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樣做實在太折辱人了。」
「要不然就讓聶少給你倒杯酒,這事就算揭過去了,咱們出了這門兒,這事就忘了,你看怎麼樣?」
「喝多了說的話不能作數,我看就算了吧,沒必要當真的。」
其他人紛紛附和道。
呯呯呯!
肖舜敲了敲了桌面,目光徐徐掠過眾人,冷笑一聲。
「如果我輸了你們會這麼說嗎?」
「如果我輸了夏少肯放過我嗎?」
「你們這雙標的嘴臉是誰給你們的,胎裡帶的嗎?」
他每一句的音量都提高了一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頓時讓剛才說話幾人啞口無言,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程宇倒是一臉平靜,這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剛才那句話只不過是說給聶越聽的。
不過姓肖的也是沒腦子,不知道見好就收。
他這麼一來不僅得罪了聶越,也得罪了在座的一眾人等。
這些人可都是家族裡舉足輕重的新秀,他如果將來真要到京城發展勢必面臨巨大的阻力。
而此時的聶越早已怒不可遏,他替心愛的姑娘出頭不成,反被人套路,這已經讓他顏面掃地。
現在還要讓他跪地磕頭,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他父親是坐鎮東南的武協副會長,真正的一方諸侯,就連京城的這些富家子弟,甚至包括三大家族的子弟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
在京城這地界上,除了那些大院裡的二世祖還沒有幾個是他不敢招惹的。
今天竟然陰溝裡翻船,讓一個土鱉給耍了,這口氣他怎麼咽的下去?
唐詩詩也知道聶越不好惹,悄悄扯了扯肖舜的襯衣下擺。
射箭的時候為了利落一點,加上室內本就有點悶熱,一早他就把西服脫了下來放在沙發上。
她輕聲咕噥道:「要不然算了吧。」
孔逸若有所思的轉動著手裡的紅酒杯,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詩詩話剛落音。
嗖!
一支箭劃破空氣衝著肖舜而來。
間不容髮之際,他迅速抓起旁邊的西服外套,用力一抖,呼的一聲便將疾馳而來箭簇卷在西服外套里。
周圍立刻亂作一團,驚叫聲連連,誰也沒料到,聶越會突然痛下殺手。
儘管現在這弓箭不是像古戰場上那樣專門為了殺傷而制,但要擊中要害也足以要了人命。
聶越的箭術剛才都已經親眼目睹過,他要想命中要害並非難事。
就連一直表現的還算鎮定的孔逸此時也急忙往一旁躲避,生怕傷及自身。
如果被聶越這個瘋子傷了,就算是孔家怕也拿他不能怎麼樣。
聶九重,據說已經是先天境武者,放眼整個華夏也屈指可數,縱然孔家財力驚人,也奉養了大批武者,可在聶九重那裡絕對不夠看,螻蟻一般。
況且他還掌控了武協整個東南區的力量,實力何等恐怖。
財力再雄厚,人也不過只有一條命而已,沒有人輕易敢去招惹這麼一位大能。
其他無關的人紛紛避讓到了一邊,聶越更加肆無忌憚,引弓而動,一邊激射一邊快速移動,可謂嫻熟無比。
「老子殺了你!」
聶越像只發了狂的野獸,雙目赤紅,面目猙獰的咆哮道。
嗖嗖嗖!
連發三箭,快如閃電的箭簇從不同角度朝肖舜射出。
肖舜一抬手,一股強大的起勁澎湃而出,面前的小方桌凌空而起,陡然一斜,擋在自己跟唐詩詩面前。
嘭嘭!
兩支箭硬生生貫穿桌面,足見聶越殺心之重。
而另一支箭也眨眼即至。
肖舜再次揮舞起手裡的西服外套,隨後一卷便將最後一支箭卷在西服外套里。
倏地飛起一腳踹在面前的小方桌上,小方桌隨之呼嘯著朝聶越的方向而去。
聶越身材壯碩卻也一點都不笨拙,眼看小方桌攜著一股強大的起勁排山倒海而來,他身形一動,迅疾如風。
轟!
小方桌撞在鑲著玻璃的牆面上,與那一整面玻璃一同四分五裂。
肖舜知道聶越是針對他的,並無意傷害唐詩詩,一把將她推到一邊。
他立刻施展出星辰步,一時間身影如鬼魅般,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影,迅速朝聶越逼近。
嗖嗖!
又是兩箭。
再次全部落空!
聶越心中不由駭然,從剛才的交手中他能很清楚感受到肖舜的強大,今天遇到硬茬子了。
然而就是他頃刻間的恍惚,肖舜陡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轟!
一股強大氣流像風馳電掣而來的火車一般猛烈撞到了他身上。
聶越壯碩的身體頓時像斷線的風箏,仰面凌空而退。
突然他感覺有好像有什麼東西拉扯著他的身體,並未如預期跌落,一勾頭就發現肖舜手裡的西服卷著他的腳踝,那西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牢牢纏在他腳踝上。
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了危險,腦子一片空白。
身在半空,根本無處著力,更無法掙脫反擊。
剎那間,肖舜驟然發力,聶越將近二百斤的身體被他用西服外套扯著,舉重若輕,狠狠摔向地面。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木地板瞬間支離破碎,木屑紛飛。
聶越頓時感覺五臟六腑被一隻無形的手猛烈的攪動著,全身的骨頭像被摔碎了一般,劇痛無比。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射箭館再次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的聶越,一時忘了該作何反應。
肖舜抖了抖西服,走到休息區,看著程宇輕描淡寫的說道:「下手有點重,估計傷著你朋友了,麻煩程少送他去醫院,醫藥費還這裡的維修費算在我頭上。」
程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對了,下次借刀的時候記著借把鋒利一點的,要不然容易卷刃,弄不好還容易斷。」
程宇未置可否,只是目光冷冽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冷笑。
這是醫藥費跟維修費的事嘛?自己惹了多**煩還自知,不知死活的東西。
肖舜走過去把那些車鑰匙裝進西服口袋裡,不疾不徐的說了句:「車子我晚點派人來取。」
說完上前旁若無人般將手攬在唐詩詩纖細腰間,親昵的說道:「親愛的,咱們回家。」
唐詩詩沒想到一場壽宴會發生這多事,此時心亂如麻,下意識點了下頭。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離開了射箭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