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東尼攥起拳頭,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自己好歹也是深寒上總長,組織內地位僅次於元帥的存在!
現在,居然被不知身份的無名小卒羞辱?
「閣下是……」不光是他,凌煙閣同樣感覺受到侮辱。
「我們同北海駙馬有言在先,一旦馮千白下台,我將是下一任閣主。」趙長空走到季懷安面前,皺著眉道:「現在北海駙馬何故出爾反爾?」
「哦?」
季懷安倒背著手,笑著問道:「我記得,駙馬給趙先生的信里,有這樣一句話。」
「哪句?」
趙長空心中有些不妙。
「駙馬曾給出三封信。」
季懷安伸出三根手指,開口道:「三封信的內容,全都一樣。除掉送給溫明的那一封外,其中兩封,各自有多出的一句話。」
「若你前面的人死,你自可取而代之。」
這句話一說出口,氣氛陡然巨變!
下一刻!
長劍穿胸!
「趙兄,對不住了!這閣主的位置,誰都想坐!」一直支持趙長空的范黎,在季懷安那句話說完後,一劍刺穿趙長空!
「你……」
趙長空轉過身,口中湧出大量鮮血!
「叛徒……」他漲紅著臉,用盡最後力氣抬起右手,顫抖著指向范黎:「你也會遭到同樣的下場!」
說完,趙長空踉蹌著倒退幾步,倒在地上。
死了。
「只有三封信。」范黎輕笑道:「我是第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趙長空,你真當我范黎心甘情願做你的狗腿子?這遷流島上,誰不想做老大!」
氣氛,再次陷入到安靜。
「馮千白,深寒勢在必得!」安東尼掙扎後,還是決定強硬帶人。
「恕我直言!遷流島外,有我深寒海軍和凌煙閣海軍。島上,有我等上百人!今天不管你是誰,馮千白絕對保不住!」
他轉過身,擺手道:「帶走!」
「你敢無視北海王令!」
季懷安聲音無比低沉:「我最後警告你一次!」
在他身後,北海士兵全程端著攝像機,拍攝經過。
「恕難從命!」
安東尼輕哼一聲,大步朝著馮千白走去。
搞什麼鬼!
元帥剛從北海歸來,據說和北海王相談甚歡。
兩家的關係,理應交好。
結果北海卻在馮千白出事的時候,橫插一腳!
「開火。」季懷安拿出一部衛星電話,輕聲說著。
「收到。」
另一端,傳來棠梔冷冰冰的聲音。
「你說什麼?」
安東尼停下腳步,看向季懷安。
「看就好了。聽起來,怪嚇人的。」
季懷安從懷裡拿出耳塞,塞進耳朵里,不再言語。
轟!
片刻後!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響起!
緊接著,聲浪一浪勝過一浪!
整座遷流島都在顫抖!
「發生了什麼!」范黎臉色狂變!
難道是火山噴發嗎?
海底火山?
否則,太平數百年的遷流島,為何會突然發聲地震?
接連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許多人痛苦的捂住耳朵,站在地面上晃來晃去。
不多時,幾名赤裸著上身的人,狼狽跑過來。
恰巧,爆炸聲也跟著停止。
「哪來的野人!」
安東里掏出腰間手槍,指向那幾人:「站住!」
砰!
說完,他一槍打在地上。
「總長!」
幾名『野人』嚇得站在原地發愣。
「你喊什麼?」
安東尼摳了摳耳朵,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震得生痛!
「總長,我是您的副將啊!」
野人蹭了蹭臉,帶著哭腔:「您不認識我了?」
「德牧?」安東尼湊近一看,忍不住驚訝道:「你不在船上呆著,跑到這幹嘛?而且看上去,還受傷了?」
近距離一看,才發現這哪是什麼野人。
三人全都是深寒海軍成員,說話的還是自己副將。
只是這衣服……
「剛才!不知哪來的炮彈,跟下雨一樣,直接砸在咱們艦隊上!半分鐘!就半分鐘!全完了!咱們二十多艘戰艦,全沒了……」
撲通!
深寒海軍副官跪在安東尼面前,帶著哭腔:「就我和這兩個兄弟下來抽菸,僥倖逃過一劫。其餘的人,全死在海上了!」
「什麼!」
騰!騰!騰!
安東尼一連後退數步,呆若木雞。
「我說過,不服從的下場,只有死亡!」
季懷安看著安東尼,冷冷道:「鑑於你深寒公然違背我北海意志,北海已經決定剿滅深寒,將其徹底除名!」
「不!」
安東尼雙目血紅!
深寒海軍,是他一手締造而出!
本想著兼併凌煙閣海軍,能進一步提升自己在深寒內部地位。
可現在……
他一無所有!
海軍上總長,連一艘船都沒有!
還叫個屁上總長!
「我要劈了你!」
安東尼丟下手槍,拔出腰間指揮刀,憤怒的朝著季懷安衝去!
砰!
一聲槍響。
全程未發一言的凌煙閣堂主劉一毛,直接扣動扳機!
子彈暴射而出,穿過安東尼後腦,消失在遷流島上。
「一毛,你……」
范黎嚇了一跳。
聯想到自己收到的那封信,他警惕的看著劉一毛:「你該不會,也想殺死我,然後取而代之吧?」
總喜歡在背後捅刀子的人,同樣擔心被人捅刀子。
「剛他不是說了,只有三封信。剛好,我是沒有信的那個。」劉一毛作為四人會議里地位最低的那個,自然沒有引起范黎注意。
除掉趙長空和溫明,范黎便是最高權力擁有者。
「那就好!」
范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一直放心不下。
「來人!把深寒的雜碎,都給我砍了!」
他大吼一聲,島上守衛蜂擁而出,將安東尼帶來的部下盡數殺死。
趁著混亂,范黎拎著長劍,快步走向馮千白。
他必須殺死前任閣主!
否則北海一旦介入,自己必死無疑。
「馮千白!對不住了!」
范黎舉劍刺去!
可劍,卻在馮千白胸口一厘米處。
停下。
「劉一毛,你什麼意思?」范黎抬起頭,看著眼前劉一毛。
從上午,他便發覺劉一毛有些不對勁。
現在,更是古怪!
劉一毛雙指夾著劍身,令范黎無法殺死馮千白。
「忘了和你說件事。」
沉默寡言的劉一毛直起身,一步踏出!
鐺!
在他邁步同時,雙指折斷劍尖,猛的將其刺進范黎胸口處。
「真正的劉一毛,已經死了。而我,其實是北海駙馬。」
貼著范黎耳邊說完這句話後,『劉一毛』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