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當墨如風出現的一瞬間,墨脈人臉上沒有欣喜,反而帶著驚嚇!
要知道,墨如龍在街上可是哭成淚人,直言自己弟弟死的十分悽慘。
可現在……
墨如風居然活生生的站在水晶廳內。
「爸?你們怎麼了?」墨如風喊了聲,看向墨如龍的眼神,滿是惡毒!
竟然想要殺死自己?
「沒……沒……」墨眨眨眼睛,迅速接受現實。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那墨如風肯定活著。
既然墨如風活著,那墨如龍為何要騙自己呢?
「爸,你是不是以為我死了?」墨如風冷笑一聲,眼神複雜看向墨:「還是說,您希望我死?」
此言一出。
墨脈頓時炸作一團!
「混帳!老子不惜以身涉險,就是要替你……」
「執脈者!」
墨剛要說『替你報仇』,立刻被一旁墨敵出聲打斷。
現在墨如風還活著,事情可能要有變數。
倘若說漏嘴,恐怕付家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立刻會在這裡展開一場惡戰。
墨如風還在對方手上,墨脈沒人有把握能瞬間殺死兩名宗師,救下墨如風。
鎮定!
這才是墨脈最需要做的事。
來的時候,墨因為愛子被殺,滿腔怒火,手下精英盡出,勢要復仇!
可現在,兒子沒死,還活的好好的,甚至還質問他,是不是要自己死。
這就好像忽然腹瀉,抓起一捲紙,準備干一番事業。
結果還沒等到廁所,已經解決了。
坐在馬桶上的那一刻,還是有些茫然的。
墨現在就很茫然。
憤怒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兒子,我接到消息,立刻過來和付家談判,你何出此言?」都說酒是穿腸藥,色是刮骨刀。
墨近些年幾乎飲鴆止渴,每天如同凌遲一樣。
酒一壇壇喝,妞一沓沓睡。
腦子也有些不靈光。
「小公子,我來付家要人,結果付家要求您父親親自來談判。我回去後,執脈者立刻準備,馬不停蹄的趕到付家。現在太陽還未落山,您為何這樣說?」
墨敵同樣感到好奇。
兩位公子間不和,墨脈的人心知肚明。
既然墨如風沒死,那大概是墨如龍撒謊。
「來的時候,我們半路遇見長公子。長公子直言您已經暴斃,所以執脈者見到您的時候,有些錯愕。」
墨敵站隊墨如風,根本不害怕得罪墨霸和墨如龍。
這番話一說出口,墨脈譁然。
就連墨,都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而一旁的墨如龍,在短暫失神後,迅速恢復正常。
「父親,您不希望我死?」墨如風怒視墨如龍,隨即轉過頭,看向墨:「對嗎?」
「廢話!你是我最疼愛的小兒子,老子甚至還準備傳位給你,怎麼可能希望你死?再說,你要是死了,你娘不得殺了我?」墨全然不顧一旁長老們有些發黑的臉,毫不避諱墨如龍,直接將自己內心想法講出來。
果然。
墨如龍臉色鐵青,雙拳死死攥住!
他有些不甘!
難道自己再優秀,都不如有個好娘嗎?
墨如風有個好娘,奪走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付天問有個好娘,直接成了皇脈持金使乾兒子。
現在不是流行拼爹嗎?
怎麼開始拼娘了?
「下午墨敵長老走後,哥哥來到付家,要我的命。」墨如風咬牙切齒道:「還真是兄弟情深啊!哥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是同根生。」墨如龍搖搖頭,指著墨如風:「我們充其量,算是受了同一花粉,結出的果子而已。你的根,不是我的根。」
兩兄弟一番話,把墨脈的人徹底搞糊塗了。
「風兒,你說龍兒下午來要你的命?難道他不是來救你的嗎?」墨哪怕再糊塗,現在也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龍兒,你不是說,風兒被殺了嗎?」他看向墨如龍,等待答案。
「現在看來,應該是弟弟和付家聯手演的一場戲。」墨如龍輕哼一聲,淡淡道:「至於目的,無非是想離間我們父子之間感情,引起墨脈內亂。至於好處,我想對方一定承諾,讓弟弟成為新的執脈者吧。」
惡人先告狀。
這是無忌公子在他來之前,特意叮囑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沒想到,還真遇到狀況。
「有這樣的事?」聞言,墨臉色明顯變的烏黑。
他可以把位置給墨如風,但決不能接受這種篡位的方式。
忤逆!
大逆不道!
司馬無忌正是算準當權者的顧忌和心思,才編造出這樣一番話。
墨信了。
「哥哥,你未免抬舉自己了。」墨如風大笑一聲:「我若不死,執脈者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墨如龍臉色煞白,一口血險些吐出來!
扎心了……
「哥哥下午來付家,提出答應任何條件,要換我一條命!」墨如風臉色陰沉,語氣裡帶著濃濃恨意:「現在,反咬一口?」
「放他開。」一直沉默的李十二忽然開口。
等付家宗師放開墨如風時,他按下桌子上的一部音箱。
墨如龍當時來付家,在水晶廳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傳出。
「你錄音?」聽到錄音的瞬間,墨如龍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還有你承諾我的信物。」李十二猛的拋出一枚永城幣!
啪!
墨單手接住,攤開一看,發現這枚永城幣,正是城主送給墨如龍的禮物!
上面有編號,絕不可能造假!
「我提前給他服了藥,一旦被震盪,便會和真死一樣。」李十二猛的起身,一步竄到墨如風背後,單手扯碎衣衫!
斯拉!
墨如風胸前,有一道尚未結疤的傷口。
傷疤距離胸口,僅差分毫。
「至於捏碎的那枚,只是一枚普通永城幣。」李十二說完,背負雙手,看向墨:「帶人來殺我的?」
「呃……」墨有些凌亂。
但很快,他知道一切都是墨如龍從中搞鬼。
「龍兒,你為何要這樣做!」墨將墨如風攔在身後,語氣有些冰冷。
事情超乎他想像,局面也完全失控。
「你……難道早知道我來的目的?」墨如龍沒有回答父親的話,而是看向李十二,雙眸如寒霜:「否則,你為何準備這麼充分?」
鐵證如山,任何狡辯,都是無力的。
「你知道什麼叫行走的活化石嗎?」李十二反問一句,搖搖頭道:「我見過太多的兄弟相殘。當你出現的一瞬間,我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