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當然不！
李十二在知道風行洛身份那一刻，便料到會和馬開山相見。
任務失敗，刺殺失敗！
顧北山沒死，事情其實還有轉機，至少能殺死池中山和他的弟子，嫁禍給顧北山。
可李十二沒死，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意味著風行洛的計劃，徹底失敗！
陰錯陽差，馬開山還會因此而得以保全性命！
然而，馬開山非但不自知，不會因此感謝李十二，還會記恨！
因為李十二和姬無塵的逃離，瀚海書苑滿盤皆輸！
再無迴旋餘地。
「哦？你們認識？」正心中大悅的風行洛見到馬開山回來，心情甚好。
雙喜臨門啊！
顧北山跑了就跑了，無所謂的事。
只要殺死池中山，帶走司空燕舞，計劃就算完成。
這口鍋，顧北山別想甩掉！
「認識。」馬開山見到李十二，恨得牙根直痒痒！
殺他弟子，壞他好事！
「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馬開山冷笑一聲，拉出一把椅子，坐在李十二身旁：「怎麼樣，殺我的弟子，殺的過癮嗎？」
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硬來！
現在，這裡都是他瀚海書苑的人，羊入虎口，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不巧，剛剛殺了幾名瀚海書苑的弟子。我估摸著，還沒涼透。」李十二針鋒相對，看向馬開山的眼神，滿滿都是挑釁！
殺你弟子如何？
院長弟子，我都殺得！
「你……」馬開山指著李十二，憤怒的開口：「院長，這等狂妄之人，為何能坐在這裡！在雪原，他和顧北山一夥，殺了我門下弟子！」
他實在想不通，李十二有什麼資格，能坐在這裡。
而且看上去，同書苑高層相處的還很融洽！
「到底怎麼回事！」風行洛面帶凝重之色，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顧北山？
自己利用了黑山書院的人？
如果是這樣，那這兩人斷不能留！
他沒有任何畏懼，唯一的陰影，便是黑山書院！
顧北山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心安！
「院長，這兩人夥同顧北山，重傷池中山，殺死我們下弟子……」
「有什麼證據？」李十二打斷馬開山的話，冷冷道：「慎言！我是不是黑山書院的人，可不是你一張嘴說了算的。」
「我有證人！」馬開山冷哼一聲，擺了擺手：「去，把趙辛帶來！」
不多時。
只剩下一隻手臂的趙辛，在同門弟子攙扶下，來到角落。
當他看到李十二的瞬間，雙目血紅！
恨！
他恨！
若是這個年輕人出手阻攔，自己怎麼會斷掉一條手臂？
淪為廢人！
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
「趙辛，把你看到的，給院長說說。」馬開山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
今天，他絕對不允許這兩人活著離開！
「只有他一個證人？」李十二笑眯眯看著怒視自己的趙辛，端起桌子上茶杯，輕輕飲了口。
「不錯！難道，這還不夠嗎？」馬開山眯起眼睛，語氣裡帶著抹得意。
池中山那個老頑固不肯給他作證，池中山門下弟子更是聽師傅的話，閉口不言。
唯一能用上的，只有和那些人同行的趙辛。
正好，兩人血海深仇！
只要趙辛一口咬定，風行洛絕對會相信。
「那很好。」李十二點了點頭，手中茶杯猛的砸出！
砰！
正一臉得意的趙辛，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茶杯直接砸進他的腦袋！
屍體倒飛出去十幾米遠，重重摔在地上。
酒店內，一片死寂。
武者全都望向角落，望向瀚海書苑，望向李十二。
他們想知道，這少年何德何能，竟可以連殺數人，全身而退？
「現在，證據沒了。」李十二淡淡說著。
「放肆！」
砰！
馬開山猛的一拍桌子，直接拔刀！「你敢殺我愛徒？」
當著瀚海書苑的面，將精英弟子誅殺，絕對是在打臉！
若不能殺了這少年，他顏面無存！
風行洛縱然老油條，可也難以淡定。
似乎自己的投資，失敗了。
沒什麼挽回餘地。
不殺這兩人，瀚海書苑將淪為笑柄。
想起自己剛才諸多隱忍，還有耗費的功力丹和口舌，風行洛更加憤怒！
「把你的刀，放下。」李十二坐在椅子上，淡然開口：「院長，我和顧北山激戰，救下池中山與他門下弟子。這件事，你可以問問司空燕舞姑娘，或者池中山。至於這個趙辛……」
他輕哼一聲：「是顧北山安插在瀚海書苑內的叛徒，如果不是他，咱們瀚海書苑行蹤如此隱蔽，怎麼可能被顧北山發現？只是剛好，馬開山院長趕到，硬生生保下這個人。我不是馬院長對手，只得離開。」
聞言，風行洛陷入深思。
「污衊！你敢污衊老夫！看我現在殺了你！」馬開山憤怒的舉刀！
可卻被風行洛攔住！
「老馬，休得魯莽！」風行洛看向李十二，眼睛裡滿是嚴肅：「若你撒謊……」
「司空燕舞與池中山，應該和馬院長一起來了，是真是假，一問便知。」李十二拿過一個新的茶杯，倒滿後，品了品茶。
嗯。
挺香的。
綠茶還是好喝。
明知喝多了身體不好，可還是拒絕不了綠茶。
「院長！他信口開河，污衊我……」
「來人！」風行洛打斷馬開山的話，冷冷道：「現在去池院長和燕舞那，問清楚，立刻回來告訴我！」
「院長！」馬開山憤怒！
這是打他的臉！
他想不通，為何一個少年，竟值得院長再三阻撓！
「等著！」風行洛的臉色，緩和不少。
三分鐘後，一名書院弟子小跑著來到角落，點了點頭道：「池長老和燕舞姑娘所說，與大師兄說的基本屬實。」
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聽到了。
「什麼！你……」馬開山瞪大眼睛！
大師兄？
屬實？
人都沒在！
「這件事，休要再提！馬開山，你門下弟子出了叛徒，先回去反省！」風行洛眯起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有什麼事，等我單獨找你的時候，再說！」
「是！」馬開山惡狠狠的看了李十二一眼，憤然而去！
「我送送，畢竟以後在書院，總不能有矛盾。」李十二快步跟上去。
走到馬開山身旁時，他小聲道：「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
「哼！」馬開山冷哼一聲。
「因為，你不懂人心。」李十二說完，淡淡笑道：「池中山和司空燕舞，應該沒在酒店周圍。」
「你！」馬開山不由得停下腳步。
不錯，這兩人並不在。
這也是為何，他不明所以的原因。
人都不在，那書院弟子去問了誰？
「你永遠都贏不了我。記著，是永遠。」李十二說完，大笑著離開。
風行洛在他們身上下了重本！
只要給一個台階下，能堵住悠悠眾口。
真相，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