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雪原上。
兩匹南陵馬疾馳而行,留下兩道雪浪。
南陵馬雖產自南方,可天生禦寒!
在這雪原上狂奔,能五百里不停歇。
相較之汽車,更加能適應惡劣寒冷的天氣。
「聖主,再有七百里,便到崑崙之境。」姬無塵抬起頭看空中明月,又瞧了眼遠處大山,開口說道。
南陵馬奔馳飛快,若是常人,都無法開口。
一旦開口,冷風灌入口中,會令人腹痛難忍。
可姬無塵曾在這崑崙山冰凍數百年,早已不懼嚴寒。
李十二更是將人體的潛能發揮到極致。
他曾在南極垂釣企鵝數年,又怎會懼怕寒冷?
「崑崙之行,一定要打入到他們內部。等到封禪台時,我一劍殺了那冒牌貨!」李十二身上沒有帶其餘的劍,只有一把經過工匠偽裝後的破天劍。
刀劍相差不多,破天刀上面澆築一層上好的青銅後,便成了破天劍。
與那破天刀完全不同。
至於大周嵐夜劍,李十二已經安排人將其和地獄之劍等七脈武器,交由皇小妹保管。
洛舒顏的人,他信任。
「武元那邊,有消息嗎?」李十二側過頭,問了句。
「少良生性謹慎,此行前往崑崙,應該是禍水東引之策。聖主無需擔憂,既然少良忌憚,那就絕不敢對洛舒顏做出過分之事。」姬無塵望著遠方,微微眯起眼睛。
似乎是……
火光?
日頭早已落下。
耳邊,只有無盡的寒風。
飛雪時而下落,時而停。
唯有這西北風,永不停歇。
黑夜中!
那火光像是空中的明月,顯得格外眨眼!
雪地反射的月光,好似慘澹的白色中,混進一粒黃色的火燭。
「有人。」李十二同樣發現遠處的火光。「千里風雪,竟有人?小心些。」
「明白。」姬無塵眼睛盯著火光,右手摸在腰間白紙扇上。
此行,極為隱蔽!
李十二離開鎮都時,早已和姬無塵換上夜仙子棠梔所做的面具,而且臨時起意,繞道羅生所在山脈。
確保沒人發現。
眼前這些人,大概率不是來阻攔他們的。
要知道,這千里冰原,如何能確定行蹤?
簡直和海中捉龍一樣。
但,小心為上,李十二不得不防。
南陵馬似乎有些累了,似乎也明白到那火光附近,便會有停歇的機會。
於是奮力奔跑!
「前方何人!」
當與那火光相距不足三百米時,一道洪亮的聲音,瞬間傳開!
南陵馬猛的停下,前蹄抬起,發出嘶鳴!
「報上姓名!若再往前一步,殺無赦!」
聲音帶著殺意,令南陵馬煩躁不安。
甚至,有些恐懼。
「武者西樓!」
「武者東閣!」
這是李十二和姬無塵的新名字,他們要用這個名字,混入到崑崙山內。
「不曾聽過。」
沉默片刻後,聲音再度傳來。
「我等只是普通武者,此行前往崑崙,見到火光,便想著休息一下。」姬無塵騎在馬上,大聲說著。
「來吧!」
這一次。
帳篷內走出一名年輕人。
「多謝!」
李十二和姬無塵策馬狂奔,眨眼間便來到火光附近。
這裡有五間帳篷,三堆火。
還有幾輛汽車。
車上有這種生活物資,還有一些兵器。
通過上面的兵器,李十二猜到這是一群不俗的武者。
武者,極度自負,從不屑用熱武器。
反而鍾愛於冷兵器。
車上沒有一把槍,一顆子彈,卻扔著數把長刀,還有一桿長矛!
「敢問閣下是?」
李十二和姬無塵翻身下馬,雙手抱拳。
「請!進了帳篷,自然知曉。」少年說完,指著身邊最大一間帳篷,做了個『請』的手勢。
可還未等李十二和姬無塵抬腳,帳篷里忽然走出一個人。
「呵,還真是不入流的武者。竟然騎著馬來崑崙山,可笑!」有名穿著貂皮大衣的年輕人,望著兩匹南陵馬,大笑道:「師傅,讓這等人進來,他們配嗎?」
「天下武道,俱是一家。趙辛,不可無理。」
最開始問話的那道聲音,從帳篷里傳來。
「進來吧!」名叫趙辛的穿貂皮大衣男子,有些不情願道:「快點!」
李十二沒有說話,只是著重打量一下趙辛。
少年宗師,怪不得如此目中無人。
可大宗師,李十二一樣殺,區區少年宗師,也就是一劍的事。
掀開帳篷,光亮瞬間襲來。
直徑十餘米的帳篷內,盤坐著一圈人。
帳篷上方掛著電燈,這些人坐在燈下面,正望著闖入的二人。
「坐。」一名老者指了指空出來的地方,淡淡開口。
「多謝。」姬無塵點點頭,同李十二坐在帳篷內。
然而。
李十二的眼睛,卻盯在其中一名女子身上。
這女子不是別人,竟然是北海國公主,司空燕舞!
永城一別後,李十二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她。
難道說,這裡的人,都是北海派來的?
「放肆!」趙辛指著李十二,有些憤怒的罵道:「大師好心讓你進來歇息,可你的眼睛,竟然盯著司空姑娘!找死!」
說完,他直接走過去。
「趙辛!」老者呵斥一聲,看向李十二的眼神,同樣略帶著不滿:「若閣下是品行不端之人,還請離開!」
帳篷內。
有七人。
一女六男。
除了說話的老者,余者皆是年輕人。
「老先生誤會了。」李十二沒有解釋,反而直言道:「這位姑娘如同瀚海明珠,我一進來,便被她所吸引。就像我在雪原上狂奔,一眼便看到這火焰般。姑娘的美,便是這般耀眼。美麗的姑娘,總會令人忍不住去看。這是人性使然。而我不加掩飾,正是因為心中坦蕩,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說完,他起身朝著司空燕舞致意:「若冒犯了姑娘,還請懲戒。但西樓所言,句句屬實。遊歷天下,能令我這般失神者,唯姑娘一人!」
李十二直勾勾的看著司空燕舞,眼神清澈。
開玩笑,要不是自己不願意,當北海駙馬那會,早將其拿下了。
看?
屁股都打過好不好?
「你……你真是在找死……」趙辛剛要動手,卻聽司空燕舞幽幽開口:「師兄,我瞧他蠻實在的,算了。」
「這……」趙辛長不甘心,眼睛裡帶著恨意。
「多謝姑娘不計較。」李十二挑釁的看著趙辛,用口型說著。『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