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勇跟四眼錯愕了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連玉虛道長都老老實實穿戴整齊,這傢伙……實在太變態了。
「上面有什麼嗎?」趙先勇好奇問道。
「一個墓室,裡面放著口棺材。」肖舜回道。
「你說的是真的?」趙先勇訝異道,對肖舜來說稀鬆平常的事,在他這裡就成咄咄怪事,在這大山深處竟然藏著一個墓穴,對於大多數人應該都覺得不可思議吧。
「沒必要騙你,你回去如實向上面回報就行。」肖舜道。
咚!
嘩啦啦!
話音剛落一陣沉悶的巨響陡然傳來,感覺地面都在震顫了一下,隨即好像是一陣碎石滑落的聲音,四人立馬停下腳步,借著手電筒的光線,小心謹慎的環顧四周。
「什麼聲音?」四眼問道,「好像是從這附近傳過來的。」
「走。」肖舜簡短吐出一個字。
四周漆黑一片,即便他視力極好也好藉助一定光線,可這裡如果沒有手電筒,絕對是伸手不見五指,視線嚴重受限。
這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東西,他也不敢太過托大,如果遇到什麼突發情況,自己或許可以應付,趙先勇兩人他擔心照應不過來。
趙先勇有種詭異的感覺,總覺著某個看不到的角落有雙眼睛注視著他,無處不在,讓他忍不住寒毛直豎。
聽到肖舜的話後,下意識的就邁開腳步沿著來時的路往回快步疾行。
咚!
又是一聲巨響。
四眼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放慢腳步,眯著眼愣在原地。
「天哪,那是什麼東西……」
「愣著幹嘛?走!」肖舜發現他站在那不動後忙跑過來拽著他往回走,視線不經意間沿著他手中的手電筒的光束掃了一眼。
那是一雙向外凸起的黃褐色眼睛,黑色豎瞳,手電筒的照射下泛發出邪惡的光芒。
肖舜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舉起手中的手電筒,朝那個龐然大物身上照去。
細膩的褐色皮膚上長滿了像肉瘤一樣的凸起,一張一翕下不停往外散發著肉眼難以察覺的氣體,想來這地底下的毒障就是拜它所賜。
碩大的三角腦袋有些像蛤蟆或者青蛙,粗壯且充滿力量感的四肢,尖利無比的黑色爪子,一條長長的尾巴,舌頭像蛇一樣時而往外吐著信,爬在地上就足有兩個成年人那麼高。
「那是什麼鬼東西?」玉虛子此時也折返回來,怔怔的盯的那怪物。
肖舜搖搖頭:「沒見過,這裡的毒障應該就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想來它已經在這裡很多很多年了,這裡面空氣流通不暢,所以毒霧從它身上散發出來後就一直積累在這裡。」
「該不會是專門守護棺材裡那人的吧?」玉虛子說道。
「鬼曉得,先離開這裡吧,這裡視線太差,它在這裡那麼久恐怕視力早就退化了,能發現我們應該不是依靠視力,這裡是它主場,最好不要招惹它。」肖舜道。
「我感覺咱們已經惹怒它了。」
玉虛子看向肖舜手裡用防護服包裹著的陰靈芝,肖舜很快會意,那東西可能是為了陰靈芝而來,不過到手的東西他怎麼可能還回來。
據說但凡天財地寶都會有所謂的靈獸守護,看來自己判斷的不假,這陰靈芝果然是好東西,不過那玩意兒長那麼丑也能是靈獸?
就在這轉念之間,那怪物後腿驟然發力,騰空而起,碩大無朋的身體像泰山壓頂般朝著三人壓將過來。
速度之快跟它那看起來有些笨拙的身體極不匹配。
「小心!」
肖舜立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一邊提醒玉虛子,一邊眼疾手快一把拽起四眼,身形一閃,眨眼功夫已經從原地奔出十多米遠。
於此同時玉虛子一跺腳,身子凌空爆退數米,堪堪躲過這一擊。
咚!
那怪物甫一落地,周圍的碎石四濺,肖舜立刻能感受到一陣強風迎面而來。
嘶!
肖舜帶著四眼剛站穩,一條粉紅色開著叉的舌頭快如閃電接踵而至,他攜著四眼再次後退幾米後,躲過了這一攻擊,那長長的信子並未觸及兩人,卻從舌尖噴濺出一蓬口水。
哧!哧!
那篷「口水」如雨般落下,正好落在四眼的防護服上,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防護服腐蝕出一個個破洞。
媽的,這傢伙渾身是毒啊,吐口口水毒性都這麼猛烈。
啊!
四眼發出一聲慘叫。
「疼死我了!」
「別用手碰!」他剛要用手去碰被毒液腐蝕到的地方,肖舜一把抓住他的手提醒道。
然後趕忙一把將他身上的防護服撕開,幫他脫下,他裡面穿著一件背心,肩膀上已經被腐蝕掉一層皮,正在往外冒血。
眼看這邊情勢危急,玉虛子拔出長劍,飛身而下,一劍刺向那怪物的前肢,長劍劃開它光滑細膩的皮膚,很輕易的就刺了進去。
只是那長劍相較於它壯碩的前肢實在太微不足道,跟撓痒痒沒什麼兩樣,不過足以分散它的注意力。
它用力揮舞了一下爪子,玉虛子連人帶劍便被甩出十多米遠,好在玉虛子早有防備,間不容髮之際調動真氣護體,並未受傷。
肖舜將手裡包裹著陰靈芝的防護服跟手電筒遞給四眼:「先躲到一邊去,用手電筒幫我提供視野!」
四眼強忍著肩膀上的痛楚接過防護服,快步跑到一塊大石頭後面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舉著手電筒給肖舜提供僅有的光亮。
呼哧呼哧……
趙先勇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的往前跑去,他看到了那個龐然大物,恐怕這一輩子都會印在他腦海里。
實在太可怕了,只有在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東西,竟然出現在現實中,像做了個噩夢一樣。
我不想死,我要活著。
我不是逃跑,我只是不想白白送死,我是去搬救兵來救你們。
你們這三個傻瓜為什麼不跑!
蠢貨!
他哭喪著臉,心裡想道。
他是隊長,平時受過的訓練讓對撇下自己的隊友這種事他心懷愧疚,不停的找理由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