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句話說出口時，屋子裡一片安靜。
三位女同志守在商竹身邊，並不在意這邊的打打殺殺。
經歷過上次劫持後，江陵似乎對死人這種事情，也不怎麼感冒。
經歷多了，膽子自然大了。
圍在柳飛龍身邊的，只有拉到兩腿發軟的陳龍象，和一臉詫異的白鳴、東菱。
李十二雖然感到意外，但仔細思索下，倒覺得還是挺有可能。
短時間內，柳飛龍可不像是能編造出謊言的人。
「是真的！」
見到大家都不發一言，直接把柳飛龍嚇傻了！
他帶著哭腔道：「大哥，我對天發誓！真的！柳晗晗真的是藥王私生女！求求您，相信我！」
說話時，柳飛龍眼睛看著李十二手裡鋼叉，嚇得牙齒咔咔作響。
那一叉子下去，自己不死也得沒半條命！
而且，他真不知道對方所言是真是假。
倘若真的知道柳家秘密呢？
那自己不是作死？
「繼續，說一說柳晗晗的故事。」
李十二點點頭，示意他往下說：「至少目前，我可以確定你沒有撒謊。說吧，把你們柳家的事情說出來。還有當初，你們是如何一步步蠶食掉商家，統統告訴我。」
他看得出，眼前這名男子是柳家核心成員。
知道的東西，肯定不少。
「我如果說了……你會放過我嗎……」柳飛龍渾身發抖的問著。
事情太突然！
自己保鏢的屍體，就在地上！
他大腦一片空白！
根本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和時間。
「你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李十二右手轉著鋼叉：「如果你說了，未必會死。但如果你沒說，你一定會死！而且，死的很悽慘！」
李十二站起身，將鋼叉攥在手裡。
一秒後，輕輕舒展開拳頭。
鐵屑飄落一地。
柳飛龍身子狂顫，像是見鬼一樣。
「我向你保證，這種死法，是你做夢都想不到的。哪怕你下十八層地獄，都沒有這種死法痛苦。」
李十二蹲下身，輕輕用手托著柳飛龍下巴。
眼睛，似乎要看穿對方！
「我說……我說……」
柳飛龍真的怕了。
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如同野獸般的眼睛！
「柳晗晗……是藥王私生女。藥王還沒有成為藥王的時候，是一名藥王谷內門弟子。下山途中，和柳晗晗的母親相遇，產下一男一女。但藥王谷有規矩，一旦成為藥王，必須無後！否則，將徹底失去這個機會。」
柳飛龍深吸口氣，極力令自己表現的不那麼恐懼。
「還有這事？」
李十二轉過身看著東菱：「藥王谷真是廟小妖風大！」
「藥王這個位置，有能者居之。但是吧，人都是有私心的。萬一哪代藥王把位置傳給自己兒子，豈不是亂了套？」
東菱撓了撓頭，略顯尷尬道：「所以，藥王谷才定下這個規矩。而且成為藥王當天，還要服下徹底失去生育能力的湯藥！」
「原來，你們藥王谷歷代藥王，都是太監啊！」
李十二莫名想笑。
「好了，你繼續！」
他收起笑容，坐回到椅子上。
「後來，柳晗晗就被寄養在我家。成年後，也就是十八歲生日那天，藥王親自來到我們家，要給柳晗晗一份生日禮物。」柳飛龍仰起頭，猶豫下，開口道：「禮物就是……商家……」
當時的商家，在津門可是名副其實的豪門！
第一豪門！
而柳家，只是三線家族。
「真夠狠的！」
李十二倒背著手，眯起眼睛。
藥王親自圖謀商家，竟然是給自己女兒做生日禮物？
「混蛋！」
啪！
終於，商竹再也忍不住，直接衝到柳飛龍面前！
狠狠扇出一巴掌！
「我商家百年來，積德行善！何時招惹過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我商家！」
她咬著牙，眼睛裡閃過淚花。
「商家，到底做錯了什麼！」到最後，她幾乎咆哮！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李十二淡淡說著：「商越涵是個讀書人，心中所暢想的，是最完美的世界。可事實，哪有那樣完美。你商家衰落，是必然！即便沒有柳家，也一樣會被其他人取代。」
說到這，他嘆口氣，無奈搖搖頭。
人心，是最難揣測的東西。
「當初，藥王在商如海出席典禮的時候下毒，令整個商家束手無策。就在他們萬般無奈時，藥王派出藥王谷弟子，去商家看病。一針下去，商如海恢復大半……」
柳飛龍擦了擦額頭上冷汗，繼續說道：「商家人見到商如海這樣，全都欣喜若狂。但那名藥王谷弟子提出，必須要找個生辰八字符合的人，去沖喜！否則，治標不治本。」
「商家病急亂投醫，按照上面的八字，在柳家引導下，找到柳晗晗。成婚當夜，柳晗晗將毒藥放在酒壺裡。短暫服下後，商如海會像正常人一樣，生龍活虎。但時間一長，必然暴斃而亡！」
「商家吃的飯，都會經過柳晗晗的手……後來，整個商家……」
柳飛龍沒有繼續說下去。
後面的事情，大家都清楚。
「兒子呢！藥王的另一個兒子呢？」
李十二抱著商竹，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
「不……不知道……藥王只把柳晗晗留在我們柳家，至於那個兒子……可能……可能死了吧？」
柳飛龍低著頭，不敢去看李十二的眼睛。
「柳晗晗在哪，為何不出現？」
李十二彎下身，一把托起柳飛龍下巴：「說！」
「這……」
柳飛龍猶豫片刻，把心一橫：「柳晗晗基本不在公司，她每次出現，都是替身。我們柳家吃人家的，拿人家的，根本不敢過問！但……但明天，她會回來。」
「哦？就連你們，都不知道柳晗晗的動向？」
李十二有些意外道：「她平時，都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的事務，都由我們打理。柳晗晗身份特殊，沒人敢詢問她做什麼。但據我所知……她，她好像在煉藥。」
柳飛龍越說，聲音越小。
「明天，柳晗晗為什麼，會回津門？」
李十二從桌子上抄起一把刀，遞到商竹手裡。
「明天，是我父親六十大壽……所有人，都會……」
「一路，走好。」
沒等柳飛龍把話說完，李十二突然打斷。
「什麼……」
噗呲！
柳飛龍剛抬起頭，商竹手持鋼刀，狠狠扎進他心臟！
撲通！
片刻後，柳飛龍直接倒地。
死了。
血，流了一地。
「想出去玩嗎？」
李十二看著商竹：「叔叔帶你去津門玩。白鳴，四張機票！我，商竹，東菱，陳龍象！要明晚的。」
說完，他走到前台，輕輕敲著桌子：「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