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幡有義子,這件事李十二是知道的。
通常像這種大軍閥性質的頭目,為鞏固統治,都會收一些義子。
而且數量不少。
不過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廢物一般的大鬍子,竟然是九路司令官義子。
「原來是張司令義子。」李十二將鋼刀往旁邊一扔,收好玉佩後,笑著將其扶起來。
「嘶……」
大鬍子痛的齜牙咧嘴,但還是忍著劇痛,緩緩站起身。
嘴上不住道謝:「多謝高手不殺之恩。等回去後,我會向家父親自解釋,消除咱們之間的誤會。不過是死了幾個嘍嘍,在永城,哪一路每年不得死個幾百?」
話雖這樣說,可他心裡卻不是這樣想。
大鬍子此番陪張靈幡進城開會,由於閒來無事,便留在城外瞎逛游。
想瞧著有沒有好看的姑娘,抓一兩個糟蹋下。
可哪知道剛逛了不到半小時,便聽說手下被人砍死的消息。
沿途打聽,他終於在鼠鎮找到這兩人。
大鬍子雖一身蠻力,但腦子不傻。
能輕鬆幹掉自己手下精英,對方必定不是泛泛之輩。
於是。
他從後門走進餐館,安排小二在飯菜里下毒。
原本是要下劇毒,服之暴斃那種。
可他眼睛落在何秋嬋身上時,卻打起了歪念。
現在倒好。
姑娘沒糟蹋著,反倒是自己先被糟蹋了。
這般奇恥大辱,大鬍子肯定不能忍!
只要放他離開,九路大軍頃刻便會趕到!
到時候男的閹了,再去餵狗。
女的扔到大營里,活活糟蹋死!
想到這,大鬍子臉上露出笑容。
但很快,這笑容便被痛苦取代。
太痛了!
「不知道閣下,是張司令第幾個義子?」李十二豈會不知道他心中想法?
但還是笑呵呵的問著:「以後也好混個臉熟。」
「我……嘶……」大鬍子牙關緊咬,痛的直冒虛汗。「我是張司令第七個義子,名叫查涼!」
「哦,了解。」
李十二點點頭,猛的踢出一腳!
砰!
大鬍子像是足球一樣,直接飛去,撞在餐館牆壁上。
他厚重的身體,震得整間屋子都跟著一顫。
隨後。
沿著牆壁緩緩滑落。
死了。
胸前,塌出一個大坑。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餐館老闆瞪大眼睛,慌亂的躲在角落裡。
「我不是好人。」
李十二緩緩走過去,蹲在老闆面前:「更不是聖母。我知道如果有人問你,你一定會說。」
這話說完,老闆身子一顫!
若真是九路或者七路上門找來,他肯定和盤托出,一點不敢隱瞞。
「我……」老闆臉色慘白,想要出聲狡辯,卻發現根本沒有說辭。
「聖母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是註定活不長的。」李十二指尖不知何時出現一枚銀針。
「況且小二給我下毒時,你同樣知情。嚴格來說,你也是幫凶。」
唰!
銀針入體。
老闆腦袋一歪,半個身子靠在牆壁上。
目光呆滯。
「十日內,你將會瘋瘋癲癲。十日後,便可恢復如初。」
李十二站起身,笑著看向已經開始流口水的餐館老闆:「不殺你,是因為掉我身價。你這種人,真是讓我懶得下手。」
說完,他撫摸著手上玉佩,又看向一地屍體:「把屋子清理下,順帶換上九路蓑衣,跟我去一趟他們大營。」
「虎口拔牙?」何秋嬋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愈加興奮。
鮮血,總會激起人體內最原始的渴望。
人也是動物,也喜歡殺戮。
「虎?屠狗而已。」李十二走到水龍頭旁,將玉佩上的血跡洗刷乾淨,隨後像模像樣的掛在腰間。
「早知道,把棠梔帶來好了。」他對著鏡子,摸了摸臉上面具,忍不住嘆口氣。
在一起的時候,他總嫌棠梔很煩。
絮絮叨叨,時常罵著胸大無腦。
可現在分開,他才意識到有這個女人在,自己方便了許多。
若是直接換上大鬍子的臉,光明正大進入到九路營地便可。
現在只能戴上破斗笠。
再用黑紗遮住自己英俊的臉龐。
好在九路穿著密實,如果像七路那樣只有一身白色麻衣,反倒麻煩。
等他走出時,何秋嬋已經換上蓑衣,頭頂戴著斗笠。
看上去,和普通九路小嘍嘍沒有任何區別。
「蠻像的。」李十二滿意點點頭,自己也戴上斗笠。
同時將自己地獄之劍藏在衣服里,腰間挎著大鬍子那把鋼刀!
離開餐館前,兩人將打烊的牌子掛上去。
這樣一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
畢竟門裡,可有結實的桌子在擋著。
九路營地很好打聽,永城人人皆知,其大本營設在牛鎮。
可兩人剛走到鼠鎮門口時,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站住!」
李十二並未理會,徑直朝著鼠鎮門口走去。
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汽車轟鳴聲。
吱!
一輛黑色轎車迅速駛過。
而後,橫在兩人面前。
約莫十幾名身穿白衣的七路嘍嘍,端著槍械,將李十二團團圍住。
車門被推開。
從上面走下名帶著墨鏡的少年。
「哪來的?」
少年並沒有穿著七路裝扮,而是一襲白色西服,胸前還別著枝花。
看上去,應該地位不凡。
「九路。」
李十二出聲答道。
「老子還不知道你們是九路的?」
少年摘下墨鏡,兩隻手插進口袋裡,不住打量著李十二:「誰手下的?知不知道鼠鎮是我七路地盤?懂不懂規矩?」
「閣下是……」李十二出聲再問。
「告訴他,老子是誰!」
少年一扭腦袋,臉上帶著得意。
「瞎了你的狗眼!堂堂七路司令大公子都不認識!」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走出來,輕蔑的罵道:「你們九路這些不知死的畜生,來我鼠鎮也便罷了,竟敢冒犯公子!」
說完,老者緩緩走到少年面前,雙手抱拳,恭敬的問道:「公子,這兩人該如何處置?」
「張司令與父親好歹相識一場,留條命,打斷雙腿,扔回去。」少年輕哼一聲,擺了擺手道:「九路來我鼠鎮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本月內,你是頭一個!」
說完,他轉身坐回轎車內。
降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