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馬,再次消失。
剩下的事情,李十二相信顧北山完全搞得定。
能在瀚海書苑追殺下活了這麼久,顧北山還是有些本事的。
至於之後的路怎麼走,李十二早已和他商量過。
只要池中山和顧北山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路上,司空燕舞再度陷入到沉默之中。
今天的事情,徹底顛覆了她。
書苑,竟然被一個巨大的謊言所欺騙!
號稱被浩然正氣籠罩的書苑,其院長竟然是個卑鄙小人!
而自己,因為輕信小人,練了禁書上的功法後,居然還感恩戴德。
懊惱!
司空燕舞十分懊惱!
若不是自己急功近利,為了快速復仇,也不至於去修行那樣的功法。
武者本就天道酬勤,哪裡有捷徑可以走?
捷徑的路上,到處都是坑。
一不留神,便會粉身碎骨。
「你是不是騙我的?」終於,司空燕舞鼓起勇氣,第一次開口問著。
她問完,便後悔了。
自己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幫忙?
「沒有。」李十二回應著。
南陵馬沒有任何顧慮,開始沿著風行洛制定的路線狂奔,兩人的耳邊,傳來呼呼風聲!
「真的?」可還沒等司空燕舞從喜悅中緩過神來,便聽到耳邊幽幽傳來一句話。「你覺得自己,有讓我欺騙的價值嗎?」
司空燕舞的臉,頓時綠了。
就像北海駙馬墳頭草一樣,綠油油。
她輕哼一聲,身子使勁往後靠。
「你若再不老實,瞧瞧這冰天雪地,想想你自己能不能走出去。」李十二威脅道。
這話說完,司空燕舞頓時老實不少。
「你是怎麼知道,風行洛會派人去殺池院長?」好奇心驅使著她,不斷嘗試著去交流。
這個男人太神秘,必須要多多了解。
在司空燕舞心裡,李十二就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但她問,並不一定能得到回答。
風聲,馬喘息聲,還有馬蹄踩在雪裡的聲音。
唯獨沒有李十二的回答。
「高冷!」司空燕舞小聲嘀咕著。
「我說過,風行洛鬥不過我。」李十二突然開口,出聲問道:「那本禁書上的功法,你可還曾記得。如果記得,說與我聽聽。」
「不記得!」司空燕舞來了點小脾氣。
「若不記得,那我也救不了你。」李十二勒停南陵馬,冷冷道:「下去吧,你已經是必死之人,沒必要加重我馬的負擔。」
「你!」司空燕舞氣的鼻子差點就歪了。
不解風情!
「我……我好像記起來了。」她支支吾吾的說著,雖然滿肚子怨氣,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就說,你一邊走,一邊說。」李十二猛的一推,司空燕舞在空中調整平衡,被推落在雪地上。「等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再上馬。」
說完,他竟真的開始驅趕著南陵馬,準備離開。
「我……我現在就想起來了!」司空燕舞有點想哭。
她可是北海公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哎……」
話音剛落,司空燕舞只感覺身子一輕。
等她緩過神來,已經回到南陵馬上。
無奈。
她只能將所記得的禁書功法,一五一十的告訴李十二。
這是自救!
在救自己。
當司空燕舞說完,李十二的眉頭微微皺起。
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法!
他忽然想起,早年自己週遊天下時,曾經記錄下所有奇奇怪怪的功法,將其一一登記後,命名為《天下奇鑒》。
不過,那都是兩千多年前的事兒。
李十二不需要,也不屑於用那些功法。
天下大道萬千,唯有霸道最強勢!
他一身霸道,任何術法都沒有抵抗的餘地。
不過,剛才司空燕舞所說的功法,竟和他當年那部《天下奇鑒》上記錄的差不多。
李十二想了想,《天地奇鑒》應該存放在左丘山萬卷閣內。
因為上面的功法過於陰毒,所以他並沒有讓外人觀看。
全當是記錄,避免失傳而已。
萬卷閣是左丘山的武學府庫,只要在左丘山立功,或者任職品階達到要求,便可以進入到萬卷閣內修習功法。
然而,人都是懶惰,且喜歡捷徑的。
李十二親自編纂的書沒有人看,反倒是固定的那幾本武道典籍占據了上風。
原因很簡單。
固定那幾本書練習人最多, 成為宗師的機率更大。
踏踏實實研習武道的人,越來越少了。
而《天地奇鑒》因為其特殊性,一直被保管起來,沒有讓外面的人知曉。
那司空燕舞修習的功法,和《天地奇鑒》上的,到底有什麼不同?
似乎,沒有區別。
李十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左丘山那部《天地奇鑒》,極有可能失竊了。
但現在,他人在雪原,周圍根本沒有電話。
想要聯繫左丘山,也是難事一件。
「你身體,有沒有時冷時熱的感覺?」李十二開口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