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神佛!
強大而又神秘的存在。
早年在崑崙山一戰成名後,西海神佛隱退至今。
多年來,他不問世事,專注悟道。
可——
沒人敢無視西海神佛的威名。
當年親眼見證過一襲白衣滅掉崑崙山數支宗門的武者,至今回憶起那場戰鬥,仍舊一身冷汗。
太可怕了!
可北海,並不畏懼。
或者說,不完全畏懼。
他們的目標,是取代萬山盟。
倘若連西海神佛都不敢面對,何談統治天下宗門?
「欺人太甚!」
司空摘星看著戰書上那幾個洋洋灑灑的大字,內心竄起一股無名之火。
這是什麼態度?
命令嗎?
「司空殿下,西海神佛的信上,寫了什麼?」
韓世真出聲詢問。
他是宗門之人,自然知道西海神佛的霸道之處。
如今,北海接待士兵被殺,說明二者必然有衝突!
有好戲看了。
「戰書!」
司空摘星右手微微發力,直接將戰書丟到韓世真面前。
啪!
韓世真探手而出,將戰書抓在手裡,打開觀看。
「往生極樂?」
他挑著眉,有些狐疑道:「司空殿下,你們北海和西海,什麼時候結的仇?」
西海神佛不問世事,只有座下弟子不停活躍在大家視線中。
像現在這種下戰書的事,十分罕見!
十幾年來,都未曾有過。
究竟是什麼事,令西海神佛破例?
「不曾有過。」
司空摘星搖搖頭,冷哼一聲道:「我向來尊敬西海神佛,可他這般仗勢凌人,當真以為我北海是軟柿子?來人!」
「在!」
侍衛們湧入到大殿內。
「傳令,整軍備戰!西海一旦敢在我北海皇庭內出手傷人,格殺勿論!」
司空摘星在這一刻,展現出君王的權威。
可內心最深處,他並不想發生衝突。
北海復國在即,應當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最不應該做的,便是樹敵!
可偏偏,西海竟然在這個時候下戰書?
莫名其妙!
司空摘星剛才那番話,不過是表個態,讓在場的人看看,北海並不畏懼。
「北海王,我想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
惜花婆婆拄著金杖,從人群中走出:「老身願親自去一趟,問清事情原委。畢竟,推翻萬山盟,才是當下大事。其餘的恩怨,能放則放。」
「有勞婆婆!」
司空摘星微微點頭:「能談則談,若西海執意挑釁,婆婆無須和他多言,我北海皇庭既然敢和萬山盟掰手腕,就不懼怕他西海神佛!」
說話時,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西海戰書一下,將北海皇庭置於何地?
頗有些顏面掃地。
「嗯。」
惜花婆婆轉身離開。
而八方殿內,大家都在思考西海下戰書的原因。
神佛不問世事多年,如今突然下戰書,必然有原因。
可司空摘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過西海。
戰書一下,雙方可是徹底撕破臉皮。
事態如此嚴重,他們竟然連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一小時後。
惜花婆婆回到八方殿。
「唉!」
她嘆口氣,臉上有著無奈。
這一嘆氣,頓時勾起大家興趣。
「婆婆。可曾問出原委?」
司空摘星同樣好奇的問著。
看來,惜花婆婆一定是問出什麼。
否則絕不會是這副神情。
八方殿內一片肅靜,所有人都等著她開口。
「西海神佛座下,有金童玉女。」惜花婆婆站在八方殿中央,開口道:「可數天前,金童玉女被殺,死在影門總部基地。」
「略有耳聞。」
司空摘星點點頭,稍加思索道:「影門一戰,狂龍斬殺上千人,其中便包括金童玉女。只是,這和我北海有何關係?」
那一戰,無人不知。
地下世界精英幾乎全都葬身影門,蜀山和天煞門兩位長老,同樣被殺!
若不是惜花婆婆走的早,恐怕也會交代在那。
事後回想起來,她還是很感謝司馬無忌的。
後來聽聞司馬無忌被鷹帶走,也沒有派人去追。
「金童玉女死於狂龍之手,西海神佛聽聞後,想要親自出手報仇!只是……」說到這,惜花婆婆嘆口氣:「只是狂龍,被你北海駙馬斬殺!而西海神佛無處報仇,自然遷怒於北海駙馬。此番派止殺羅漢前來,一定要提著北海駙馬人頭回去。」
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霸道!
太霸道了!
天底下,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可跟西海神佛講道理,那真是嫌命長。
「荒唐!」
砰!
司空摘星猛的一排龍椅,有些憤怒道:「真當我北海是他西海附庸?堂堂北海駙馬,他說殺就殺?我北海駙馬斬殺狂龍,替他那無能的徒弟報仇,西海神佛不來謝我也就算了,竟敢興師問罪!」
「西海神佛的確太過霸道。」元帥在一旁附和道:「狂龍危害地下世界多年,如今死於北海駙馬之手,乃是天大的幸事!我等願做說客,親赴西海,請神佛止戈。」
至於宗門的人,則默不作聲。
坐山觀虎鬥,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巴不得西海和北海打起來,最好兩敗俱傷。
「報!」
就在這時,又一名北海侍從衝進來。
「又是什麼事!」
司空摘星一肚子火氣!
北海在星城數年,都安穩的很。
怎麼這兩天,不斷有事情發生?
「報!國事!」
北海侍從單膝跪地,雙手疊在一起,垂著頭答道。
「去大殿!」
司空摘星心一沉,看向墨禪:「墨老,勞煩您幫我接待下各位客人。」
「喏。」
墨禪微微欠身,帶著一絲微笑。
「走!」
司空摘星長袖一甩,大步離開八方殿。
等他來到正殿時。
發現殿內已經站了不少人。
深更半夜,各大朝臣全部匯集在這裡,看上去不像是有好事發生。
「何事!」
司空摘星走到大殿上方龍椅坐下,眼睛冷冷看著下方北海朝臣。
「范大桶,死了!」
沉默片刻後,一名老者顫顫巍巍走出來,沉聲說著。
「什麼!」
司空摘星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回王上的話,我北海重臣范大桶,一小時前被殺死在家中。致死兵器,是岑展的箭。」
老者一擺手,身後有人雙手遞上一支染著鮮血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