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頭上的段嘉尚不解恨,雲二刀已死,雲一刀雖然暈死過去,卻還有一口氣。
段嘉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一陣令人齒寒,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雲一刀臉色通紅,眼睛驟然睜開,垂死掙扎了幾下便咽了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此時宋靈兒聽到外面的嘈雜聲,跑出房門就看到唐詩詩臉色慘白,腹部與肩胛處各有一處傷口,鮮血汩汩已經染紅了她大半個身子。
「怎麼……」當她看到段嘉的樣子時,大概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
肖舜將唐詩詩抱起來,神色凝重道:「靈兒,幫我準備紗布,溫水……」
「好!」宋靈兒心領神會應道。
……
止血,取出飛刀,包紮一直忙到後半夜。
所幸唐詩詩的傷尚不致命,不過腹部那一刀傷及內臟,需要肖舜慢慢幫她調理才行。
「你欠我一條命。」
唐詩詩臉色蒼白看著肖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有氣無力的說道。
「刀沒扎你腦子裡吧?」肖舜咬著後槽牙,這禍水平白讓他欠了這麼大一個人情,這怎麼還……肝兒疼。
「我不管,你欠我一條命。」
「那扯平了,我不僅救了你爹,還救了你,剛才還又救了你一次。」肖舜沒好氣的說道。
「會留疤嗎?露臍裝,比基尼我還能穿嗎?」唐詩詩娥眉微蹙,憂心忡忡的說道。
「放心吧唐小姐,我師父專門調的膏藥,貼幾次就好了,一點疤都不會留下。」
宋靈兒現在臉上、胳膊上、腿上……到處都貼著肖舜剛才調製的藥膏,看上去頗有些滑稽。
不過這丫頭也不在乎什麼形象,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頭,一掃追擊雲二刀帶給她的疲憊,活蹦亂跳,甚是皮實。
「真的嗎?」
「我師父說的肯定沒錯,過幾天就知道了。」宋靈兒笑了笑道。
唐詩詩:「你這麼相信你師父啊……」
估計哪天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宋靈兒揚了揚下巴:「那當然。」
「肖哥,莊會長來了。」這時候門外段嘉說道。
肖舜應了聲後離開了宋靈兒的房間。
在院子裡見到莊津後將他帶到中間客廳。
「這麼晚,你派個手下信得過的人來就行了,莊會長不必親自跑這一趟。」
肖舜總覺得「訛」了莊津二十億,這麼頻繁的麻煩他多少還有點過意不去。
「手下的人我怕辦事不妥帖,還是我親自過來看看,肖總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是。」
莊津倒也不在意,「院子裡躺那幾個人是什麼?」
「雷陽魏家奉養的武者,前幾天去了趟雷陽,把魏家給得罪了。」肖舜苦笑了一下。
「雷陽魏家?」莊津皺眉道。
「聽過吧?」
「何止聽說過,魏家在雷陽的勢力可不小啊,您怎麼會得罪他們呢。」
「這說來就話長了,就不細說了,叫你來就是麻煩你找個好日子,把這幾具屍體送到魏家去,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膽?」肖舜笑了笑道。
「莊某別的沒有,倒是有幾分膽,退一步講,魏家在雷陽,他們的手還伸不了這麼長,咱們江海有您坐鎮,我有什麼好怕的。」莊津遲疑了一下。
權衡利弊,送幾具屍體倒也不是什麼事,派手下的人去辦就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過幾天就是魏老爺子的壽辰,不如就那天送過去吧?」莊津咧嘴一笑道。
「是嗎?」肖舜揚了揚眉梢道。
「應該沒錯。」
肖舜垂下眼瞼,思量了片刻。
「既然這樣,那我就親自去一趟吧,給魏老爺子送上這份大禮。」
「肖哥這是準備去砸了魏家的壽宴嗎?」段嘉撇嘴道:「早該這樣,大不了就弄死他們。」
「我們是去賀壽。」肖舜淡淡一笑道。
接著他看向莊津:「那就煩請莊會長找人先把那幾具屍體收起來,找個地方先放起來吧,順便給我確認一下魏家具體是哪一天辦壽宴。」
「沒問題,肖總就放心交給我吧。」莊津應道。
隨后庄津打了個電話,不多時,就過來一輛中巴車,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屍體抬上車後,莊津都帶著人離開了。
「你也回去吧,這裡沒事了。」莊津走後,肖舜對段嘉說道。
段嘉看這邊確實也自己什麼事,跟宋靈兒道了聲別就也回去了。
此時已經凌晨四點。
宋靈兒身上有傷,雖然這丫頭皮實,終究是傷著了。
唐詩詩又躺在床上一時半刻動不了,留她們在這裡不**全,於是肖舜囑咐了她倆幾句,乾脆就躺在客廳沙發上對付到天亮。
對姚岑來說這一晚也是一個不眠之夜。
聽門口的員工說唐詩詩坐進肖舜的車離開了星河生物。
徹夜未歸。
一整晚,姚岑都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打手緊緊攥著,越攥越緊,越來越擰巴,擰巴到險些透不過氣來。
一大早,紅著眼眶下樓,劉雲香已經做好早飯,心不在焉的咬著熱騰騰的包子,每一口都難以下咽。
劉雲香跟姚建國看在眼裡,疼在心頭。
「肖舜昨晚是不是一晚上沒回來?」劉雲香問。
姚岑故作隨意的「嗯」了一聲。
「晚上回來我找他好好聊聊,看他到底想怎麼樣。」劉雲香雙手抱胸,氣呼呼的說道。
「我吃飽了,去上班了,你們慢慢吃。」
姚岑放下手裡半拉包子,像具行屍走肉般起身朝上樓走去。
姚建國夫婦相互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上午十點。
春意正濃,寧心路小院兒的空氣格外清新。
肖舜做好早飯,端到他們平時喝茶聊天的地方,那裡擺放著幾把藤椅,一張小圓桌,此時陽光正暖,十分舒服。
「咦?」
宋靈兒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看到肖舜還在倍感意外。
「師父,你今天不上班嗎?」
她晃晃悠悠的走過去,看著小圓桌上早餐,眼睛一亮,像只饞貓似的砸吧砸吧小嘴。
「今天休息,趕緊去洗漱,等你吃早飯。」
肖舜微笑道,看著宋靈兒進屋,他輕輕嘆了口氣,一夜未歸,也不知道姚岑會怎麼想。
隨她吧,反正她已經認定我出軌了,回去也沒好臉色,再差還能比現在更差嗎,不如就在這兒躲躲清靜吧。