快便混在一起。
「你們，也是來崑崙山朝聖的？」一名自稱是小花的散修武者，眼睛看了看李十二，又看了看司空燕舞，很自然的問了墨。
在他看來，這一男一女多半是富家公子哥出來約會，沒什麼本事。
反倒這保鏢，看上去倒像是個高人。
「朝聖？朝誰的聖？」墨騎著小毛驢，其餘武者則徒步。
「聖主啊！左丘山那位前聖主，就在這崑崙山上！聽說那聖主三頭六臂，四隻眼睛，三個耳朵！」這名武者說的有模有樣。
聞言，司空燕舞輕哼一聲：「什麼狗屁的三頭六臂，其實是個上門女婿。」
她聲音不大，但全都落在李十二耳朵里。
忍！
找個機會收拾下這小妮子，越來越不老實了。
竟敢連自己的壞話都說！
「是嗎？你這都是聽誰說的？」墨忽然想笑。
聖主就在自己身後，竟然有三個腦袋？
那是什麼怪物！
「武者們都傳開了，說聖主三頭六臂！之前左丘山叛亂，根本沒能殺死聖主！歸根結底，就是因為聖主有三個腦袋！」自稱叫小花的武者朝不遠處招了招手：「大愣子，過來！」
「來了！」
一名年紀輕輕的小伙跑過來，對著小花問道：「啥事？」
「大愣子，你和這位老人家說說，聖主是不是三個腦袋？」原來小花擔心墨不信，特意喊來證人。
「這件事，我能作證！」一提到聖主，年輕人大愣子頓時來了精神。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和聖主是八拜之交！他在左丘山失憶，流落人世間的四年裡，所有人都拿他當怪物，只有我和他做兄弟！」
「當真？那你現在去崑崙山，豈不是會受到聖主恩惠？」李十二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謠言，有模有樣，似乎不像是瞎編出來的。
可內容，又純屬扯淡。
「當然！我和你說，聖主來崑崙山之前，用三個腦袋同時跟我喝酒！那場面，一般人都得嚇蒙了！」大愣子說的有板有眼：「只要我一句話，你們就能享盡榮華富貴！」
說到最後，李十二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是個騙子。
「我見過聖主，年輕人莫要胡說！」司空燕舞坐在馬上，忍不住開口道：「聖主可不是三頭六臂，那是個糟老頭子！丑的很！而且好色，還吃人！你們見到，離他遠點！」
李十二臉都要綠了。
吃人？
虧得司空燕舞說出口。
真是誣陷。
「不可能！聖主是個年輕人！」大愣子漲紅了臉，似乎有些猶豫。
「哼！聖主就是老頭子，你連見都沒見過，還在這裡吹牛？」司空燕舞當然見過李十二，她曾經假扮段蘭蘭，跟李十二親密接觸過。
「你等著，我去找人！」大愣子漲紅了臉，朝著不遠處喊道：「東哥，你快來！這裡有人說聖主是個老頭子，還說我撒謊！」
不遠處。
人群里站出個身影，嘴裡罵罵咧咧道：「狗日的大愣子，你又出去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