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持金使

  劉小壯目光中,還有尚未消退的邪火。

  但隨著瞳孔渙散,他已經成為具尚帶餘溫的屍體。

  終究,劉小壯沒能成為蓮花騎士。

  哪怕在他腦子裡,已經無數次在床上將蓮花姑娘推倒蹂躪。

  或許他的亡魂會思索,為何在最後關頭,防範嚴密的鼠城,會有九路的人闖入。

  甚至吳友德,有什麼勇氣,敢持槍殺了自己?

  撲通!

  隨著他屍體摔在地上。

  一切,都已不重要。

  七路那些嘍嘍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堂堂七路司令大公子,被人殺死在自己家中。

  這件事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甚至會認為是笑話。

  「一個不留!」

  吳友德罕見如此冷酷的下達命令。

  他已經親手幹掉劉小壯,毫無退路可言!

  走,前方可能是萬丈深淵!

  也可能,是康莊大道!

  槍聲大作。

  七路那些身穿白色麻衣的嘍嘍們,全都倒在血泊中。

  唯一還活著的,是那名白衣女子。

  劉小壯口中的,蓮花姑娘。

  叫蓮花姑娘,是因為女子白色長裙上,繡滿了蓮花。

  此時。

  女子臉色漲紅,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三爺,怎麼辦?」一名壯漢拎著長刀,走到吳友德面前。

  似乎只要吳友德一聲令下,他便可以提著刀過去。

  砍下那女人的腦袋。

  「等等。」吳友德拎著槍,警惕的走到桌子旁,聞了聞裡面的酒。

  「劉小壯這個紈絝子弟,在酒里下了春藥。」當他聞到那味道時,臉上帶著不屑:「下三濫的招式,真給他爹劉大壯丟臉!」

  「眼前女子,這是中了春藥?」壯漢眉頭緊皺,小聲詢問道:「三爺,殺還是不殺?」

  「殺!」吳友德將酒壺一扔,冷哼道:「跟劉小壯混在一起的,還能有什麼好東西?砍了!」

  「是!」壯漢眯起眼睛,拎著長刀便朝女子走去。

  「慢著!」

  忽然間,李十二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住手!」吳友德趕忙叫停壯漢,小跑著來到李十二面前:「岑將軍,有何指示?」

  拿下鼠鎮,掀翻了七路前去抄家的人,已經讓吳友德內心對眼前這位北海上將軍佩服的五體投地。

  尤其是面對李連生時,所展示出的超凡實力,更讓他心服口服!

  「這個女人,給我。」李十二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白衣少女,目光中帶著絲困惑。

  這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葵!

  北海一別,蘇葵當時冒充溫靜珠,想要圖謀司空摘星。

  離開後,為何出現在永城?

  而且蘇葵身份特殊,既是珠脈的人,也是皇脈的人。

  此番來永城,代表的是哪一股勢力?

  「快,送到岑將軍房間裡。」吳友德嘿嘿一笑,露出副我懂的意思,詢問道:「我已經安排人清理掉整座府苑的七路餘孽,岑將軍想住在哪裡,儘管說!隨後,我安排人將這女子送過去。」

  「不用,我過去看看。」李十二大步朝著蘇葵走去。

  當他目光落在桌子上那通天藤時,心裡疑惑更重。

  果然,蘇葵不是無緣無故來這裡的。

  「在這?」吳友德尷尬笑道:「全體都有,轉過身去!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回頭,一律處決!」

  話音剛落,九路嘍嘍整齊轉身。

  「這也太心急了吧!果然,男人都好這口。紅顏禍水啊!」吳友德同樣轉過身,雙手放在身前,無奈的自言自語著。

  可庭院中的畫面,卻完全不是吳友德想的那樣。

  李十二來到蘇葵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春藥難解。

  可不是不能解。

  藥,都有強弱。

  南宮如煙那種藥,霸道無比!

  可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

  當李十二碰觸到蘇葵手腕時,蘇葵身子直接貼上來。

  可袖中,卻出現一把匕首。

  啪!

  李十二另一隻手鎖住她手腕,猛的一折!

  「啊!」

  蘇葵慘叫一聲,匕首應聲而落。

  「靠!真來啊!」遠處的吳友德身子一顫,難以理解。

  光天化日下,找個房間解決就這麼難嗎?

  而那些九路嘍嘍更是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葵。」

  李十二低聲說著。

  「你是誰!」

  蘇葵聽到對方叫出自己名字後,身體猛的一顫,有些意外道:「你認識我?」

  「我是……聖主。」

  李十二小聲說著。

  他現在是岑展模樣,頭上又戴著斗笠。

  說完,李十二摘下斗笠,露出下面那張臉。

  「是你?太監?」蘇葵見到岑展這張臉,冷笑道:「就你,也配自稱聖主?」

  岑展被閹割的事情,她自然知道。

  可蘇葵萬萬沒想到, 岑展當初帶人逼宮司空摘星,事後居然逃到永城。

  還做了……

  九路的走狗?

  可——

  不對勁!

  來之前,蘇葵已經了解過九路勢力,同時將九股勢力內部重要成員全都記在心裡。

  剛才殺人的,是九路張靈幡最器重的義子,吳友德。

  而此時,九股勢力的頭目,正在永城裡開會。

  換言之,吳友德是此時九路的當家。

  可吳友德剛才面對眼前岑展的態度,似乎十分恭敬!

  「我是聖主。」李十二再次重申。

  這種時候,他總不能把面具摘下來吧?

  「你的龍王戒呢?」

  蘇葵看著李十二光禿禿的手指,冷笑道:「你也配和他比?」

  上次在北海,她正是通過李十二手上龍王戒,認出所謂的北海駙馬,居然是聖主。

  「你提醒過我後,我便藏了起來。」李十二低語。

  龍王戒目前無法摘下,卻可以用別的東西隱藏。

  他現在戴著露出手指那種手套,正好完美的將龍王戒隱藏起來。

  「你說你是聖主,那我問你,當初在北海,你我上床後,做了什麼?」

  蘇葵眼睛直勾勾看著李十二,想要戳破對方謊言。

  「你吻了我。」李十二淡定的回答著。

  「呵,真的是你。」蘇葵抿嘴一笑道:「聖主怎麼來這了?」

  「你不是中了春藥?」

  李十二倒是有些意外。

  「我可是皇脈持金使,這點藥對我來說,簡直是小兒科。」蘇葵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在李十二面前晃了晃:「瞧,持金使。常侍皇脈執脈者左右,一旦外出,可與其餘六脈執脈者平起平坐。」

  「什麼時候的事。」李十二眯起眼睛,身上頓時氣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