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持金使

  皇脈持金令!

  憑藉皇脈的強大,持金使可以和其餘六脈執脈者平起平坐。

  這其中,自然包括墨脈。

  上陣子皇脈出兵踏平蜀山那件事,在六脈中廣為流傳。

  墨敵昨晚同劉家家主劉正喝酒時,還曾談及此事,直言皇脈太過霸道。

  可沒想到,這一夜功夫過去,自己竟然遇到皇脈的人?

  只是……付家什麼時候和皇脈扯上聯繫?

  眼前蒙面男子,竟然是皇脈持金使?

  短短一秒鐘不到,墨敵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

  「閃開!墨長老此行,是要和付小姐談判,你算什麼東西,滾!」

  墨脈弟子心氣高傲,被晾在門外半小時,自然一肚子火氣。

  可他們知道,執脈者小兒子在對方手裡,這股火氣自然不能朝付思瑤發泄,那就只能轉移炮火,宣洩在這個不知死活的男子身上。

  殺雞儆猴,給付思瑤一個下馬威。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人都能和墨長老握手?您配嗎?」

  墨脈弟子說完,一陣哄堂大笑。

  來之前,墨敵的態度很明確,一定要找回場子,給付家一點顏色瞧瞧。

  可現在,他有些尷尬。

  「我的東西掉了,能幫我撿一下嗎?」李十二挺直腰板,仍舊保持伸手的姿勢:「我骨頭硬,彎不下腰。」

  這話一說出口,墨脈弟子臉色全變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們墨長老骨頭軟?」

  「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像你這種無知之輩,老子一年得殺幾十個!」

  「我好像聽到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墨脈弟子覺得眼前蒙面人,好像是個白痴。

  讓墨敵幫忙撿東西?

  嫌命長?

  付思瑤也不敢這樣說吧?

  墨敵很猶豫。

  自己剛進門時,底氣十足,放出的狠話還猶在耳邊。

  現在如果彎下身,撿起持金令,那不等於打自己的臉嗎?

  到時候不光打自己的臉,還等於給身後墨脈弟子一記記響亮的耳光。

  付思瑤欲言又止。

  墨脈還算強大,但並不足以威懾到付家。

  至少青帝古墓開啟之前,付家和墨脈相比,還算強勢一方。

  「看來,墨脈強大了,已經目中無人了。」李十二嘆口氣,剛要彎腰,墨敵趕忙跪在地上,顫顫巍巍撿起持金令,雙手高高舉起:「見過大人……」

  咕嚕!

  墨脈弟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他們一個個像是見鬼一樣,眼睛瞪得溜圓。

  墨長老,竟然給蒙面人下跪?

  這唱的是哪一出?

  墨敵臉漲的通紅!

  皇脈太強!

  強,不是墨脈恐懼的原因。

  真正令墨敵害怕的,是皇脈蠻橫無理的作風!

  據說皇脈逼死蜀山掌門,只是因為皇心情不好。

  霸權有約束,並不可怕。

  這種沒有束縛的瘋狼,墨脈一向敬而遠之。

  所以當眼前人說出那句,『墨脈強大了』時。

  墨敵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

  持金使同執脈者平起平坐,而他墨敵見到執脈者,自然要下跪。

  「墨長老這是幹什麼!」李十二拿回持金令,略顯詫異道:「我是因為脊梁骨太硬,彎不下身。您……」

  「我骨頭軟……」墨敵咬牙切齒的說著。

  他臉色變幻不定,一會綠的發黑,一會紅的發紫。

  羞辱啊!

  「可你身後那些墨脈弟子,骨頭還蠻硬的嘛!」李十二淡淡說著。

  撲通!

  不用墨敵開口,墨脈弟子紛紛跪下。

  能進入墨脈,不可能是傻子。

  連墨敵長老都下跪求饒,甚至不惜說自己骨頭軟,他們這些做弟子的,還敢站著?

  「骨頭軟,但嘴蠻硬的。」李十二看向出言嘲諷那幾名墨脈弟子。

  「哎喲!」

  啪!

  幾人對視一眼,狠狠打起耳光來。

  原本氣勢洶洶上門討說法,現在淪為跪著扇自己耳光。

  墨脈弟子心裡搞不清楚,墨敵到底是怎麼了?

  「持金使大人,我等不知您在這……」墨敵抬起頭,乾笑道:「多有冒犯……」

  持金使?

  墨脈弟子聽得真切。

  七脈里,沒有不知道持金使的。

  付思瑤竟然和皇脈扯上關係?

  「墨長老哪裡話,七脈本是一家。」李十二並沒有任何讓他們起身的意思,而是反問道:「墨長老的臉,怎麼紅了?」

  「屋子裡熱。」墨敵雙拳緊握。

  奇恥大辱!

  殺人不過頭點地,都已經跪在你面前,你還要怎樣?

  「可怎麼又黑了?」李十二有些詫異:「墨長老該不會是唱京劇的吧?」

  「可能……光線不好吧……」墨敵身體狂顫。

  「起來吧。」

  李十二轉過身,坐在付思瑤身旁,翹起二郎腿,淡淡問道:「墨長老拜訪付家,所為何事?」

  「持金使,您和付小姐的關係……」墨敵站起身,小心翼翼詢問著。

  皇脈,當真得罪不起!

  「我情婦,有意見嗎?」

  李十二語氣有些冰冷:「難道連我的私事,墨長老也要關心?」

  這句話說完,等同於把付思瑤和皇脈綁在一起。

  若有人再動歪心思,也得考慮考慮。

  「不!不!不!」墨敵趕忙擺手:「墨某此番前來,是因為我墨脈弟子被關在付家。」

  他沒了之前那股狂傲,說話時,眼睛一直停留在李十二身上。

  可皇脈持金使蒙著面紗,看不清喜怒啊!

  「有這樣的事?」李十二側過頭,看向付思瑤。

  「昨晚家中來了幾位宵小,被府內宗師擒住,關押在倉庫。」付思瑤有些意外的看向墨敵:「是你們墨脈的?墨脈怎麼可能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墨敵咽了口唾沫。

  墨脈派出弟子和吳凡一起,想要發難付家。

  沒想到吳凡被殺,墨脈弟子盡數被抓。

  終究是自己理虧……

  「可能……可能有些誤會。這樣,請付小姐先把人帶來,咱們再好好談談。」不論如何,人必須帶回去。

  執脈者小兒子出來試煉,結果被人抓走,對墨脈來說是奇恥大辱!

  「空口無憑,如何能證明,那些人是墨脈的?」付思瑤態度忽然強硬。

  「不錯!深更半夜,付家孤兒寡母的,你墨脈派人前來,是何居心?」

  砰!

  李十二一拍桌子,把墨敵嚇一哆嗦。

  「誤會!真是誤會!」墨敵冷汗直流。

  「連我的女人都敢欺負!叫墨來和我談。」李十二站起身,猛的一甩衣袖:「你沒資格!日落之前,墨若沒來,我直接把那幾個小賊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