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悅的辦事效率是毋庸置疑的,肖舜吃過午飯不久,她就把譚家情況整理成一份文件發到了肖舜手機上。
文件中不僅說明了譚家起家的歷程,目前的主要家族成員。
還包括譚家目前的總資產,家族下面有多少家公司,幾家上市的,市值大概多少等等,巨細靡遺。
肖舜看的一陣頭疼。
譚家顯然也是一個龐然大物,對付武道中人,大不了就用武力解決,可是應付這種富甲一方的大家族,手段就不能太過粗暴,至少當下便是如此,畢竟他還沒有強大到無視社會規則的地步。
肖舜將手機遞給段嘉讓他看了一下。
「打算怎麼辦?」段嘉看完後問道。
肖舜思忖良久,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先禮後兵,下午咱們到譚家一趟,講的通自然最好,講不通就打通。」
「他們譚家的依仗不就是雷陽的地下力量嗎?就先拿他們開刀,正好莊津心心念念想把他們青尊商會的勢力發展到雷陽來,也算先給他打個前哨站了。」
譚家以前只能算雷陽的二流家族,自從他們的新任家主譚浩瀚繼任以後,譚家便如日中天,短短二十年就崛起成為雷陽最有實力的家族之一。
如今也算權勢滔天,黑白兩道通吃,連官方很多時候都要有所顧忌,所以魏蓉才會說上面頂著壓力才沒把那塊地批給他們譚家。
從丁悅發來的資料來看,這個譚浩瀚跟雷陽的地下勢力關係甚密,譚家的主業又是以建築行業為主,這其中關節不言而喻。
想來去打砸星輝生物辦事處,跟到辦事處拋灑污物的事情就是那些人幹的。
「你們要去打架嗎?帶上我。」宋靈兒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先不打,咱們都是有素質的人,先講理,講不通再打。」肖舜笑了笑道。
「哦好。」宋靈兒道。
「寧州首富之家。」段嘉說道。
「沒有預約,恐怕咱們連他們家家門都進不去,況且譚家家主也未必就在家裡,其他人未必做的了主啊。」
「還有我們進不去的門?」肖舜挑了下眉,玩味一笑。
「譚浩瀚在不在家無所謂,他家人應該都在家吧。」
段嘉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肖舜他壓根就沒打算從正門進去。
也正如肖舜所說,與其到處去找譚浩瀚,倒不如就到他家裡去,如果他家人受到了一定威脅,他自然會現身。
「不過這樣真的是去談判的嗎?會不會激怒譚浩瀚?」段嘉擔憂道。
「他派人砸我辦事處,打傷我員工,又讓人潑那些髒東西到我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可沒想過會不會激怒我。」肖舜陰沉著臉道。
當然,這些事肯定不是譚浩瀚親自指揮去乾的,以他的身份還不至於。
不過根源卻是在他身上,這帳就得算到他身上。
禍不及家人,肖舜也沒打算拿他家人怎麼樣,如果他們足夠友善的話,無非就是跟他們聊聊天,主要目的還是去談判。
如果譚浩瀚覺得那是對他的要挾的話,那也沒辦法。
萬澄湖畔。
殘陽如血,倒影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
一輛黑色商務車沿著湖邊公路快速行進。
轉過一個彎道,一處獨門大院便出現在視野之中,高堂廣廈,氣勢恢宏,倒是稱得上首富之家。
萬澄湖幾百平方公里,雖同處萬澄湖旁,御水灣距此處也足有數十公里遠。
天氣炎熱,肖舜,段嘉兩人在御水灣休息了兩個小時後就朝這邊趕了過來。
幾分鐘後,車子緩緩停在距離譚家大宅一公里遠的地方。
「你這樣貌太過顯眼,還是我一個人過去吧,你在這裡等我就行。」肖舜解下安全帶說道。
「那你自己小心點。」段嘉順口提醒了一句。
像這樣有錢的大家族,奉養幾個武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沒過多久,肖舜就出現在譚家大宅中。
亭台樓榭,遊廊綠徑,小橋流水,不出城廓而獲山林之怡,身居鬧市而有林泉之趣,大概是現代有錢人共同追求的居住環境。
院子很大,少有人影來往。
肖舜如遊園般沿著一條竹林小徑閒庭信步的閒逛。
走出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條石板路便出現在眼前,路盡頭是一個月門。
一陣小朋友稚嫩的嬉鬧歡呼聲便從裡面傳來過來。
肖舜沿著石板路走過去,穿過月門。
夕陽下,幾個衣著光鮮的小男孩兒駕駛著各式價格不菲的電動玩具車一邊追逐,一邊嘴裡嘰哩哇啦的大喊大叫,看樣子像是在競賽。
「慢點,我的小祖宗們,慢點啊你們……」
周圍除了兩三個年紀相去不遠,打扮漂亮的小女孩兒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中的比賽。
還有兩個身材略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戰戰兢兢的提醒著他們小心一點,慢一點,想必應該是家裡的保姆。
兩個保姆看到肖舜後也沒說什麼,他那一身打扮,大概兩人是把他當成了維護修繕院子的工人了。
孩子們都是單純善良的?鬼話。
遠遠不要低估一個熊孩子的惡趣味與破壞力。
一輪比賽結束,其中一個肉嘟嘟的小男孩兒,看上去約莫八九歲,頭髮打理的油光水滑,身上一件米白色短袖,想必是輸了比賽,面紅耳赤,一臉不甘心。
看到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個陌生人,他可能覺得就是這個混蛋影響了自己發揮,小孩子的想法,天曉得。
他一咬牙,駕著他的紅色保時捷電動小跑車就怒氣騰騰的朝肖舜沖了過來。
咚!
速度很快,直接撞在肖舜小腿上。
咦?
小男孩兒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肖舜一眼,大多時候別人都會躲開,他沒想到肖舜竟然就站那不動讓他撞。
「你爺爺叫什麼名字?」肖舜嘴角微微一勾問道。
「要你管!」小男孩兒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更加來氣,重新把車倒回去,再次惡狠狠撞向他。
「是不是叫譚浩瀚?」肖舜繼續問道。
那兩個保姆聞言臉色驟變,其中一個個頭較矮小的忙走過來,沉聲呵斥道:「你是新來的吧?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家主的名諱也是你這個下人隨便提的?趕緊走!我們就當沒聽到,要是傳到管家耳朵里,你這工作就保不住了,聽到了沒?」
在譚家工作看來待遇應該不錯,連一個工人都要這麼謹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