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能行嗎？」
黑暗中，一臉震驚的付思瑤，緩緩走出。
東方已經露出一抹魚肚白。
天，快亮了。
親眼目睹李十二擊敗七星羅漢，付思瑤內心既慶幸，又害怕。
慶幸的是，自己做出最為明智的決定，選擇拉攏和依附眼前這位強者。
害怕的是，這樣一名強者，若是想要毀滅或者吞併付家，並不難。
付思瑤沒有選擇，只能被動的相信。
若眼前男子言出必行，為人坦蕩，那付家中興有望。
若對方是陰險小人，付家可能就此消失。
「為什麼不行？」李十二擺弄著手上紫金袈裟，漫不經心的問著：「我覺得可行。」
紫金袈裟用料很奇特，竟然是用一種極為罕見的稀有金屬縫製。
這種金屬李十二見過，因為良好的防火性能，經常被用萬山盟用來製造窗簾。
不過西海能弄到這個東西，已經很了不起。
「你……真的是北海王？」付思瑤腦子裡，還是李十二一拳轟退七星羅漢時的情景。
同為武者，她離的這樣近，心裡自然清楚那一拳意味著什麼。
能將大宗師境強者碾壓的，到底是何等境界？
難道，眼前男子真的邁出那一步？
可又不太像。
真正邁出那一步的強者，世間罕見。
從李十二斬殺吳凡開始，付思瑤自問已經有心理準備。
可眼睜睜看完剛才的戰鬥，她還是感到震撼無比。
再聯想到男子所說的話，付思瑤真的有一點相信，對方是北海王……
「你覺得，我是嗎？」
李十二將袈裟披在身上，手指彈出一道冥火。
呼啦！
七星羅漢肥胖的屍體，頓時燃燒起來。
黑夜中，有天邊照來的一點光亮，還有屍體灼燒的光芒。
付思瑤盯著地上七星羅漢屍體，恍如隔世。
十分鐘前還活蹦亂的高手，現在已經成為灰燼。
她眸子裡跳動著火焰，搖搖頭道：「我不清楚。所以我問你，我想知道答案。你……不是萬山盟監察使嗎？萬山盟和北海，不是宿敵嗎？你騙我……」
「沒有。真的沒有。」李十二挑著眉看向付思瑤：「堂堂付家掌舵人，別像個傻白甜一樣。」
「那你說，你到底是不是北海王！」付思瑤盯著黑色面紗，眼睛裡秋波流轉。
「我當然不是。」李十二笑著攤開手：「那種亡國之君，沒資格跟我相提並論。至於萬山盟監察使的身份，半真半假。」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皇脈持金令：「瞧瞧，這是什麼。」
付思瑤接過持金令，輕輕在上面撫摸。
當她意識到這令牌意義時，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眼前蒙面人：「皇脈，持金令？」
皇脈，武元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皇脈持金使，可與其餘六脈執脈者平起平坐。
「不錯，正是。」李十二拿回持金令，塞到腰間。
這東西有大用處。
待會等墨脈上門找自己談事情時，會派上大用場。
睹物思人，也不知蘇葵現在是什麼情況。
「怎麼可能！」付思瑤眼睛瞪得溜圓：「皇脈和萬山盟也是敵對關係，你怎麼可能即是持金令，又是監察使？」
「不重要。」李十二掃了眼七星羅漢屍體，火焰熄滅，一地白灰。
「和你打聽個事，皇脈是不是和南陵有關係？」
南陵馬出現在北海，再加上之前所搜集到的證據，令他懷疑洛舒顏可能是皇脈。
而皇脈，大概率和南陵有關係。
「不錯，二者的確有關係。」付思瑤點點頭，挑著眉道：「你身為皇脈持金使，竟然連這點都不知道？」
對外界來說，武元是秘密。
可對於七脈中人，武元沒有秘密可言。
「我只管做官，不管這些。」李十二聽到這個答案，心情有些沉重。
難道，洛舒顏背叛了自己？
「看來，是南陵支撐起皇脈，令它能對抗武元啊！」李十二倒背著手，朝付家方向走去。
天快亮了。
鬼市即將收攤。
馬路上晨跑的人，也會漸漸增多。
「你說錯了！」付思瑤在他背後開口道：「是皇脈締造了南陵，而不是南陵支撐皇脈。當年第一任皇脈執脈者，特別神秘。即便付家，都不曾搞清楚。後來皇脈憑藉自己強悍的能力，建立起藩國，也便是南陵。」
「這樣？」李十二停下腳步。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是南陵在支撐皇脈。
可萬萬沒想到，南陵竟然是皇脈締造而成。
換言之，皇脈執脈者的地位，要比南陵國君尊崇！
再結合之前自己得到的消息，若南山寒不下台，南陵將會前往左丘山清君側。
這難道是皇脈的立場？
「洛舒顏……你到底是誰。」李十二有點頭疼。
「鷹怎麼辦？」付思瑤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鷹。
鐵劍道人離開時，並沒有帶著鷹。
「自生自滅吧。」李十二忽然露出笑容：「看來，北海和西海，真要打到天翻地覆。這個時候東海橫插一腳，不知局面會亂到何等程度。」
「有把握？」付思瑤很努力的在思考，可還是感覺跟不上眼前蒙面人思路。
「我已經將視頻公布出去，西海和東海，肯定會有一些摩擦。若鐵劍道人道出實情，矛頭必將指向北海。畢竟，我說自己是北海王。」
李十二耐心的解釋。
目前兩人是合作夥伴，自然要相互配合。
「可如果北海王否認呢？」付思瑤覺得，北海王根本沒做這種事，否認便好。
想要拿出證據，估計也不是難事。
「君王，向來愛慕虛名。」李十二胸有成竹的開口：「北海王親自滅掉西海一名羅漢，這是揚國威。他怎麼可能解釋？說不是自己做的，豈不是被人看笑話？」
「哦。」付思瑤覺得，蒙面人是個心計很重的狗男人。
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些，免得被人占了便宜。
「趁著天還沒完全亮，回去睡一覺。恐怕用不到中午，墨脈的人便會親自登門，和你談判。」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來到付家大門口。
「按我說的做。」李十二叮囑一句，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可等他推開房門時，床上居然躺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