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姚德儘量讓自己保持鎮靜,可說話的時候仍聽得出來連聲音都在顫抖。
「行了姚德叔,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沒人是傻子。」姚瀚邪笑道。
「你想救你女兒可以,你不想要家主之位,讓我來做,只要你倆支持,其他人就不會有什麼意見。」
「等我坐上了家主之位,我可以答應那姓肖那畜生的條件,幫你救出小雨,你看怎麼樣?」
姚瀚想的很清楚,姚振書不死誰都沒有出頭的機會,當然就算他活著自己的希望也很小。
如果他死了,姚德就是家族中最有威望的人,只要他們夫妻倆肯支持自己做家主,那這事基本上就成了。
至於給姓肖的跪地道歉,從總部抽調資金幫那些受害的消費者治病,那是後面的事兒,暫且不論。
姚振書閉上眼的前一刻,親眼見證了他最信任的子孫為了爭權奪利完全不顧他死活的場面,想必心中無比淒楚吧。
……
程家目前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在商業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功,不過相較於其他兩家百年大族來說還是缺乏那麼一點底蘊。
程豐倒也不是懷古之人,他不喜歡那些古香古色的深宅大院,於是就在京郊斥巨資打造了一處私人莊園,裡面的建築全部採用歐式設計,走進莊園內就能感受到濃濃的歐洲風情。
程豐的壽宴就在莊園裡舉辦。
六十大壽是個值得好好慶祝的日子,程豐為人較低調,提前已經對外說明不想大肆慶祝。
儘管如此,程家作為京城商業巨頭之一,這位掌舵人的壽誕仍是京城上流圈子最近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能夠接到的邀請自然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大都是程豐一些親密的商業夥伴,京城中的達官顯貴,每一個拎出來都是平頭百姓無法企及的存在。
肖舜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卻不能讓唐詩詩丟人現眼,既然答應她要再給她做一次當一次擋箭牌,就要盡職盡責。
於是一大早就換上了他那套西服,打理了髮型,皮鞋打好蠟。
接到唐詩詩電話後出門到酒店停車場,她那輛騷氣十足的紅色跑車實在太惹眼,很快就找到了。
唐詩詩已經見識過他衣冠楚楚的樣子,驚喜度遞減了不少,打開車門淡淡吐出兩個字:「上車。」
肖舜鑽進車裡,整理一下襯衣領口,一本正經的問道:「告訴我,我這身打扮今天能不能艷壓群芳?」
唐詩詩白了他一眼,「今天是大場面,希望你扛得住。」
肖舜:「......」
車子啟動,出了停車場後朝著程家莊園疾馳而去。
剛剛入夏,空氣中還留有春天的餘味,陽光璀璨,溫暖怡人。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就進到了莊園外圍,清風沿著車窗飄進車裡,帶著青草芳香,令人神清氣爽。
一眼望去,滿目翠綠從眼底往遠方延展,一棟氣勢恢宏的歐式建築很快就出現在視野中。
「這地方真不錯,還是有錢人會享受啊。」肖舜不禁感嘆道。
「你很窮嗎?」唐詩詩道。
「比起你們還是窮。」
肖舜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卡里還有多少錢,應該不超過十億,沒錢就沒有安全感啊,得想辦法再賺點錢才行。
「崑崙集團說起來有六百億市值,其實能動用的現金並不多,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誇張,再說你現在可是有我們崑崙集團百分之二十股份呢,如果全部拋售出去的話可是上百億呢。」
「你說真的?」肖舜從來想過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竟然會這麼值錢,有點驚訝。
「當然。」唐詩詩道。
「你該不會以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得了個大股東的名頭吧?」
「不是,我是不知道你們家的股份這麼值錢,老唐這麼大手筆,不會真想讓我做你們唐家上門女婿吧?」
肖舜有點為難的說道:「我可能要讓他失望了。」
唐詩詩:「……」
程家莊園的停車場上豪車雲集,唐詩詩那輛騷氣十足的跑車往那兒一停頓時也黯淡了一些,沒有那麼扎眼了。
下車後,兩人朝莊園裡那棟恢弘的大別墅走去。
喜慶的日子,程宇也應景的穿了一件酒紅色西服,潔白的立領襯衣一塵不染,黑灰色毛料休閒褲。
一副儒雅斯文,潤玉公子模樣,正帶著幾個人在門口迎賓,面帶微笑,周到得體。
看到唐詩詩跟肖舜後,他臉上一抹陰鬱一閃即逝。
「詩詩來了,你還不去迎一迎?」
程宇身邊一個優雅端莊,豐盈窈窕的女人寵溺的看了他一眼,出聲提醒道。
她是程宇的大姐程月華,程宇迷戀唐詩詩的事情全京城上流圈子都知道的事,她這個做姐姐的又怎會不知。
她幾乎是看著兩人長大的,倆人男才女貌,她也挺喜歡唐詩詩的,如果弟弟能娶了這個京城有名的大美人也是沒事一樁,她樂觀其成。
程豐有三個兒女,大女兒程月華,已為人婦,夫家也是京城有名的大家族葉家。
二兒子程佑,目前是程氏集團執行總裁,為人沉穩,程豐常道他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最滿意的自然便是他最小的兒子程宇,用他的話說程宇最像年輕時候的自己。
此時程月華也注意到唐詩詩身邊跟著一個年輕男人。
「詩詩旁邊那人是誰?你認識嗎?」
「認識,她一個朋友。」
程宇極不自然的擠出一個笑容。
就算是在親姐姐面前他也不想丟了面子,堂堂京城四公子被一個土老帽搶了女人,這臉他丟不起。
他想唐詩詩也不至於在這樣的場合到處宣揚那是她男朋友吧,那樣的話,可就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台了。
他迎著唐詩詩快步走過去,將情緒都掩飾在笑容里,顯得格外牽強。
「詩詩來了,你爸前腳剛到,正在裡面跟我爸他們喝茶呢,快進去吧。」
「好,你應該不介意我帶個朋友來吧?」唐詩詩盈盈一笑,看了眼肖舜道。
「當然不介意,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程宇將視線轉向肖舜,紳士的伸出手微笑道:「歡迎來參加我父親的壽宴,我們見過幾次。」
「你應該不太歡迎我才對。」肖舜伸手跟他握了下,笑眯眯的說道。
「你已經來了不是嗎?」
言下之意就是你臉皮還真厚,肖舜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