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壯目光中,還有尚未消退的邪火。
但隨著瞳孔渙散,他已經成為具尚帶餘溫的屍體。
終究,劉小壯沒能成為蓮花騎士。
哪怕在他腦子裡,已經無數次在床上將蓮花姑娘推倒蹂躪。
或許他的亡魂會思索,為何在最後關頭,防範嚴密的鼠城,會有九路的人闖入。
甚至吳友德,有什麼勇氣,敢持槍殺了自己?
撲通!
隨著他屍體摔在地上。
一切,都已不重要。
七路那些嘍嘍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堂堂七路司令大公子,被人殺死在自己家中。
這件事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甚至會認為是笑話。
「一個不留!」
吳友德罕見如此冷酷的下達命令。
他已經親手幹掉劉小壯,毫無退路可言!
走,前方可能是萬丈深淵!
也可能,是康莊大道!
槍聲大作。
七路那些身穿白色麻衣的嘍嘍們,全都倒在血泊中。
唯一還活著的,是那名白衣女子。
劉小壯口中的,蓮花姑娘。
叫蓮花姑娘,是因為女子白色長裙上,繡滿了蓮花。
此時。
女子臉色漲紅,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三爺,怎麼辦?」一名壯漢拎著長刀,走到吳友德面前。
似乎只要吳友德一聲令下,他便可以提著刀過去。
砍下那女人的腦袋。
「等等。」吳友德拎著槍,警惕的走到桌子旁,聞了聞裡面的酒。
「劉小壯這個紈絝子弟,在酒里下了春藥。」當他聞到那味道時,臉上帶著不屑:「下三濫的招式,真給他爹劉大壯丟臉!」
「眼前女子,這是中了春藥?」壯漢眉頭緊皺,小聲詢問道:「三爺,殺還是不殺?」
「殺!」吳友德將酒壺一扔,冷哼道:「跟劉小壯混在一起的,還能有什麼好東西?砍了!」
「是!」壯漢眯起眼睛,拎著長刀便朝女子走去。
「慢著!」
忽然間,李十二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住手!」吳友德趕忙叫停壯漢,小跑著來到李十二面前:「岑將軍,有何指示?」
拿下鼠鎮,掀翻了七路前去抄家的人,已經讓吳友德內心對眼前這位北海上將軍佩服的五體投地。
尤其是面對李連生時,所展示出的超凡實力,更讓他心服口服!
「這個女人,給我。」李十二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白衣少女,目光中帶著絲困惑。
這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葵!
北海一別,蘇葵當時冒充溫靜珠,想要圖謀司空摘星。
離開後,為何出現在永城?
而且蘇葵身份特殊,既是珠脈的人,也是皇脈的人。
此番來永城,代表的是哪一股勢力?
「快,送到岑將軍房間裡。」吳友德嘿嘿一笑,露出副我懂的意思,詢問道:「我已經安排人清理掉整座府苑的七路餘孽,岑將軍想住在哪裡,儘管說!隨後,我安排人將這女子送過去。」
「不用,我過去看看。」李十二大步朝著蘇葵走去。
當他目光落在桌子上那通天藤時,心裡疑惑更重。
果然,蘇葵不是無緣無故來這裡的。
「在這?」吳友德尷尬笑道:「全體都有,轉過身去!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回頭,一律處決!」
話音剛落,九路嘍嘍整齊轉身。
「這也太心急了吧!果然,男人都好這口。紅顏禍水啊!」吳友德同樣轉過身,雙手放在身前,無奈的自言自語著。
可庭院中的畫面,卻完全不是吳友德想的那樣。
李十二來到蘇葵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春藥難解。
可不是不能解。
藥,都有強弱。
南宮如煙那種藥,霸道無比!
可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
當李十二碰觸到蘇葵手腕時,蘇葵身子直接貼上來。
可袖中,卻出現一把匕首。
啪!
李十二另一隻手鎖住她手腕,猛的一折!
「啊!」
蘇葵慘叫一聲,匕首應聲而落。
「靠!真來啊!」遠處的吳友德身子一顫,難以理解。
光天化日下,找個房間解決就這麼難嗎?
而那些九路嘍嘍更是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葵。」
李十二低聲說著。
「你是誰!」
蘇葵聽到對方叫出自己名字後,身體猛的一顫,有些意外道:「你認識我?」
「我是……聖主。」
李十二小聲說著。
他現在是岑展模樣,頭上又戴著斗笠。
說完,李十二摘下斗笠,露出下面那張臉。
「是你?太監?」蘇葵見到岑展這張臉,冷笑道:「就你,也配自稱聖主?」
岑展被閹割的事情,她自然知道。
可蘇葵萬萬沒想到, 岑展當初帶人逼宮司空摘星,事後居然逃到永城。
還做了……
九路的走狗?
可——
不對勁!
來之前,蘇葵已經了解過九路勢力,同時將九股勢力內部重要成員全都記在心裡。
剛才殺人的,是九路張靈幡最器重的義子,吳友德。
而此時,九股勢力的頭目,正在永城裡開會。
換言之,吳友德是此時九路的當家。
可吳友德剛才面對眼前岑展的態度,似乎十分恭敬!
「我是聖主。」李十二再次重申。
這種時候,他總不能把面具摘下來吧?
「你的龍王戒呢?」
蘇葵看著李十二光禿禿的手指,冷笑道:「你也配和他比?」
上次在北海,她正是通過李十二手上龍王戒,認出所謂的北海駙馬,居然是聖主。
「你提醒過我後,我便藏了起來。」李十二低語。
龍王戒目前無法摘下,卻可以用別的東西隱藏。
他現在戴著露出手指那種手套,正好完美的將龍王戒隱藏起來。
「你說你是聖主,那我問你,當初在北海,你我上床後,做了什麼?」
蘇葵眼睛直勾勾看著李十二,想要戳破對方謊言。
「你吻了我。」李十二淡定的回答著。
「呵,真的是你。」蘇葵抿嘴一笑道:「聖主怎麼來這了?」
「你不是中了春藥?」
李十二倒是有些意外。
「我可是皇脈持金使,這點藥對我來說,簡直是小兒科。」蘇葵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在李十二面前晃了晃:「瞧,持金使。常侍皇脈執脈者左右,一旦外出,可與其餘六脈執脈者平起平坐。」
「什麼時候的事。」李十二眯起眼睛,身上頓時氣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