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終究是沒什麼底蘊啊,這宅子搞的跟暴發戶似的,你說是吧詩詩?」
一行人隨著程璐往前走著,孔逸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看向唐詩詩輕聲說道。
「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你孔少的風格。」唐詩詩笑著回道。
「我當著程宇的面兒也這麼說。」孔逸笑著說道,然後往肖舜身邊靠了靠。
「肖兄,你我一見如故,我給你提個醒,當著程家人的面兒千萬不要提『撿破爛』這三個字,要不然程家人會很不開心的。」
「為什麼?」肖舜疑惑道,心說,我沒事提這三個字做什麼。
唐詩詩則無奈的瞥了孔逸一眼。
「看來你確實不是京城人啊,程家早前是靠撿破爛起家的,哦,這幾年不叫撿破爛了,叫資源回收,現在發達了,就特別忌諱別人提到他們家以前是撿破爛的,這說明什麼,還是賤骨頭嘛。」孔逸說道。
確如孔逸所說,程宇的爺爺以前是撿破爛的,回來做起了廢品收購站,再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崛起了。
有人說是收破爛收到了什麼寶貝,不過這都是坊間傳聞,不足為信。
恐怕今天參加宴會的也就孔逸敢這麼口出狂言了。
雖然肖舜跟他還不熟,不過覺得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他不知不覺已經將程宇當成了敵人。
不過對於這個話題他實在沒必要參與,身份不一樣,孔逸這麼說沒人敢拿他怎麼樣,自己要傻逼跟著附和,那不是自找麻煩嘛。
隨著程璐一同進入那棟富麗堂皇的大樓,穿過大廳,進入一間寬敞豪華的房間裡。
程豐正在跟一群年紀稍長的長輩談笑風生。
一身暗黑色花紋唐裝,頭髮烏黑髮亮,面色白淨,身體硬朗,雙目炯炯有神。
整體上給人一種踏實可靠的印象,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唐禮當時才會跟他稱兄道弟吧。
但他從表面看上去倒一點不像六十歲的人,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
孔逸率先上前拱手道:「祝程叔叔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孔公子有心了,你父親最近可好?」程豐笑著問道。
「感謝程老掛記,一切安好。」孔逸回道。
「好,虎父無犬子,孔公子不僅一表人才,聽說最近還主導了大合基因的併購案,時機精準出手果決,後生可畏啊。」程豐誇讚道。
「程老謬讚了,運氣好罷了,是你們嘉寶集團故意禮讓,給我這個後輩機會,要不然哪還有我這個新手什麼事兒。」孔逸話中有話的說道。
最近兩家都針對大合基因的收購案進行了一輪明爭暗鬥,最終由孔家勝出,而這個併購案正是由孔逸主導的。
程家的嘉寶集團從資源回收轉型到環保產業,最近又卯足了勁涉足生物醫藥行業,可見其野心之大。
程豐一臉平靜地笑道:「將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人都老了,也是該你們登上舞台的時候了。」
「程叔可一點不顯老,看上去頂多也就三十多歲。」孔逸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嘴上抹了蜜了,難怪討你們家老爺子喜歡。」
兩人口蜜腹劍的一番較量後。
唐詩詩上前說道:「祝程伯伯身體健康,歲月長青。」
「好久不見了詩詩,程伯伯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要再不來,我都快記不得你長什麼樣兒了,以後沒事常來家裡坐坐。」
程豐像看兒媳婦兒一樣看著唐詩詩,眉開眼笑的說道。
「好的程伯伯,有空一定常來看您。」唐詩詩禮貌的說道。
「好孩子。」程豐說著看了旁邊的肖舜一眼,「這位看著面生,是你朋友吧?」
「程總還不知道吧,這位是詩詩的男朋友。」
唐詩詩還未開口,孔逸就搶先開口說道。
程豐表情微微一滯,再次審視了下肖舜,一開始程豐就注意到了他,卻絲毫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晚輩肖舜,祝程總生日快樂,春秋不老。」肖舜適時送上祝福道。
「謝謝你,能讓我這侄女看上的人,一定不簡單。」
程豐說完看向旁邊的唐禮,他一直也在撮合這門親事,不想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儘管臉上還保持著淡然,心裡卻不是滋味。
眼前這個年輕人也算相貌堂堂,可跟自己兒子一比可還差得遠呢,他實在想不通唐詩詩怎麼就看不上程宇呢。
唐禮知道唐詩詩今天拉肖舜來做擋箭牌的事,不過此時也故作茫然,一臉「我也是剛知道」的表情。
唐詩詩心裡叫苦。
這個孔逸實在太討厭了,為什麼非要把事情搞到這麼尷尬的局面?
不過她也知道孔逸的目的,他巴不得唐家跟程家反目成仇才好,只要兩家不結成聯盟,對孔家來說就是有利的。
肖舜倒是無所謂,反正他本來就是被拉來做擋箭牌的,怎麼擋不是擋,他能感覺到幾道不友善的目光正注視著他,想必都是來自於程家人的。
「是真的嗎詩詩?」唐禮問道。
「爸,程伯伯,今天帶肖舜來就是想介紹給你們認識的,孔少說的沒錯,這就是我男朋友。」唐詩詩挎著肖舜的胳膊說道。
「這……」唐禮看向程豐道。
「看來我兒子入不了詩詩的法眼啊,也罷,感情的事咱們這些老傢伙也說不上話,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
程豐拍了拍唐禮的手道,無論如何這件事也不至於讓他當場翻臉。
「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話題,我就不留你們跟我們這些老傢伙湊一塊了,外面準備了茶點,讓程璐帶你們去先去用茶,等開了席再請你們好好喝一杯。」
唐詩詩點了下頭,一行人就隨著程璐走了出去。
「老唐啊,年輕人談個戀愛很正常,不過要談婚論嫁還是要考慮清楚啊,畢竟是孩子的終身大事,不能兒戲。」
唐詩詩一行離開後,程豐看著唐禮笑呵呵的說道。
「詩詩這孩子你也知道,從小就叛逆,也不知道隨了誰,這事我會回去好好跟談談的。」唐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