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脈持金令!
憑藉皇脈的強大,持金使可以和其餘六脈執脈者平起平坐。
這其中,自然包括墨脈。
上陣子皇脈出兵踏平蜀山那件事,在六脈中廣為流傳。
墨敵昨晚同劉家家主劉正喝酒時,還曾談及此事,直言皇脈太過霸道。
可沒想到,這一夜功夫過去,自己竟然遇到皇脈的人?
只是……付家什麼時候和皇脈扯上聯繫?
眼前蒙面男子,竟然是皇脈持金使?
短短一秒鐘不到,墨敵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
「閃開!墨長老此行,是要和付小姐談判,你算什麼東西,滾!」
墨脈弟子心氣高傲,被晾在門外半小時,自然一肚子火氣。
可他們知道,執脈者小兒子在對方手裡,這股火氣自然不能朝付思瑤發泄,那就只能轉移炮火,宣洩在這個不知死活的男子身上。
殺雞儆猴,給付思瑤一個下馬威。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人都能和墨長老握手?您配嗎?」
墨脈弟子說完,一陣哄堂大笑。
來之前,墨敵的態度很明確,一定要找回場子,給付家一點顏色瞧瞧。
可現在,他有些尷尬。
「我的東西掉了,能幫我撿一下嗎?」李十二挺直腰板,仍舊保持伸手的姿勢:「我骨頭硬,彎不下腰。」
這話一說出口,墨脈弟子臉色全變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們墨長老骨頭軟?」
「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像你這種無知之輩,老子一年得殺幾十個!」
「我好像聽到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墨脈弟子覺得眼前蒙面人,好像是個白痴。
讓墨敵幫忙撿東西?
嫌命長?
付思瑤也不敢這樣說吧?
墨敵很猶豫。
自己剛進門時,底氣十足,放出的狠話還猶在耳邊。
現在如果彎下身,撿起持金令,那不等於打自己的臉嗎?
到時候不光打自己的臉,還等於給身後墨脈弟子一記記響亮的耳光。
付思瑤欲言又止。
墨脈還算強大,但並不足以威懾到付家。
至少青帝古墓開啟之前,付家和墨脈相比,還算強勢一方。
「看來,墨脈強大了,已經目中無人了。」李十二嘆口氣,剛要彎腰,墨敵趕忙跪在地上,顫顫巍巍撿起持金令,雙手高高舉起:「見過大人……」
咕嚕!
墨脈弟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他們一個個像是見鬼一樣,眼睛瞪得溜圓。
墨長老,竟然給蒙面人下跪?
這唱的是哪一出?
墨敵臉漲的通紅!
皇脈太強!
強,不是墨脈恐懼的原因。
真正令墨敵害怕的,是皇脈蠻橫無理的作風!
據說皇脈逼死蜀山掌門,只是因為皇心情不好。
霸權有約束,並不可怕。
這種沒有束縛的瘋狼,墨脈一向敬而遠之。
所以當眼前人說出那句,『墨脈強大了』時。
墨敵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
持金使同執脈者平起平坐,而他墨敵見到執脈者,自然要下跪。
「墨長老這是幹什麼!」李十二拿回持金令,略顯詫異道:「我是因為脊梁骨太硬,彎不下身。您……」
「我骨頭軟……」墨敵咬牙切齒的說著。
他臉色變幻不定,一會綠的發黑,一會紅的發紫。
羞辱啊!
「可你身後那些墨脈弟子,骨頭還蠻硬的嘛!」李十二淡淡說著。
撲通!
不用墨敵開口,墨脈弟子紛紛跪下。
能進入墨脈,不可能是傻子。
連墨敵長老都下跪求饒,甚至不惜說自己骨頭軟,他們這些做弟子的,還敢站著?
「骨頭軟,但嘴蠻硬的。」李十二看向出言嘲諷那幾名墨脈弟子。
「哎喲!」
啪!
幾人對視一眼,狠狠打起耳光來。
原本氣勢洶洶上門討說法,現在淪為跪著扇自己耳光。
墨脈弟子心裡搞不清楚,墨敵到底是怎麼了?
「持金使大人,我等不知您在這……」墨敵抬起頭,乾笑道:「多有冒犯……」
持金使?
墨脈弟子聽得真切。
七脈里,沒有不知道持金使的。
付思瑤竟然和皇脈扯上關係?
「墨長老哪裡話,七脈本是一家。」李十二並沒有任何讓他們起身的意思,而是反問道:「墨長老的臉,怎麼紅了?」
「屋子裡熱。」墨敵雙拳緊握。
奇恥大辱!
殺人不過頭點地,都已經跪在你面前,你還要怎樣?
「可怎麼又黑了?」李十二有些詫異:「墨長老該不會是唱京劇的吧?」
「可能……光線不好吧……」墨敵身體狂顫。
「起來吧。」
李十二轉過身,坐在付思瑤身旁,翹起二郎腿,淡淡問道:「墨長老拜訪付家,所為何事?」
「持金使,您和付小姐的關係……」墨敵站起身,小心翼翼詢問著。
皇脈,當真得罪不起!
「我情婦,有意見嗎?」
李十二語氣有些冰冷:「難道連我的私事,墨長老也要關心?」
這句話說完,等同於把付思瑤和皇脈綁在一起。
若有人再動歪心思,也得考慮考慮。
「不!不!不!」墨敵趕忙擺手:「墨某此番前來,是因為我墨脈弟子被關在付家。」
他沒了之前那股狂傲,說話時,眼睛一直停留在李十二身上。
可皇脈持金使蒙著面紗,看不清喜怒啊!
「有這樣的事?」李十二側過頭,看向付思瑤。
「昨晚家中來了幾位宵小,被府內宗師擒住,關押在倉庫。」付思瑤有些意外的看向墨敵:「是你們墨脈的?墨脈怎麼可能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墨敵咽了口唾沫。
墨脈派出弟子和吳凡一起,想要發難付家。
沒想到吳凡被殺,墨脈弟子盡數被抓。
終究是自己理虧……
「可能……可能有些誤會。這樣,請付小姐先把人帶來,咱們再好好談談。」不論如何,人必須帶回去。
執脈者小兒子出來試煉,結果被人抓走,對墨脈來說是奇恥大辱!
「空口無憑,如何能證明,那些人是墨脈的?」付思瑤態度忽然強硬。
「不錯!深更半夜,付家孤兒寡母的,你墨脈派人前來,是何居心?」
砰!
李十二一拍桌子,把墨敵嚇一哆嗦。
「誤會!真是誤會!」墨敵冷汗直流。
「連我的女人都敢欺負!叫墨來和我談。」李十二站起身,猛的一甩衣袖:「你沒資格!日落之前,墨若沒來,我直接把那幾個小賊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