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新婚

  「武元的事情,暫時和我關係不大。」

  李十二倒背著手,漠不關心道:「折騰近千年,還是那副德行。說起來,真有些讓我失望。」

  武元從成立至今,最大成就,大概是在四年前,令李十二失憶。

  可關於失憶這件事,墨禪的說法很有意思。

  李十二雖然沒有全部相信,但其中一些事情,還是令他有所啟發。

  「我曾聽南宮如煙提起過,你說當年我失憶這件事,可能是自己明知道後果,卻偏偏主動嘗試?」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南宮如煙說的。」墨禪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站在原地面露笑意:「老夫記性不好,很可能說過的話,自己便忘了。至於真假,想必聖主有能力分辨。」

  「這件事,我覺得還算靠譜。」

  李十二沒有強行逼問。

  隱鳳這件事,他暫時沒有記起來。

  想要查清楚隱鳳是否存在,一定要回到左丘山,翻閱萬山盟上面的記載,才能知道隱鳳信息。

  隱龍?

  隱鳳?

  這名字,有些奇怪。

  「聖主行事作風,天下獨一無二。若您想見我們墨隱領袖,老夫可代為引路。」墨禪仍舊仙風道骨,面帶微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確是我做事風格。因為我不死之身,所以數萬年裡,曾嘗試過很多作死的事情。倘若當年我知道自己中毒,卻依舊配合,肯定有我自己的目的。」

  李十二撫摸著手上龍王戒,看向墨禪:「聽你說,我當年安排三個人,做三件事?」

  「不錯。」

  墨禪微微頜首,開口道:「第一件事,您早已經歷過。至於另外兩件,老夫沒資格知道。而那三個人,同樣不清楚。」

  「你還真是……」

  李十二指著墨禪,笑著搖搖頭:「溫靜珠,到底對我是否忠心。」

  「她是您的侍女,而且是珠脈的人。珠脈又隸屬於武元,而武元的目標,則是推翻萬山盟。您說,溫靜珠到底對您是否忠心呢?」

  墨禪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您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世界上哪有非黑即白,非好極壞。位置不同,立場不同,做出的事情,自然不同。」

  「但,我還是想問你。」李十二倒背著手,抬起頭看向天空。

  一輪圓月,皎潔而又明亮。

  「珠脈隸屬於武元,這樣明顯的問題您還在問,我想聖主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墨禪平靜的開口。

  「不錯!」

  李十二轉頭看向墨禪,淡淡笑道:「世人皆言溫靜珠背叛我,盜我神龍鼎,在我飲食起居里下毒。可我不信!」

  「您如此相信溫靜珠?」墨禪開口詢問。

  「是相信我自己。」

  李十二轉身離去,大笑道:「堂堂聖主,活了上萬年,若真的有人潛伏在身邊近百年,我還毫無察覺,那怎麼可能?」

  「自信,自負。」墨禪伸出手臂,輕輕擼起衣袖。

  兩隻手臂的紋路,截然不同。

  一隻紋著珠脈,一隻紋著墨脈。

  墨隱。

  隱於珠。

  ……

  「公主,時辰到了。」

  北海皇庭。

  公主寢宮外。

  侍女們有些焦急的催促著。

  但不敢大聲。

  外面賓客們一直在等待,而北海王正和宗門之人親切攀談。

  眼看著時辰正好,可司空燕舞遲遲不出來。

  若耽擱時辰,北海王發怒,侍女們首當其衝要倒霉。

  「來了!」

  門被推開。

  司空燕舞穿著紅色禮服,腦袋上還蒙著一塊紅紗。

  之所是時間慢了些,是因為她正在屋裡磨刀。

  總要鋒利些,做到快、准、狠。

  而且經過一下午辣椒油加芥末油浸泡,刀已經有些閃爍著綠光。

  蒙汗藥在交杯酒里,據說宗師境高手,也會喪失抵抗力。

  再加上司空燕舞本就有些能耐,可以穩穩做到閹割。

  「參見公主!」

  侍女們整齊跪在地上。

  而司馬燕舞則坐進轎子裡,朝著北海大殿趕去。

  「恭喜駙馬!」

  「駙馬真是人中之龍,和公主天造地設,珠聯璧合啊!」

  「有駙馬這等強者,真是我北海之幸!」

  北海大殿張燈結彩,所有守衛全都換上紅色衣服。

  裡面擺滿座子,坐滿人。

  許多北海朝臣走到駙馬身邊,不住的恭維著。

  而岑展,則戴著狂龍面具,身穿新郎服,站在最中央,等著自己女神的到來。

  心情,激動無比!

  人生最大的喜事,莫過於洞房花燭夜。

  雖然大家都覺得駙馬有些高冷,可戴著狂龍面具,本就十分滲人。

  幸好北海王一早解釋過,這是因為駙馬斬殺狂龍,想要將最高榮耀留在自己大喜日子,才這幅裝扮。

  而在場的人,很多都和狂龍有血海深仇。

  見到這熟悉的面具,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

  「公主到!」

  當門外太監吆喝時,岑展的心,怦怦亂跳!

  終於,要來了嗎?

  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司空燕舞很不情願的走進來,站在岑展身邊。

  如此近距離接觸,岑展喉嚨動了動,剛想要開口說話,趕忙忍住!

  不能露餡。

  想起李十二的話,他緩緩抬起手。

  這一幕,頓時引起大家注意。

  都要拜堂成親了,駙馬這是要做什麼?

  司空燕舞也是有些好奇的側過頭。

  什麼鬼?

  本就心存厭惡,再加上早晨那一番話,甚至死變態還打了自己屁股……

  說自己心急?

  「搞什麼鬼?」

  司空燕舞小聲嘀咕著。

  啪!

  沒等她反應過來,岑展一巴掌拍在司空燕舞腦袋上。

  空氣,頓時凝固。

  司空燕舞瞪大眼睛,牙齒咬的咔咔作響!

  上午打完屁股,晚上打頭!

  還是眾目睽睽下!

  「呼~」她深吸一口氣,心臟越跳越快。

  而朝臣們,也有些發蒙。

  「吉時已到,大典開始!」

  北海朝臣很合適宜的打破尷尬。

  岑展心裡則是美滋滋。

  看司空燕舞的樣子,可能也是激動的吧。

  若不是周圍有人,他真想一把將自己女神抱起來。

  可司空燕舞,早已氣的渾身發抖。

  刀!

  她腦子裡,只有沾滿芥末油的刀。

  整個典禮過程,司空燕舞全部是機械式完成。

  「快點洞房吧!」

  她嘴裡不停念叨著。

  岑展無意間聽到這句話,心臟狂跳!

  女神,已經如此迫不及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