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歡快喜慶的氛圍,現在多少變的有些低沉。
商竹難掩臉上悲痛。
雖然她極力忍著不想哭,不想破壞大家的心情。
可當柳劍出現的那一刻,她心底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江陵和何秋嬋像是大姐姐一樣,不停的安慰著商竹。
南宮如煙則直接起身,要去津門殺人。
還好,被李十二給攔下。
「仇,是一定要報的。商越涵是我朋友,也是罕見的幾個,能聊到一起的朋友之一。」
他靠在椅子上,略帶遺憾道:「但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們商家都是聰明人,哪怕你,都是聰明伶俐。可商如海,為何要娶柳晗晗,而你們商家,又是怎樣一步步,被人給奪走家業?」
豪門,有自己的底蘊。
而商家,在津門經營百年,根基深厚。
又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被一個小家族,一步步蠶食!
難道,整個過程都沒人發現?
「十二,少說兩句吧,商竹挺難受的。」江陵使個眼神,示意李十二不要繼續說下去。
現在商竹情緒極其不穩定,她擔心李十二的話,再度勾起傷心往事。
「你真是小瞧了這丫頭。她要真那麼脆弱,也不可能一路逃到青城,最後被我和南宮如煙在廢棄的鍋爐廠救下。」
李十二倒是不怎麼在意,他靠過去,輕輕拍了拍商竹後背:「要不要吃點東西?」
「要!」
商竹抹了抹鼻子,氣鼓鼓道:「你可真是個直男!呸!我要吃最貴的!人家都哭成這樣了,你還說我堅強,再堅強我不也是個女人嗎?」
說完,她把鼻子往李十二衣服上蹭了蹭。
「哼!」
似乎覺得不解氣,商竹索性把頭扭過去,看著窗外。
「鍋爐房?」
但江陵顯然沒把重點放在那句話上,而是聽到廢棄的鍋爐房六個字。
「你和南宮如煙早……就認識?」
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感知格外敏銳。
孤男寡女,廢棄的鍋爐房,能有什麼好事?
「你誤會了。」
南宮如煙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小丫頭被人追殺,結果一頭跑進廢棄的鍋爐房。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哪知道李十二也正巧路過,僅此而已。」
事實上,倆人那天的確沒做什麼事。
「哎,李哥,我突然想起來!」
就在這時,東菱從口袋拿出一罐藥,拍在桌子上:「你上次說腰疼,我回去以後翻閱典籍,結合我多年的經驗,終於給您配製出大補藥!」
說完,他搓搓手,一臉壞笑道:「以後您和嫂子……就再也不擔心腰疼了。嘿嘿……」
氣氛,突然變的有些尷尬。
就連商竹,都忍不住笑出聲。
「什麼時候的事?」
江陵眉頭微微皺起。
今天,她怎麼感覺哪哪都不對勁?
自己和李十二,明明沒有發生過關係,這腰疼怎麼回事?
大補藥?
一旁的南宮如煙也略顯尷尬,但因為身體原因,她臉色一直蒼白,所以也看不出太多變化。
氣氛,再次陷入到詭異。
因為商家往事而引發的悲痛氛圍,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尷尬。
東菱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惹禍。
於是,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瀉藥,當著所有人的面,倒進嘴裡。
「我鬧肚子了……失陪……」
沒等他說完,陳龍象也奪過瀉藥,大口咽下去。
而後,兩人一同消失。
「舒筋活血。」
李十二站起身,一把將東菱拉回來。
「李哥,我這鬧肚子,你們在這吃飯,怪不好的。」東菱捂著肚子,痛苦的彎下身。
「老婆,你可能不知道。」
李十二看著江陵,緩緩擰開藥瓶:「這裡面,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你晚上蹬被,總是踹到我的腰。我之前一直忍著,但是有一天打完架,受了點傷,結果被你一腳踢過來,腰像是斷掉一樣。」
說完,他將藥倒在手裡:「不信,我證明給你看,這是跌打藥。」
「真的?」
江陵將信將疑,同時在心裡思索著,自己真的蹬被?
啪!
毫無預兆的,李十二一巴掌打在東菱臉上。
聲音很響,但根本沒用力。
而是在手掌即將接觸到東菱臉上時,剛好擠壓空氣,製造出很響亮的聲音。
「你看,現在他臉腫了。」
李十二說完,東菱趕忙捂住臉,哀嚎道:「李哥,牙都給我打掉了!」
他輕輕在臉上擦了點藥粉,臉蛋瞬間腫起來。
「現在,我上一下這個藥粉。」
咔嚓!
李十二把瓶子裡的藥捏碎,撒在東菱臉上。
趁機,東菱自己弄了點解藥,迅速塗上去。
藥王谷出身的人,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藥。
劇毒無比。
「看。」
李十二指著東菱已經消腫的臉,攤手道:「老婆,你誤會我了。」
「啊……」
江陵看著東菱已經消腫的臉,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效果,太神奇了吧?
「閃開!今天這裡不營業!」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十幾名身穿黑色西裝男子衝進來,開始驅散客人。
「怎麼回事?你誰啊!」
「這麼霸道呢!憑什麼讓我們走!」
「少在這嚇唬人!」
鐺!
就在客人們紛紛表達不滿的時候,一名男子抽出把長刀,狠狠砍在前台上。
「不想死的,滾!老子不怕死,今天誰不走,我跟他換命!」
男子大吼一聲,嚇得客人們趕忙收拾東西,迅速離開。
不要命的,沒人敢惹。
正巧,白鳴從廁所走出來。
瀉藥威力巨大,他是真扛不住。
「兄弟,幹什麼的?」
見到有人砸店,白鳴走過去,板著臉道:「這裡,是我的場子!」
「是嗎?」
嘩啦!
領頭的西裝男子,掏出一把散彈槍,直接頂在白鳴腦袋上:「津門柳家的產業,什麼時候,成你的店了?」
男子戴著墨鏡,嘴裡叼著雪茄。
說話時,滿滿都是傲氣。
「柳家?這可是柳劍答應的!」白鳴是地頭蛇,自然不會輕易服軟。
他指著腳下地面,冷冷道:「今天,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讓你們全都陪葬!」
「哦?」男子摘下墨鏡,放在胸前口袋裡,笑著看向白鳴:「柳劍算個什麼東西。在我面前,他連一條狗都算不上。」
說完,男子一擺手,冷冷道:「剩下的人,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