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江百川的話時。
白鳴和李十二大眼對小眼。
全都愣住。
這就……承認了？
一路上，兩人猜測過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場白。
其實，李十二並不相信江百川是司馬無忌。
或許是，但機率有些小。
可是上一條消息，十分精準。
雷千絕和戰元子聯手來到他所在的洋房，準備動手。
所以對第二條消息，李十二保持懷疑態度。
不全信，但也有考慮。
如今，江百川以這樣的對白開場，令兩人無所適從。
「怎麼？見到我，反而怕了？」
江百川內心無比暢快！
他沒想過，李十二也有這樣發懵的時候。
這些話，都是『北海公主』教給他的。
反正生而無望，若是能在死前拉上李十二和江百流。
值！
「你，真的是司馬無忌？」
李十二想過無數種狀況，但萬萬沒想到，對方直接攤牌。
「不錯！」
江百川端起茶杯，十分淡然的開口：「我知道你內心的疑惑，也知道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一定是大乘殿內部，有人將我出賣。」
「恕我直言，你和司馬無忌不沾邊。」
李十二搖搖頭，靠在沙發上，不住的打量著江百川：「你我相識四年，我十分了解你的為人。倘若你真的是司馬無忌，很多事情解釋不通。」
他用手輕輕托著額頭，有些困惑。
大腦，也在飛速的思索。
「事實上，正是因為你不相信，我才能平安活到今天。你知道的，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江百川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指著茶壺：「來一杯，大紅袍，裡面可有毒。」
說著，他笑了笑。
直接端起茶壺，倒上一杯，遞到李十二面前。
「你……」
「沒事！」
李十二示意白鳴坐回去，自己則接過茶杯，小酌一口。
「味道不錯，像是你的品味。」
他眼睛，一直盯著江百川。
和自己相處三年多的人，如果真是司馬無忌，簡直是笑話。
他李十二的笑話。
「說說吧，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李十二兩隻手托著茶杯，面帶笑容。
「人，總是這樣。」
江百川很輕鬆，很坦然。
終有一死。
死前能做一件大事，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不畏懼死亡。
相反，還很期待今天的死亡。
「如果我一開始否認，你必然會想方設法，驗證我是不是司馬無忌。像現在，我直接承認，你卻在考慮，我是不是假的。」
江百川一改之前的神色，冷笑道：「李十二，你讓我失望！」
「有點意思。」
李十二長生萬載，心態早已不是普通人。
這套說辭，或許對於平常人來說有效果，可他還是不信！
事實上，從接到簡訊開始，他就不相信江百川是司馬無忌！
「說說，讓我相信你就是司馬無忌。」
李十二一口喝光大紅袍，將茶杯摔的粉碎：「否則，我真的會殺你！」
陰謀的味道！
從那條簡訊開始，李十二就覺得這是一場陰謀。
針對自己的陰謀！
現在，他靜觀其變。
「你是不是認為，司馬無忌神出鬼沒，又如何會被抓？」
江百川神色淡然道：「其實你想想，如果沒有人告密，你會知道我是誰嗎？我在你身邊四年！足足四年！」
他伸出四根手指，眼睛裡帶著鄙夷：「四年時間，你都沒有發現我。聖主，你真的令我失望！當年在七雲書院，我正是因為你的自負，而憤然離開！惜花婆婆，可比你強上許多。」
當聽到七雲書院四個字，李十二猛地起身！
「說！你是如何得知，司馬無忌曾是我七雲書院的人！」
他死死捏著江百川脖子，呼吸越來越急促！
如果江百川不是司馬無忌，那一定認識司馬無忌！
七雲書院的事情，外人不可能知道！
「希望，你能給出一個讓我信服的解釋。」
「呵呵……」
即便被捏著脖子，江百川臉上仍舊帶著笑容。
「我說過，我就是司馬無忌。」
咳嗦時，他嘴角滲出一絲血。
「我在茶里，下了毒。如果你想明白一切，就趁我活著的時候，開口詢問吧。」
「你……」
李十二眯起眼睛，立刻端著茶壺，輕輕嗅著。
「真的有毒！江百川，你一心求死？」
毒，無所謂。
自己百毒不侵！
可江百川，已經是必死之人！
「大乘殿出賣我，無非是我和婆婆產生分歧，而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面對李十二的質疑，江百川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我同時幫北海做事，暴露了。」
「你在大乘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十二眯起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為何，要去北海？」
眾所周知，司馬無忌是大乘殿智囊。
這樣的身份，似乎沒有必要投奔別人。
「你錯了。」
江百川輕咳一聲，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做北海的狗？同理，我憑什麼，幫惜花婆婆辦事？惜花婆婆，不過是一條狗！是你貼身侍女，何秋嬋的狗！」
他站起身，大笑道：「想不到吧！當年的事情，可是何秋嬋一手策劃！惜花婆婆，不過是她手裡的一枚棋子！」
「當你在七雲書院時，何秋嬋不滿你對溫靜珠的寵愛，同蘭惜夢聯起手來，將溫靜珠迫害！而負責追殺溫靜珠的，正是惜花婆婆！她，可是何秋嬋的棋子！蘭惜夢，是最大的幫凶！你來到青城，也是我在惜花婆婆的安排下，一手策劃！否則，為何你一個失憶之人，能入贅我江家！」
說完，江百川狂笑不止。
眼淚，都掉下來。
「不可能！」
李十二猛的站起身，一把將他推到牆壁上：「你在撒謊！」
「我有沒有撒謊，你心裡清楚！」
江百川臉色慘白，嘴角不停滲出鮮血。
但他仍舊冷笑道：「當年你偏愛溫靜珠，早已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女人吃起醋來，相當可怕。另外，我想你肯定對一件事很好奇。」
「說！」
李十二雙目帶著殺意！
有些話，是絕密！
萬山盟的絕密！
包括大乘殿追殺溫靜珠，都是已經求證的事實！
「你是否好奇，當初給你龍王戒的黑衣人，是誰？」
江百川鬼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